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不乏各方勢力的調查員。
道家更是派出首席大弟子燕朝雪，配合郭雙以水友的身份加入電子妖粉絲團。
親眼目睹千絲萬縷的淡青色靈力鑽入屏幕，一旦進入直播間，就連燕朝雪自身的靈氣也在被吸收。
“原來如此，通過吸取觀衆精氣，趁機攫取其中摻雜的靈力嗎？”
燕朝雪擡了擡金絲眼鏡，大膽做出推測。
人妖兩界共處，很多迫切需要獲取靈力的妖怪不能明目張膽奪取靈力，也就只能用一些低三下四又不太明顯的手段。
幾縷可有可無的靈力不易被察覺，但如果是幾十萬條靈絲朝着同一方向匯聚，就值得道家重視。
木牛：【靈靈加油啊，只要過了今晚，我們儲備的靈力就能幫助你塑造真實的身體啦！】
寂靜的平臺場地，隨着一聲清唱開啓今夜直播。
聚光燈班駁的色彩照亮妖靈靈的身體，t臺走秀她漸漸舒展曼妙的身姿。
線上直播，表演臺下座位空空如也。
她不敢邀請粉絲來現場，因爲妖靈靈壓根就沒有本體，現在看到的表演只不過是木牛幫助她通過全息投影，加上後期程序製作的虛假影像。
實則。
早在幾天前，這段t臺走秀邊唱邊跳的娛樂表演就已經制作完成。
模仿她的漂亮女主播跟風蹭熱度，爲的是博取流量，而電子妖單純是想獲取直播間男粉絲的靈力。
機械質感的裝扮，機甲風少女模特，任誰也不會拒絕。
表演還在繼續，水友的彈幕瞬間刷屏，其中包括陰眼路明飛。
“靈靈現在的修爲已經是妖王了，還應該再接再厲幫她一把纔是。”
說罷，他又不自覺的看向了電腦桌旁邊的符紙。
妖靈靈沒有實體，他沒法直接將靈力送給她，只能通過把符紙貼在手臂，施法轉化靈力，以此讓靈力透過屏幕。
“大家都來了？”
看着成百上千上萬的粉絲涌入直播間，一個個亮眼的id名稱代表着一位鼓勵她的人類。
本沒有情感，卻在那一刻猛一回頭心跳加速，莫名感觸。
那雙原本渾濁鮮紅的雙眼停頓一刻，宕機一般恢復了片刻的清醒，隨即湛藍色方塊瞳孔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暗淡無光。
投影在t臺表演，代表着自己，電子妖也是默默守在網絡後臺。
那裏沒有光亮，只有她孤零零一個人，不時還會從身旁飛過一串串數據鏈。
“木牛真的可以嗎？我真的能夠擁有屬於自己的身體？”
靈力值已經突破木牛劃定的區域，按道理來說，這股龐大的靈力儲備足以讓電子妖獲得肉身。
不過！
一切的美好幻想，被一聲嘲諷的暗笑打斷。
“哈哈哈哈……你還真是幼稚啊！你只不過是一堆數據，我纔是那個應該擁有身體的妖怪！”
“什麼？”
妖靈靈一聲質問並沒有得到任何迴應，猩紅色的雙眼冒着電光石火，一腳踏空便掉入另一片空間。
虛擬的空間裏，妖靈靈頭頂的黑夜星辰中，那一輪彩月就是他們二人一直積攢的靈力。
在他定義的空間內，一枚黑洞漩渦從一塊網絡碎塊中突兀而出，大肆掠奪她的靈力成果。
直到那一刻，妖靈靈才明白過來，這世界本就沒有任何朋友，所謂的親人只不過是在利用她。
“成功屬於強者，還真的好好謝謝你幫我積攢這麼多靈力，不然等上幾百年才能修煉本體，那還真讓人頭疼。”
“你騙我，從一開始就騙我，我們不是朋友嗎？”
“世上本就沒有永恆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慢慢學吧你！”
只聞其聲不見其人，這便是電子妖的獨特之處，這片空間妖靈靈沒有任何幫手，唯有自己。
木牛並不想就這樣放過她，畢竟妖靈靈的修煉天賦在他之上，沒有本體目前已是妖王修爲，若是日後偶然得到身體，加之修煉得當，豈不是心頭大患。
腳下的空間不斷塌陷，彷彿深淵要將她吞噬，永遠不得輪迴。
“你本來就不該存在於這個世界，死對於你來說只是另一個定義，沒有身體就沒有痛楚，你應該慶幸自己。”
“木牛你不是人！”
暴怒的妖靈靈一身血色紅袍，腳下就是無底深淵，強撐着掛在虛空懸崖邊，十根纖細的手指還在做着最後的掙扎。
“開玩笑，我本就就不是人。”
“無恥！”
嘶嘶嘶的斷裂聲。
光滑的數據懸崖上，妖靈靈就下了十道劃痕。
不肯就此屈服於命運，怒火中燒的妖靈靈臨墮入魔道只差一步，若不是過於貪婪靈力，她本不會失去初心，變的滿身戾氣。
用盡最後一口氣，她爬上懸崖一躍而起，憑藉感知朝着一片虛空抓了過去。
用力一扯，她撕下一塊碎片。
木牛狂妄自大，並沒有完全將她隔離，而是以一種數據媒介隱藏起來，想抹殺掉妖靈靈。
覺察不妙，木牛帶着保存的數據媒介逃走，而妖靈靈身下的虛空漩渦有增無減，不斷擴大。
無處可逃了。
她低頭攥緊手裏的數據碎片，心有不甘。
“終究還是逃不掉嗎？”
手裏的碎片閃爍着畫面，那是“我的虛擬女友”這款社交軟件的後臺數據庫的一部分。
說來也是諷刺，她竟然會相信這樣的網絡騙子，還是她的電子妖同類。
“封夕？”
妖靈靈頓悟了，眼睛不再是渾濁血紅，重歸之前的清新湛藍色裝扮，手裏的碎片或許就成了她的救命稻草。
封夕的用戶信息都在，甚至還有網址信息。
“到頭來，還得靠你們才能救我。”
對於電子妖來說，有了網址就相當於有了一條能夠瞬間逃跑的通路。
情況緊迫，妖靈靈別無選擇只能通過自帶引擎搜索到網址。
虛擬的身體變換成一條數據信息，以光速鑽入無窮無盡的網絡。
……
天海市大學城宿舍樓。
封夕剛纔還被舍友強行拉着看直播，不是別的，恰好是女神靈靈的t臺直播秀。
不得不說，提前製作的虛假影像無限趨近於真實，以至於幾百萬粉絲沒有一人察覺。
桌子上的手機突然響了一聲。
點開看，手機壁紙被女神靈靈頭像取代，就連軟件也被自行下載。
反詐騙app自動刪除，手機上缺多了“我的虛擬女友”這個社交軟件。
“嘿！我手機怎麼回事？這軟件我不是刪了嗎？”
邪了門了，封夕剛想刪除這個社交軟件，莫名發燙的手機突然黑屏，他手上還感覺被電擊了一下，一陣酥麻汗毛豎立。
“都說了少看小電影，不要瀏覽不良網站，這下中招了吧。”
“就是，鐵定是中病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