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監控被遮蔽,所有安保被引開。

    夜聽瀾和黎笙翻牆又翻窗,將一身古武運用到極致,身輕如燕,近乎飛檐走壁的躍上了豪華別墅的頂層。

    頂層是間寬敞又明亮的辦公室,左邊是一整面牆的書架和文件,右邊是超大的辦公桌,桌面擺着一尊純金打造的金牛。

    此時這掌管着整座城市的中年男人正坐在真皮皮椅上,哼着小調親自擦拭那座搬都搬不動的金牛擺件。

    直到黎笙和夜聽瀾從窗口翻了進來。

    中年男人明顯驚了一下,立刻就要去按桌子底下的警報按鈕,可就在他按下去之前,他的衣領被揪住,手離報警器就差那麼幾釐米卻怎麼也夠不到。

    男人試圖反抗,但在有所行動之前就被夜聽瀾按住。

    “來人,救”

    黎笙順手將抹布塞進了男人嘴裏。

    “唔唔唔。”

    “約瑟夫先生,不用驚慌,我就是來找你幫個小忙。”黎笙勾起脣角,用流利的當地語言緩緩道:“這樣的舉手之勞,想必您很願意的,對吧?”

    三分鐘後。

    黎笙拿着手裏的任命文件,和夜聽瀾一起大搖大擺的從約瑟夫的辦公室裏走了出去。

    兩人沒有翻窗爬牆,而是正兒八經走的電梯,步履從容,不疾不徐。

    別墅裏,匆匆趕上樓的安保在看見兩人這突然冒出來的陌生面孔後,手裏的槍還沒來得及舉起,就被站在樓上的約瑟夫制止:“不許對尊貴的客人無禮!”

    哪怕這句尊貴的客人是咬着後槽牙說的。

    黎笙舉止優雅的做了個道謝的動作。

    夜聽瀾看着她,眼裏掠過一絲笑,他家小姐一身男裝,再加上易了容的緣故,看着真就像是一個風度翩翩的優雅貴公子,就連這道謝的動作也肆意灑脫,慵懶又邪氣。

    黎笙邊走邊問:“夜聽瀾,你笑什麼?”

    “沒有。”夜聽瀾掩飾的咳嗽了一聲,回道:“我只是覺得,大小姐剛剛還真挺像反派頭子的。”

    黎笙眉頭一挑。

    剛剛在約瑟夫的辦公室裏,她花了一分鐘的時間細數約瑟夫這些年的所作所爲,那些隱祕的,幾乎不被人知曉的黑點通通被她列舉了出來。

    有了把柄,不管她說什麼對方都只能言聽計從。

    所以,她讓手握大權的約瑟夫給惡魔島發了一封文件,文件上說派遣了執行長前往惡魔島協助管理監獄。

    說是協助,但實際上,監獄長也得聽她的。

    夜聽瀾問:“大小姐,既然我們查到了約瑟夫那麼多的把柄,爲什麼不直接讓他放人?”

    黎笙搖搖頭:“我們有約瑟夫的把柄,就可以單方面制衡他,這對我們是有利的。可一旦讓約瑟夫知道我們是爲了救人而來,那情況就不一樣了。

    到時候這單方面的制衡就變成了互相牽制的關係,他有弱點,我們也有。尤其這還是在人家的地盤上,我們勝算不大。

    現在,約瑟夫知道我要這一紙任命書是混進監獄,但他並不知道我們的目的是什麼,就絕對不敢輕舉妄動。”

    聽完,夜聽瀾點了點頭:“大小姐,我明白了。”

    黎笙輕輕笑了笑,眨眼問:“是不是覺得,我們人類還挺複雜的?”

    “沒有。”

    夜聽瀾搖頭,“我只是覺得,如果傅文君博士還在的話,一定會很心疼大小姐。”

    古都黎家千嬌百寵疼進骨子裏的小公主,如今沒有家族庇佑,沒有家人守護,所有事情都要自己扛。

    黎笙微微一怔,回道:“這不是還有你嘛。另外還有寶珠,裴虎和猴子他們,我從來都不是一個人。”

    夜聽瀾茶褐色的眼眸中涌現起微微亮光,他嗓音溫柔,低聲道:

    “夜聽瀾會一直陪在大小姐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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