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來,黎笙溼透的衣服早就已經幹了,她本想將外套遞還給流雲,但想起這位大佬有嚴重的潔癖,於是道:“這外套我幫你丟了,沒意見吧?”

    “嗯。”

    流雲發出一個音節,這衣服在給她的那一刻,就意味着他不打算要了。

    黎笙下車,將外套捲起扔進了垃圾桶,然後帶着那朵幽蓮告辭離開:“後會有期。”

    不過想來以後也不會再碰面了。

    黎笙走得乾脆。

    原地,流雲靠在越野車座位上,許久後,他慢悠悠伸出手,從臉上撕下一趙薄如蟬翼的面具。

    面具之下的臉,俊美妖異,劍眉之下,那一雙桃花眼深沉瀲灩,似笑非笑的模樣十分動人,可細細探去,男人眼底如寒鐵一般,冷得驚心。

    正是沈休辭。

    沈休辭施施然從越野車上走下來,驕陽灑在他肩頭,高大的身形挺拔修長,猶如青松一般,淡漠疏離,優雅矜貴。

    身旁的小司機遞上手機,畢恭畢敬道:“老大,你的手機在這兒。另外飛機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起飛。”

    “嗯。”沈休辭擡腳朝着停機坪走去,他一邊走,一邊給黎笙打電話。

    這麼幾天不見,也不知她有沒有受欺負。

    嘟嘟嘟的聲音傳來。

    在等待接通的過程中,沈休辭脣角微翹,看起來心情不錯的樣子。

    邊上的小司機眼睛都瞪大了!

    他家老大竟然笑了,笑了!

    而且還笑得那麼寵溺!

    小司機無比震驚,即便他還沒見過黎笙,卻已經在心裏對黎笙肅然起敬!

    另一邊,黎笙剛剛和夜聽瀾匯合,她買了最近一班飛遙洲城的機票,正準備登機時,突然接到沈休辭的電話。

    黎笙怔了怔,她將裝着幽蓮的儲存箱遞給夜聽瀾,說道:“你等我一下,我接個電話。”

    她走到安靜的區域,這才劃下接聽。

    “吱吱。”

    一聲熟悉的呢喃傳入耳朵裏,聲音磁性低沉,悅耳極了。語氣中彷彿又帶着無限繾綣,曖昧又熟捻。

    這混蛋,叫她小名真是叫得越來越順溜了。

    黎笙咬咬牙,應道:“有事嗎?”

    “沒事。”沈休辭低笑一聲,語調慵懶,慢悠悠道:“就是想你了。”

    “”黎笙聽到機場傳來的登機播報,她怕被沈休辭聽見察覺出什麼,於是立刻道:“知道了,有什麼事,等回去再說吧,掛了。”

    說完,她立刻掛斷。

    沈休辭將手機收回口袋裏,絲毫沒有被人撂了電話的不滿。

    小司機暗暗搓手,問道:“老大,夫人是跟您吵架了嗎?”

    沈休辭眼底浮動的笑意更深了一層,慢條斯理地答:“我家夫人性格內向,害羞了而已。”

    說完他大步向前,踏上了沈家自己的私人飛機。

    小司機恍然大悟,然後撕掉自己臉上易容的面具,跟在沈休辭身後一同登上了飛機。

    幾個小時後。

    兩架飛機一前一後抵達遙洲城。

    黎笙並沒有第一時間回黎園,她和夜聽瀾一起,先去了一趟海納百川館。

    這十來天的時間裏,海納百川館的收益蒸蒸日上,每天的營業額屢屢破記錄,黎笙特意查了一下自己的銀行卡,好傢伙,五千多萬了!

    裴虎和猴子見黎笙回來了,一個個興奮地圍繞上前,嘰嘰喳喳的邀功:“老大,你回來啦?看到銀行卡里的數字沒?提車,咱明天就去提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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