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夫人這一聲吼，分貝極大，顯得尖銳，刺得人耳膜生疼。
蘇鳳眠腳步不停，無動於衷。
他沒發話，身後跟着的手下自然不會理會蘇夫人的怒吼，帶着不斷掙扎的管家就要離開。
蘇夫人氣得胸口不斷起伏，也顧不得周圍有外人在，更顧不得什麼顏面不顏面，再次怒喝道，“蘇鳳眠，我讓你站住，你聽見沒有！”
仍舊不予理會。
眼看蘇鳳眠就要帶着人坐上車離開，蘇夫人急了，踩着高跟鞋追過去，直接擋在蘇鳳眠面前，質問道，“你到底要做什麼？把人給我放下！”
蘇鳳眠似乎笑了一聲，語氣輕描淡寫，好像談論的不過是一隻隨時可以踩死的螻蟻，“他該死，所以他必須得死。”
“......”蘇夫人氣得一口氣差點沒順上來，咬牙切齒道，“難道你不知道嗎，蘇管家是我的人，你把他帶走，豈不是在打你母親我的臉？”
本以爲這番話總能起到一些威懾的作用，畢竟在以往，母子倆出現分歧的時候，蘇夫人就會用這招，屢試不爽。
可誰知聽見這話的蘇鳳眠非但沒有妥協的意思，反而似笑非笑地說了句，“母親？呵。”
這笑聲低沉，帶着瘮人的寒意。
蘇夫人底氣十足，“難道不是嗎？”
就仗着這一層身份，她怎麼做都不算過份。
蘇鳳眠緩緩往前踏出去一步，低頭俯視着蘇夫人盛氣凌人的眼眸，一字一句道，“如果不是因爲你是我母親，我連你一起殺。”
“！！！”
聽到這話的蘇夫人愕然瞪圓了眼睛，萬萬沒想到蘇鳳眠竟然會說出這麼大逆不道的話！
蘇夫人氣得手都在抖，怒喝道，“蘇鳳眠，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我可是你母親，當初十月懷胎生下你的親生母親！你怎麼能對我說出這麼大逆不道的話？”
“母親？”蘇鳳眠扯扯嘴角，發出一記自嘲的冷笑，回道，“在你給我下毒，試圖催眠並且控制我的時候起，你就已經沒這個資格說是我母親。”
“從你千方百計在我身邊安排人手，費盡心機讓我親手殺了我心愛的女人的那一刻起，你不配做我母親。”
那些被隱瞞至深的隱祕，就這樣坦坦蕩蕩被放到了陽光下。
蘇夫人呼吸一窒，神情震動，顫抖道，“你怎麼，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當初做這件事的時候，她萬般小心。
原本以爲蘇鳳眠這輩子都不可能知道，但是現在，也不知道是什麼環節出了錯，這些她打算爛在肚子裏絕對不說出口的真相，蘇鳳眠竟然全都知道了......
“覺得很驚訝是嗎？”
蘇鳳眠低着頭自嘲般笑了兩聲，幽深的雙眸顯得有些蒼涼，“我也覺得驚訝，甚至是可笑。”
眼前這個口口聲聲說是爲他好的母親，卻爲了自己的掌控欲，以及對黎家的仇恨，放縱旁人對黎家下手不說，甚至......
甚至還用了催眠的辦法，讓他親自動手殺了黎笙！
怎麼可能不恨？怎麼能不恨？
蘇鳳眠眼神極冷，一字一句道，“我說過了，要不是因爲你是我母親，我一定親手殺了你！”
母子關係是不爭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