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問，“黎小姐，具體是哪方面的呢？”
黎笙回道，“全部。”
守衛隊這麼大，各個部門之間分工不同，每個人負責處理的事物也不同。
她不可能一個個問過去，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讓這羣守衛自己從內部開始查，直到查出她想要的消息。
守衛們互相對視一眼，又看了看後備箱裏剩餘的鑽石，心動了，問道，“黎小姐，我們幫您查沒問題，但這些鑽石要是不夠分了怎麼辦......”
黎笙道，“我還有好幾車，只要你們幫我查，見者有份。”
一句見者有份，再沒有人猶豫，所有守衛們立刻奔回了守衛隊，在各個部門之間奔走、問詢。
這麼大的動靜想讓人不注意到都難。
顧雲洲從辦公室裏走了出來，徑直下了樓，走到黎笙面前，“你要查什麼，跟我說一聲就是了，何必花費這些。”
黎笙搖搖頭，“已經麻煩你很多了，顧隊長。”
顧雲洲沉默了一瞬，半晌後低聲說道，“對不起，沒能幫你把妹妹找回來。”
“這怎麼能怪你呢，你幫我這麼大一個忙，我很感激了真的。”黎笙客客氣氣地說着，勉強擠出了一個很淺很淺的笑容。
顧雲洲道，“別勉強自己了，不想笑可以不笑。”
頓了頓，他又補充了句，“跟我不用這麼客氣。”
顧雲洲說完，又親自下了一道命令，讓守衛隊上上下下所有部門配合調查這件事。
很快，有消息了。
有個守衛小跑着奔過來，說道，“隊長，黎小姐，查到了，在上個周，確實有人來查過寶珠小姐的信息！”
黎笙神情一凜，“是誰？”
“是監察者大人的太太，程錦書！”
“在兩週前，這位孟太太三翻四次來守衛隊說要找自己的女兒，我們只當她是個精神有問題的病人沒有理睬。”
“但是一週前，她又來了，並且這次直接說想要從DNA數據庫裏找她女兒的下落。”
“我們當時覺得很奇怪，她女兒不就是孟家大小姐孟凡嗎，自己女兒就在身邊，還有什麼需要找的？
可是孟太太當時很堅持，並且一直央求我們負責數據庫對比的同事，最後實在拗不過......就給她做了DNA數據對比。”
聽完守衛說的這些，黎笙只覺得自己眉心都跳了跳，追問道，“後來呢？”
“後來......DNA對比結果吻合，孟太太和寶珠小姐是母女關係！”
守衛回憶了一下，接着道，“當時拿到這個對比結果的時候，孟太太千叮嚀萬囑咐讓我們保密，我們也就沒有向外界透露。但是......”
守衛小心翼翼地看了黎笙一眼，接着道，“但是，昨天下午，孟大小姐孟凡派人來了一趟守衛隊，調走了DNA數據庫裏所有的備份資料......”
後面的聲音越來越小。
事情已經很明朗了，程錦書前腳得知她和寶珠的母女關係，孟凡接着就以監察者的身份調走了備份資料。
從這份備用資料裏，孟凡肯定是發現了什麼。
這麼說來，寶珠的死......極大概率就是孟凡一手設計！
顧雲洲心裏咯噔一聲，第一時間看向黎笙，卻見少女點點頭，神色未變地回了兩個字，“謝謝。”
接着，黎笙讓人把後備箱裏的鑽石全都搬了下去，然後拉開駕駛座的車門就打算走。
她很平靜。
平靜到像是對一切都早有預料。
平靜到......叫人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