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笙閉上眼,聽着沙漠中的風聲沉沉睡去。

    晚上的荒漠並不安全,興許會有其他動物的接近,所以紀開誠安排了四個手下輪流守夜。

    等安排好這些後,紀開誠看向沈休辭,道:“五爺,晚上溫度太大,您不能受寒,進帳篷裏去吧。”

    沈休辭轉過身,看向不遠處黎笙的方向,只見帳篷裏一點光亮都沒有,她是真的已經躺下休息了。

    沈休辭走到黎笙身邊的那頂帳篷旁,冷白的手掀開簾子鑽了進去。

    這一夜,相安無事。

    黎笙睜開眼睛,掀開簾子走了出去,只見一夜的風沙洗禮,山地越野車的車輪都被陷進去了一小部分。

    外面天光大亮,絢爛又瑰麗的朝霞遍佈於蔚藍的天空之上,一切都美不勝收。

    黎笙伸了個懶腰,就聽見身後傳來細微的動靜,她回過頭去,只見沈休辭也起來了,逆光之下,那俊美無儔的臉尋不到半點瑕疵,如畫的眉眼宛如一幅畫,清冷絕世。

    黎笙看了看時間,才早上五點半,便道了聲:“早。”

    “早。”沈休辭微微勾起脣角。

    其他人也陸陸續續起來了,原本空寂的荒漠上瞬間就多了幾分小小的喧囂氣。

    黎笙簡單的洗漱了一把,坐下來喫早餐。

    等整休完畢,手下們立刻拆帳篷,收拾東西。沒多久,五輛沙地越野車再次朝着下一個地點出發。

    這次很幸運,在第二個標記的地點上找到了一株伴生草!

    但,他們來晚了,這株伴生草已經處於發黃枯死的狀態。

    紀開誠自責道:“上一次我明明來過這裏的,當時卻以爲沒有直接放棄了搜尋,要是我那次就找到了這伴生草,也不至於”

    黎笙捻了捻那伴生草的葉子,淡聲道:“不是壞事,既然這裏有伴生草生長,那麼周邊一定也有,找找看。”

    她聲音不大,但循着風傳到了每一個人耳中。

    所有手下全都像是打了雞血一樣扛着鏟子嗷嗷開始挖掘。

    一個又一個坑接連出現。

    卻再也沒有找到一株伴生草。

    黎笙皺了皺眉,“不可能啊。”

    她記得幼年時聽自家爺爺講過,伴生草出現的周圍還會出現很多株,因爲這是這株藥材的生長定律。

    可現在,周圍全都挖遍了也沒找到一株。

    難不成是之前就有人來挖過一次,把大部分全都挖走了就只剩下那一株枯死的?

    黎笙定了定心神,不管基於什麼樣的原因,現在都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

    她利落道:“走,去下一個地點。”

    坐上車後,大部隊再次出發。

    黎笙拍了拍褲腿上的沙子,等擡起頭來,面前遞來一方乾淨的帕子。

    “這裏,髒了。”沈休辭指了指她的側臉。

    黎笙下意識拿手背去擦,但臉上的泥污越擦越多。

    “小花貓。”

    沈休辭低笑一聲,眸光慵懶,透着幾分繾綣的意味。他覆手上前,用帕子將她臉上的泥污一點點擦去,動作溫柔,像是在對待什麼易碎的珍寶。

    在幫她清理乾淨後,他收回手,退回座位上。

    距離拉開,沒有絲毫逾越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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