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珠冷笑,丟下四個字,“關、你、屁、事!”

    蘇栩栩不氣不惱,反而意有所指地說了句,“那你可要小心了,黎笙樹敵那麼多,要是哪天你因爲她而被人害死,就是再後悔也都沒用了。”

    聽到這話,寶珠臉上的笑容一點點消失。

    蘇栩栩以爲是自己的挑撥起了作用,正暗喜着,卻沒想到寶珠搖了搖頭,“你說錯了。”

    “什麼?”

    “你說錯了。”寶珠重複了一遍,以認真、嚴肅、近乎執拗又堅定的口吻,一字一句地糾正——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不會後悔。”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

    她不會後悔。

    她只擔心沒有人能像她一樣,讀懂黎笙堅硬外殼下那些傷痕累累的脆弱;

    她只擔心沒有人能像她一樣,毫無保留的獻上所有。

    聽到這話,蘇栩栩眼裏閃過一絲震驚,有驚詫也有羨慕。

    但很快,那些情緒轉瞬即逝,蘇栩栩冷笑着,回道,“呵,往後的路還長着呢,後不後悔,誰又說得準呢?”

    總之她可不相信世界上還有這麼傻的人,不爲自己,爲別人?

    寶珠懶得解釋,只嫌棄的揮揮手,“滾吧,別逼我把你從樓上丟下去。”

    蘇栩栩雖然不甘心,但也只能下樓。

    誰知就在這時,一道驚呼傳了出來,“去喊溫老來,五爺醒了!”

    蘇栩栩眼神一閃,快步朝着房間奔去。

    寶珠想攔,但蘇栩栩眼疾手快躲開了她的鉗制。

    房間裏,沈休辭剛醒,俊美的臉呈現出病態的蒼冷,卻越發顯得他那雙桃花眼漆黑深沉,薄薄的脣看不見半點血色,下頜線條流暢,棱角分明。

    蘇栩栩闖進房間,驚喜道,“大哥哥,你沒事了嗎?那太好了!”

    “?”

    在看見蘇栩栩的時候,沈休辭眉頭蹙了蹙,顯然帶着‘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裏’的疑問。

    一旁的紀開誠躬身回道,“五爺,是這樣的”

    紀開誠將一天前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

    從沈休辭重傷毒發然後昏迷,到黎笙離開遙洲城去找藥材試圖爲他解毒,最後蘇栩栩帶來毒蛛交給溫老,由溫老用了以毒攻毒的辦法才壓制住他發作的毒素。

    聽到這些,沈休辭並沒有提起多大的興趣,只問了一句,“少夫人呢?”

    “少夫人她”紀開誠剛要回答,卻被蘇栩栩搶了先。

    “黎姐姐把自己關在房間已經一天一夜了,任誰喊都沒用。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我的緣故,黎姐姐可能生着氣,甚至從頭到尾連大哥哥你的傷勢都沒有問過”

    聽到這話,後面跟着進來的寶珠氣得拳頭都捏緊了。

    她一個傻子都聽得出來,蘇栩栩這話是在變相的告訴沈休辭,黎笙她壓根就沒有關心過他的傷勢、毫不在意他的生死!

    這是在陰陽怪氣的斥責黎笙薄情寡義呢!

    寶珠剛想說話,就聽沈休辭用那不緊不慢的語氣回了句——

    “蘇小姐好像對我太太有什麼誤解?你說我太太生你的氣,那我倒是想知道,你算哪位,值得我太太爲你動怒?”

    言外之意是,寧覺得自己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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