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笙略略一沉吟,點頭道:“好吧,那我自己向老夫人解釋。”
她態度堅決,堅決到沒有半點轉圜的餘地。
沈休辭揉了揉眉心,語氣無奈:“吱吱,到底是因爲什麼,讓你非要丟下我不可?”
“”這話說的,好像她是個負心漢似的。
黎笙別過臉看向窗外,淡淡道:“不是丟,是我們之間的合作到此爲止。沈休辭,我沒辦法再信任你了。”
“爲什麼?”沈休辭一陣氣悶,臉上帶着濃濃的倦意和無奈。
黎笙抿了抿脣,猜來猜去的實在沒意思。
她轉過頭盯着沈休辭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開口:“沈休辭,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那我當初怎麼死的,你不是最清楚嗎?
拜你那支神經毒素所賜,半年前的那個夜晚,在那小破巷口,我——死在你手裏!”
隨着黎笙話音落下,車廂內一片死寂。
前面開車的紀開誠扶着方向盤的手都抖了一下,黎笙這番話聽着也太驚悚了,她人不是好端端坐在這兒嗎,趙口閉口死不死的,聽着像是腦子有問題
紀開誠透過後視鏡悄悄往後看了眼,然後發現他家五爺的腦子好像也不正常了!
後座上,沈休辭的手輕輕撫在黎笙的後頸處,眼尾泛着幾分戾紅,那是剋制到了極點的疼惜。
他啞着聲問:“還疼不疼?”
紀開誠:“”
車裏就剩他一個正常人。
弱小、可憐、又無助。
後座上,黎笙渾身一僵。
落在她頸脖處的手帶着淺淺的溫度,她能感覺到沈休辭的顫抖和剋制,能感覺到他的輕撫剋制又溫柔。
黎笙臉色一冷,一把揮開沈休辭的手,眼裏的防備和警惕有如實質,像是鋒利的刀子。
沈休辭苦笑,直到現在他才終於明白黎笙這段時間的反常,以及她那天親口問他有關於序列號十九的神經毒素的問題。
原來從那時候起,她就已經把他當成了敵人,處處防備。
可是,那序列號十九的神經毒素曾經在他手裏,後面被盜也是事實。
不管以前還是現在,他怎麼可能對她下殺手?
“吱吱。”沈休辭緊緊攥住黎笙的手,任由她掙扎也沒鬆開,就連神色也是前所未有的認真:“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找出這個傷害你的兇手。”
黎笙氣笑了:“你覺得我信嗎?”
那支神經毒素是沈休辭的,他說丟了,可怎麼偏偏就丟的那麼巧?
更何況當初她看見的那個黑影,和沈休辭的身形完美吻合,這點又怎麼解釋?
當然了,在沒有確鑿證據之前,她的懷疑只是懷疑,她不會給他亂扣罪名。
只是再沒辦法全心信任。
黎笙沒想到的是,在她說完這些後,沈休辭的俊臉上浮現起一絲笑意,像是如釋重負。
“吱吱,我很高興你能跟我坦白。”
誤會之所以是誤會,其中大部分原因是一個不問,另一個不說,然後互相猜忌,漸行漸遠。
哪怕就是死刑犯也有一個罪名不是嗎。
現在他知道癥結所在,除了嘆息更多的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