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霏芸這通電話打進來的時候，顧雲洲噓了一聲，然後將手機開了免提遞到打手面前，示意他一切如常地回覆劉霏芸。
打手舔了舔脣，開口道，“喂。”
電話那頭，劉霏芸急吼吼道，“我交代你們辦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黎笙出事沒有？”
這句話就是實錘之一。
買兇殺人，罪名板上釘釘。
打手看了顧雲洲一眼，顧雲洲淡然地掐斷了電話，側頭吩咐身後的守衛，“去劉家，提人來。”
“是！”
一衆守衛頃刻間出動。
打手弱弱地問了句，“大、大人，那我們這些人......”
“老實待着！你的罪名也別想跑！”
顧雲洲輕叱一聲，轉身離開了審訊室。
......
劉家。
劉霏芸看着突然被掛斷的電話，一臉懵逼，“怎麼掛斷了？”
劉青山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瞳孔驟然間放大，“遭了！”
“爸，你別嚇我啊，什麼遭了，到底怎麼了？”
“......”劉青山扶着脹疼的太陽穴，差點沒被自己女兒蠢哭。
“我問你，你是怎麼僱傭的這些打手？給的現金還是轉賬？有沒有留下證據？”
“就、就轉賬啊。”劉霏芸直愣愣回答，“這年頭不都是轉賬方便嘛......”
劉青山差點噴出一口老血，吼道，“你是不是蠢！我以前不是教過你嗎，在做任何事情之前，先把自己摘乾淨，不要給人留下任何可拿捏的把柄！
“那、那該怎麼辦？”劉霏芸急得快哭了，“爸爸，你救救我，我該怎麼辦啊......”
“做都已經做了，現在來問怎麼辦，晚了！”
劉青山的血壓蹭蹭上漲。
可到底是自己的女兒，還能真看着她坐牢不管不成？
偏偏就在這時，別墅外傳來了門鈴聲。
劉霏芸嚇了一個激靈，僵硬地往外看去，外面是穿戴整齊的守衛！
“爸，是守衛隊的人，他們來抓我了，他們來抓我了！”
劉霏芸嚇哭了，滿臉慌亂，六神無主。
劉青山鐵青着臉，沉默不語。
良久後，他像是做了一個決定，轉頭看向劉霏芸，道，“就說一切都是我做的，你什麼都不知道。”
“爸......”
劉霏芸的聲音都在抖，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
劉青山長長嘆了一口氣，揉了揉女兒的頭，“劉家倒了，欠下的債務可能我們父女倆這輩子都還不清。以後爸爸再也不能給你優渥的生活，你要怪，可以怪我，也可以恨我。”
“嗚嗚嗚爸，我是你女兒，怎麼會恨你......”劉霏芸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溫室的嬌花在這一刻離開象牙塔，那些風吹雨打纔剛剛開始。
劉青山閉了閉眼，道，“好好活下去。”
說完，劉青山正了正衣襟，大步朝着別墅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