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之間的氣氛彷彿凝滯，嚇得邊上的傭人們大氣都不敢喘。
最終還是蘇鳳眠服了軟，上前道，“餓不餓？喫點早餐吧。”
“嗯。”
黎笙不會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
要養傷，就得好好喫飯才能今早恢復。
黎笙在餐桌前坐下，拒絕了蘇鳳眠的好意，自己攪動着湯匙一口口喝粥。
見蘇鳳眠半天不動，黎笙擡頭看了他一眼，問道，“你怎麼不喫？”
蘇鳳眠這才動了餐具。
喫第一口的時候，他就皺了皺眉，俊美的臉上陰雲密佈，覆蓋着一層寒霜。
他將黎笙面前的碗拿開，對着邊上的傭人道，“你們怎麼做的，爲什麼這麼鹹？”
傭人如臨大敵，嚇得直接跪倒在地，“對不起蘇爺，一定是我們疏忽了多放了一邊鹽，我們這就重做。”
蘇鳳眠無動於衷，在他的世界裏，做錯事就要付出代價，沒有重新來過的機會。
眼看他就要把人丟出去喂狼，黎笙按住他，搶先道，“不鹹啊，明明是你太挑剔了。”
說完，黎笙端着剛剛那碗粥，慢條斯理繼續喫着。
她早已失去了味覺，喫什麼都一個樣，可就不會覺得難不難喫，鹹不鹹。
傭人們感激地看了黎笙一眼，身體仍在瑟瑟發抖。
蘇鳳眠低垂着眼眸，看向剛剛被黎笙摁住的手腕，那裏還有少女殘留的溫度......
原本的燥意和火氣被她一句話輕而易舉瓦解。
蘇鳳眠冷冷吐出四個字，“下不爲例。”
傭人們如蒙大赦，連忙彎腰，“是，是，謝謝蘇爺。”
用完早餐後，黎笙走出了別墅。
昨天畢竟太晚了，她竟沒注意到這莊園裏外種植了不少奇花異草，庭院後面，還有大片櫻花林。
這些，都是她喜歡的。
確切的說，是曾經喜歡的。
當年她隨口一說，他卻牢牢記得直到今天。
黎笙站在風裏，聞着新鮮的空氣還有空中漂浮的花香，愜意地閉上眼睛。
蘇鳳眠給她披了件外套，語氣透着些許無奈，“風大，多穿點。”
黎笙緩緩睜開眼睛，回過頭道，“你這操碎心的樣子，真的很像我哥哥。”
哥哥？
蘇鳳眠仍舊在笑，可那笑意不達眼底，一瞬間蒙上幾分涼薄和陰鷙。
他目光灼灼，低聲問道，“吱吱，只是哥哥嗎？”
“是啊。”
黎笙理所當然地點頭，微笑着補充，“你可能不知道，我死了那一回後，不僅多了個哥哥，還多了個未婚夫呢。”
想想未婚夫這個詞似乎也不貼切，黎笙搖搖頭，糾正道，“說錯了，已經領了證的，應該是老公纔對。”
“而且......上次在遙洲城，你也見過他的。”
黎笙說得輕輕巧巧，殊不知每一句話都在蘇鳳眠的雷區蹦躂。
聽着她一口一句的老公，以及提到這個人時眼裏那一瞬間的溫柔和笑意，深深刺痛了蘇鳳眠的心。
蘇鳳眠滿身冰寒，扣住黎笙的肩，一字一句道，“吱吱，我從來都不是你哥哥。”
“我是你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