他們有多久沒見了?阮遙都有些記不清楚時間了。但是在見到的那一刻,彷彿那些曾經度過的孤單漫長歲月都被磨平。
她坐在教室的最後一排,前面隔着許多許多人,身邊同學吵鬧。但她卻有一股子衝動,想要跑到前面一把抱住鍾惟。
鍾惟出現引起了一陣騷動,但在副會長的管理下,躁動也很快平息了下來。
即便是最簡單的衣服,穿在鍾惟的身上也有種模特的氣質在。他三兩步走到臺前,注視着下面衆多的同學。
一眼就鎖定了阮遙的位置,四目相對,像是從前一樣。
“我是學生會長鍾惟。”
短短八個字,配合着好聽的嗓音,又引起了一輪躁動。
阮遙低下頭,壓下不斷翻涌的思緒,鍾惟好像還說了什麼話,但是她都沒有聽進去。
她曾害怕,如果這個世界有人佔據了自己真正的身體,鍾惟會不會就認不出她了,事實證明,並沒有。
不管什麼相貌,不管什麼身份,不管什麼年紀,鍾惟總能在茫茫人海當中,第一個找到她。
所有的話講完,周圍人散去,室友問阮遙:“一起回宿舍嗎?”
阮遙正伸着脖子往大門口的方向望,鍾惟被一羣女同學團團圍住,因爲個子高只露了個腦袋。
她嘆了口氣,回過頭對室友道:“等一”
話還沒說完,肩膀上突然一沉。
“她和我有約,抱歉。”
阮遙沒回頭,光看見幾個室友瞠目結舌的臉了。
鍾惟的氣息灑在耳畔,距離那麼近。
阮遙握住鍾惟放在自己肩膀上的那隻手。擡頭,望向他,彎了眉眼。
兩人就這麼光明正大的,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離開了大教室。
一路左拐右拐,鍾惟將阮遙帶到了一間空教室當中。並且鎖上了門。
兩人一直牽着手,路上不知道被多少人給看到,鍾惟一直是學校裏的名人。
阮遙雖說入學時間不長,但也和另一個同名的阮遙,被並稱爲這屆外語系的校花。
“阮遙,我很想你。”鍾惟將阮遙拉到椅上,自己則站在他邊上,頭一低,便含住了她冰涼的脣。
他的脣帶着一股清亮的薄荷味道。
兩人久未見面,乾柴燒烈火。等阮遙回過神時,已經坐在了鍾惟的腿上。
她有些尷尬,想要先下去,卻被鍾惟鎖住腰,不許她走。
“再陪我呆會兒。”
鍾惟鮮少有如此霸道的時候,阮遙倒也不討厭,坐在他懷裏,摟着他脖子。
“這是我們原來生活的世界,可我的身體爲什麼被別人佔了?”
“是我的失誤。”鍾惟嘆了口氣,解釋了原因。
他在和系統進行交易時,系統出現了故障,這才讓阮遙的靈魂進入了別人的身體。
阮遙向來心思豁達,經歷了多個世界,她對軀體的執念並沒有很強。但是在自己的世界,她還是希望能夠擁有原本的身體。
“我要有什麼方法,才能拿回我的身體?”
鍾惟思考了幾秒,給出答案:“和從前一樣,完成你這具身體主人的心願,她心願達成,你的靈魂就可以解脫。”
如果她在原主的身體裏蹉跎太久,時間一天一天流逝,她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會變成什麼樣子。
“我現在身體裏的人,難道是”阮遙沉聲:“原主的靈魂?”
“沒錯。”
得到了鍾惟確切的回答,阮遙倒是安心了不少,按照原主日記中的描述看,她的性格是比較內向且怯懦的。
根據這段時間的相處,阮遙也確定了這個答案。
入學時,對方看到她時的惶恐,也得到了解釋。以阮阮那個膽小的性格,她如果直接去問,恐怕會得到對方強烈的排斥。
從之前的經歷來看,原主的心結果然還是那一對哥嫂
她曾想着帶着原主父母遠離那二人,就足夠了,現在看來,逃避解決不了問題。
兩人正說着話,教室外傳來幾個學生聊天的聲音。
鍾惟嘆了口氣,抱着阮遙的腰,將人從自己身上放下來。
“明天中午我在教室外等你,一起喫飯。”
阮遙嘿嘿一笑,明知故問:“鍾會長怎麼知道我課表,調查我?好變態哦。”
“你不喜歡?”鍾惟垂眸,一副受傷的模樣,讓人想立刻哄一鬨。
阮遙墊腳,揉了把他柔軟的短髮。
“鍾會長現在這麼會演戲呀?”
鍾惟擡眼,眼裏哪有受傷,反倒是隱藏不住的笑意,低頭在她脣上蜻蜓點水來了一下。
“只演給你看。”
阮遙回到宿舍,整個人臉上都洋溢着快樂,幾個室友見她回來,都八卦的圍過去問東問西。一副她今天不說出點兒什麼,就不會讓她睡覺的架勢。
因爲阮阮也在,她也不會說的太多,只含糊說是暑假無意中認識了鍾惟。
接下來的幾個月,阮遙一直在想辦法去了解阮阮,阮阮對她的態度有些排斥。
可能是看到她的臉,就會想到自己曾經的憋屈,宿舍集體活動時,阮阮也總會找藉口不去參加。
她身體是真的不太好,桌子上的藥瓶一大堆。出去多走幾步就會喘,除了日常上課會和她們一起去,剩下時間基本都在宿舍休息。
其他室友也問過阮阮爲什麼身體這麼差,對方只說是先天不足。
阮遙卻是清楚箇中緣由,阮阮不是她這種系統任務者,所以靈魂進入了不適合的軀體,自然會產生排異反應。能活着就很不容易,不可能擁有健康的身體。
大一上半學期的課程並不算很多,阮遙有充足的時間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她在外語系,也方便給自己找翻譯的工作。這個時候會外語的人還不算多,翻譯賺的都挺多。
每個月多賺的錢,她攢一部分留着以後給阮父阮母,剩下就當做他們的房租。
雖然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但是阮父阮母對待她真的很好。她也想好好回報這對善良的夫妻。
正趕上十月一休息,阮遙學校放假,她買了些食材,準備回家給阮父阮母做飯。
進了小區,在樓底下便看到有一個人在單元門口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