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珠走上前,將今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黎錦陽送來的東西,那杯吳媽親手遞給黎笙的安神茶,還有孟凡今早來過黎園假惺惺的道歉!

    寶珠以無比篤定的口吻說道:

    “這還不明顯嗎?黎錦陽一向聽江楚楚的,要不然那雙標狗能在吳媽面前演一出好哥哥心疼妹妹的戲碼?”

    “湊巧的是,在黎錦陽出現的同一時間,孟凡那個壞女人也來了!她挑釁我把我引開,爲的就是讓黎錦陽有機會哄騙吳媽!所以,他們就是一夥的,是有預謀的!”

    寶珠看了看在場人的臉色,怕他們不信,於是又補充了句:“你們知道那安神茶裏有什麼嗎?都不知道吧,那我告訴你們,那安神茶裏有損傷神經的東西,會造成致幻,精神失常的後果!”

    溫老怔了一下,連連點頭:“對,我診脈的時候也覺得奇怪,我師父的身體明明沒什麼問題,脈象也正常,但掀開眼皮子一看,眼球泛紅,就像是受了極大的刺激一樣”

    聽到這話,寶珠更是想哭,她跪坐在牀邊牢牢抓着黎笙的手,嗚咽着:“吱吱,你別嚇我,快起來快起來!”

    黎笙毫無反應。

    她還沉浸在那個夢裏,一遍遍重複着心中最恐懼又最悔恨的種種事情。

    那些憤怒和驚懼,那些痛恨和悲苦,猶如跗骨之蛆在耳畔邊圍繞,一聲聲提醒她:黎笙,你怎麼還配活着?

    天地間一片黑暗,彷彿只剩下她一人,她在無窮無盡的漆黑甬道中踽踽獨行,身前身後沒有半盞光亮。

    黎笙拼命捂着自己的耳朵,可那魔音繞耳,聲聲不絕。

    就這樣吧。

    就這樣孤身置於地獄中——贖罪。

    寶珠急得掉眼淚,她擔心黎笙真就這樣一覺長眠,再也不願醒來。

    “吱吱”

    寶珠哽咽着,緊緊抓着黎笙的手。

    這種時候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擡起頭看向沈休辭,希望他能有什麼主意或者是辦法,可沈休辭什麼都沒說轉身就走了。

    “我回去翻翻醫書,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留下來也幫不上什麼忙的溫老留下這句話,隨後急匆匆離開。

    紀開誠也退了出去。

    “我”站在角落的吳媽幾次欲言又止,儘管內心愧疚煎熬,但這次的事情皆因她大意聽信了黎錦陽的謊話而起,吳媽覺得沒臉待下去,於是抹着眼淚走了。

    轉眼間,留下的人就只剩寶珠一個。

    寶珠認認真真的給黎笙掖了掖被角,不管現在的黎笙能不能聽見,她都用一種哄孩子似的語氣哄道:“吱吱,沒關係的哦,他們走就走吧,還有我呢。”

    話音剛落,腳步聲從後傳來。

    寶珠扭過頭一看,就見是去而復返的沈休辭!

    “你不是”寶珠說到一半頓住了。

    好吧,她知道原因了,沈休辭帶黎笙回來的時候顯然也淋了好幾個小時的雨,剛纔之所以離開兩分鐘,只是去換了一套乾淨衣服而已。

    嗯,這人能處,有雨一起淋,事後也以老婆爲主。

    寶珠想了想,將位置讓給了沈休辭,自己乖乖挪到了一邊去。

    沈休辭極其自然的在牀邊坐下,他看了看黎笙昏睡中的狀態,想要安撫卻又不知道該從哪裏下手。

    最終他看向寶珠,語氣不緊不慢地問道:“你怎麼知道那杯安神茶裏有問題?”

    “我們檢驗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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