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沈休辭眼底的笑意涌了起來,那原本陰沉沉的、明顯帶着幾分壓抑的臉色陰霾散盡。

    燈光下,不僅顯得有些溫柔,還極其耀眼奪目。

    黎笙的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

    她不是排斥他的靠近,也不是拒絕他的親吻,而是擔心他毒素還沒解的身體。

    沈休辭俯下身去,又在黎笙脣上輕啄了一口,這才坐回牀邊繼續給她擦藥揉手。

    “放心吧,我目前還能忍。”

    咬重的是‘目前’兩個字。儘管他所有超越常人的自控力,在她面前常常土崩瓦解,連個渣渣都不剩。

    黎笙提醒他,“還差最後一味藥材了,最多一個月。這一個月內不管有沒有找到藥材,給你解毒的這件事都必須要進行,不然下一次毒發的反噬會更嚴重。”

    頓了頓,黎笙又說了句,“不過你放心,我之前說過的,我有把握給你解毒,你不會有事。”

    沈休辭給她揉另外一隻手,聞言還打趣了一句,“知道了,誰讓我老婆是鍼灸大佬青竹呢。”

    黎笙挑了一下眉頭,眼波流轉間,有小小的驕傲。

    這時,沈休辭又說了句,“今天的事情司機跟我彙報了。”

    “嗯?什麼事?”黎笙問完才後知後覺想起,是今天出門在路上碰到車禍和追殺的事情。

    當時那種情況她也沒辦法,就算不想救蘇栩栩,也總得救被困在車裏的司機啊。

    黎笙問了句,“那些人會被怎麼處理?守衛隊有傳出消息嗎?”

    當街持槍,製造車禍,試圖殺人。

    這幾個罪名綁在一起,監獄長還有他那些手下,應該都討不到好吧?

    可問題是,他們是惡魔島的人,這處理起來就棘手多了。

    縱然是守衛隊也得根據流程辦事,處理結果應該沒那麼快出來。

    沈休辭眉頭都沒動一下,淡淡然回道,“以後你不會再看見這些人。”

    言外之意是,他親手處理了。

    而且是以最狠辣的手段。

    黎笙愣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

    那些人要找的本來也不是她的麻煩,而是蘇栩栩。

    沈休辭這麼做,也有一半是爲了給蘇栩栩報仇吧?

    這麼一想,黎笙原本的好心情蕩然無存,只不過全都被她掩了下來,沒有泄露半點。

    又過了十來分鐘,黎笙手腕處的淤血已經消散了不少,沈休辭這才滿意的將藥箱放到一邊。

    “晚安。”

    沈休辭俯身,在黎笙的額頭上小啄了一口,隨後才離開了她的房間。

    黎笙盯着房門看了幾眼,最後穿着拖鞋起來,咔嗒將門反鎖。

    這段時間以來,她都沒有睡覺鎖門的習慣,原因就在於沈休辭經常敲她門,有時候被敲煩了,索性不鎖了。

    現在哼。

    黎笙躺在牀上,只留了一盞小夜燈。

    臥室裏安安靜靜,漂浮着一股淡淡的藥材香。

    翌日清晨,黎笙早起訓練完,擦了擦頸脖上的汗,就接到溫老的電話喊她去學校。

    她昨天不是纔去嗎,怎麼又要去?

    黎笙剛想問一句,但溫老那邊一道道呼喊和尖叫聲傳來,吵得根本聽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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