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嘉梗着脖子,不甘示弱道:“那當然啊,我祈家做事,用得着你教嗎?”

    “那樣最好了,明天就是返程的日子,希望這份承諾今天就能落實。要不然,祈家這騙出來的好名聲,可能就保不住了呢。”

    黎笙笑吟吟的,清澈動人的眼眸看着純良無害。

    祈嘉卻冷不丁打了個寒顫。

    邊上的劉霏芸見黎笙三言兩語就把祈嘉治得服服帖帖,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聲音拔高道:“黎笙,你得意什麼,就算這次義診你功勞最大,但那又怎樣呢,這次義診的分數我們都是滿分,唯有你是零蛋!”

    黎笙搖搖頭,她看劉霏芸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傻子,隱約還有幾分憐憫。

    劉霏芸懵了一下,怒道:“黎笙,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只是覺得你可憐而已。”

    這是實話。

    黎笙扯扯嘴角,漫不經心道:“我不僅可憐你,還可憐教你的老師。一個學醫的學生,竟然只會計算考覈的分數,這難道不可悲嗎?”

    在人命面前,在病人面前,難道每次出手前先得掂量值不值?先得算計自己能否從中獲取到有利的價值?

    太可笑了。

    難怪溫老會覺得這羣人無藥可救。

    確實。

    劉霏芸誇趙地笑出聲,嘖嘖道:“黎笙,你裝什麼清高呢,你享受的還不是這些愚蠢的村民對你的吹捧?別真以爲他們喊你兩句神醫,你就真的是救世濟民的大神醫了!自己幾斤幾兩沒點數嗎?真是笑死個人了!”

    黎笙掏掏耳朵,不打算再跟這種傻子費口舌。

    你就是跟她說再多,她也認爲天是綠的,草是藍的。

    何必。

    然而見黎笙不說話,劉霏芸更來勁了,連連諷刺道:“喲,不說話那就是默認了,被我說中了吧!你自己也有私心,還好意思教訓我?”

    黎笙悠悠閒閒地曬太陽,身上就差寫上八個字:不聽不聽,王八唸經。

    劉霏芸氣得夠嗆,她還想說什麼,結果紀開誠突然躥了出來,冷着臉道:“我家五爺說,樓下太吵,要是劉小姐繼續製造噪音,對我家少夫人如此無禮的話,那麼劉家可以從遙洲城消失了。”

    風有一瞬間的靜止。

    四周空寂,一股無形中的冷氣和殺氣四散瀰漫。

    劉霏芸心中咯噔,被紀開誠的最後一句話嚇得往後退了一步。

    說這話的人是五爺,那麼他就一定說到做到!

    捏死一個劉家,不過彈指間的事情而已。

    劉霏芸臉色慘白,瞬間半點聲音都不敢發出!

    她往身邊看,這才發現祈嘉早就走了,估計是跟她哥說捐贈物資的事情去了。劉霏芸孤立無援,身子抖了一下,立刻跑出院子,逃得飛快。

    紀開誠收起那冷冰冰的臉,轉頭衝着黎笙恭恭敬敬道:“少夫人,五爺讓我問您,像祈家和劉家這樣的貨色,要不要讓他們直接消失。”

    “不用。”

    黎笙一口回絕,說着還往樓上看了一眼,見沈休辭並不在陽臺上,她鬆一口氣,淡然道:“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會解決。”

    “是!”

    紀開誠彎腰,恭恭敬敬地應了一聲。

    “對了。”黎笙想起了什麼,問道:“給你家五爺治病的藥材,有眉目了嗎?找齊了幾樣?”

    “目前只找到了一種,剩下的都沒有消息”紀開誠說着,聲音也低了下去,他帶着幾分忐忑,悄聲問道:“少夫人,屬下冒昧的問一句,如果藥材沒能找齊的話,我家五爺的病,您有把握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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