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體有206塊骨頭,顱骨29塊,軀幹骨51塊,四肢骨126塊,這些由骨膠原纖維、粘多糖、磷酸鈣和碳酸鈣組成的堅硬的小玩意兒支撐起了人體這個大肉塊,雖然看上去人體是十分的頑強,足以抵抗各種各樣的災害,但就普遍的觀念而言,有無數種方式能輕鬆銷燬這一團簡單又複雜的有機體。

    之所以解釋這一大段話的原因,大概還是因爲望月結弦他發瘋發的厲害。

    在踩着門板底下的物體借力蹬向這羣敵人的時候,望月結弦這才發現本體給他設定的武力值到底有多高。

    作爲酒廠比較成功的實驗體,他的身體機能不提比不比得過柯學賽亞人京極真那樣破世界觀的外掛人士,但他可以肯定他絕對比這些普通的僱傭兵強,在經歷實戰之後他才發現單靠身體素質他就能按着這羣人打,根本不用考慮什麼戰術。

    望月結弦把之前拿起來的匕首又重新放了回去,擡腳一勾,把不知道是哪個倒黴蛋給弄丟的槍給踢了起來,反手給了最近的人一槍,畢竟玩過某魂遊戲的人都清楚,武器耐久可是大坑,能搶敵人的武器用爲什麼要消耗自己武器?他沒再看第一個值得紀念的練手工具人是死是活,把注意力移到了下一個目標身上。

    系統給人物卡掛上的插件早早的被他關掉,他存粹是靠着久津響曾經學過的格鬥技巧,居然也輕鬆的撂倒了幾個沒反應過來的僱傭兵,不由得讓他感慨這羣拿來試探的傢伙水平也挺低的。

    這羣人甚至菜到他之前預想的戰鬥場景一個都沒有發生,沒有什麼被槍打中慘遭翻車無傷記錄終結於此,也沒有什麼遇上了難對付的對手,逼格猛掉,有的只有他一個看起來就不像好人的傢伙暴打這羣只會嗷嗷叫的小朋友,一個人單刷副本。

    甚至可以說他對上這羣人就像是□□進了魚塘局,屠的歡快。

    而人物卡設定的暴虐這一特質,則更是火上澆油,像是放開了拴着瘋狗的鏈條,兩方打起來一時間不知道該同情誰比較好。

    反正不是同情望月結弦就對了。

    在以驚人的速度解決了幾個不長眼的廢物之後,望月結弦單手拎起一個充當障礙物的人形物體甩向了因爲驚恐開槍的幾人,藉着身影被遮擋的間隙,接近了那幾個有膽子開槍沒膽子接住同伴屍/體的軟蛋,簡單粗暴的撂倒在地,踩了一腳倒在底下不知生死的傢伙,還不小心絆了一下。

    望月結弦嘖了一聲,心裏十分沒有誠意的向已經被他打翻的倒黴蛋道了個歉,一邊摩拳擦掌的看向了躲在人羣后面縮在角落比較聰明沒有刻意接近他但是還是要馬上涼涼的小倒黴蛋,決定物理抹除自己剛纔的黑歷史。

    說起來有點丟人,他到現在還沒適應這具軀體,在當了十八年的久津響之後,他的個人習慣都帶上了濃烈的久津響的個人色彩,這其中自然也包括身高和視野的習慣。

    他不應該把身高特地調高的,害的他這次行動都沒反應過來,總是錯誤的把久津響的數據代了進去。望月結弦懊惱的想着,扼住一個倒黴蛋的喉嚨,順勢收住力氣,溫柔的按着別人的後腦勺把人嵌進了地板裏。

    按常識來說這些人糟了這麼一遭不死也得廢,但等望月結弦做完這一套這羣嵌地裏的蘿蔔還能哼唧——可能這就是柯學人的體質吧。望月結弦略帶慈愛的目光看着這羣地裏的訓練用具,爲自己未來能低一節的道具損壞量由衷的感到高興。

    這些人皮糙肉厚抗造好啊,這豈不是還能多刷點熟練度?

    對望月結弦來說友好愉快的熱身活動結束了,但對這位倒黴蛋——傑森來說可能就不是那麼友好了。

    畢竟你看着一個人像個怪物一樣踹門闖進來,如同颶風過境一樣把周圍幾個實力算得上不錯、在重重競爭中能存活下來的僱傭兵像拍身上的灰一樣輕鬆的撂倒,還帶着變態般的笑容一步一步的向你逼近,就算他不說你也知道自己命不久矣,這就是個恐怖故事了。

    傑森他不知道是多少次在心裏咒罵自己當初貪財腦子抽經做出來的決定,不然他也不至於遇到這個神經病——沒錯,神經病,在傑森眼裏看來,這個之前下午見到的傢伙就是個妥妥的神經病,還發病了你打不過的那種。

    當初他在狙擊鏡裏看到約翰挾持着一個無辜路人逃跑的時候,他還以爲這個倒黴蛋要和約翰一起陪葬了,但望月結弦那驚人的把追兵甩到十萬八千里絲毫不顧及自己性命的車技給了他一種不詳的預感——對的,預感。

    畢竟是個正常人是絕對不會在這種場景下有那樣——出乎意料的表現。傑森爲了自己的小命着想,斟酌的採取了一個比較溫和的詞。

    說實在的,就衝着望月結弦那像是司機和乘客一起開向地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表現,傑森採取出乎意料這樣收斂的詞彙都像是在生活的重壓下不得不睜着眼睛說瞎話。

    看過下午那輛堪稱飛檐走壁的車的人都知道那存粹就是通向地獄的客車,就那急着把人送走的技術,沒人會懷疑司機不是地獄跑出來給撒旦刷業績的。

    當時傑森甚至不合時宜的心疼起了那輛慘遭□□的福特。

    但現在估計是那輛福特心疼難兄難弟的他。

    天知道他看着地板上那個原本幾分鐘前還安穩的呆在門框上但現在絕對不能稱作是門,甚至底下還墊着個不明物體的裂開的木板有多慫。

    也許就只有躺在地下生死不明的名義上的夥伴才知道了吧。

    這羣久經沙場的僱傭兵可能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被獵物給反包圍,被打的像條汪汪叫的狗。傑森苦澀的想着,十分從心的後退,把對準望月結弦的槍口往下壓了壓,企圖用這種行爲向對方示好,表示自己已經放棄和他作對了。

    當然,把槍丟下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這種在立場不明的敵人面前完全解除自己武裝的行爲和自己往地獄跑沒什麼區別。

    就算打不過,死之前也得撕下塊肉下來不是嗎?就這樣躺平等死絕對不可能,這是他的職業素養!傑森恨恨咬牙,企圖趕緊找出一條出路。

    遺憾的是,望月結弦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就在傑森移動着視線企圖尋找一個能和他對上視線的戰友時,望月結弦早已用一種堪稱法國投降的速度風捲殘雲般的把那些持槍大漢掀翻,如果不是不合時宜,他甚至還想來一個真人版的疊疊高。

    “咕咚。”傑森清楚的聽到了自己吞嚥口水的聲音,和自己的心跳聲一起交織成了死亡的前奏,他悲哀的發現偌大一個隊伍居然沒一個有用的,他甚至還聽見了不遠處另一個隊伍埋伏的地點居然發出了機槍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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