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綺公司兩位設計師來了，爲什麼不跟我說？爲什麼拒絕他們？”
譚小天臉色難看，感覺裏外不是人，眼珠一轉，低聲說道:“虞董，對不起，娜娜是我女朋友，爲了避嫌，是我自作主張，拒絕了他們，希望您能原諒。”
“你的小心思我能看得出來，是爲了避嫌嗎？恐怕你沒有那麼高境界！”虞歌冷笑:“以後說話辦事不能受個人情緒影響，這次不予追究，要是下次再讓我看到，定會懲罰！”虞歌板着臉，樣子很嚇人。
李巖和于娜娜在旁邊看着也不敢樂。
兩個人走出織女星服飾。
“以後在男朋友面前，要與我保持距離。”李巖說。
“放心吧，沒有下次了，我已經單方面解除與他的戀愛關係。”于娜娜把一塊小石頭踢的老遠。
“那我豈不成了罪人，千萬別，就當我沒來過！你該談戀愛還談戀愛。”李巖深感內疚。
“你還去找朋友老馮嗎？不知他認不認識大客戶。”于娜娜岔開話題。
“不去了，今晚在夏城住一夜。明天返回春城。老馮對我們線上的銷售給予了很大幫助，不想再去麻煩他。”李巖說道。
傍晚，李巖和于娜娜回到夏城工作室。
忽然，手機鈴聲響起，是老馮的電話。
“李巖，什麼時候來夏城呀？跟你商量一件大事，關於服裝設計方面的。”
“我就在夏城，你等着，我馬上去找你！”李巖把手機裝進口袋。
“我也想去！”于娜娜像小孩似的，眼巴巴的看着李巖。
“好吧，那就一起。”
兩個人在路上買了一些喫的，打車來到老馮的服裝廠。
“什麼事啊馮哥？”李巖和于娜娜走進辦公室。
“我準備在網上開店，賣結婚時女人穿的鳳冠霞帔，你們公司有沒有興趣做這種衣服？”老馮神祕的說。
“鳳冠霞帔做起來太麻煩，這東西能掙錢嗎？”李巖問。
“當然能，現在女人結婚，都穿鳳冠霞帔，你們可以先研發，然後大規模生產，我負責銷售。”
“沒接觸過這種服裝，叮叮噹噹一大堆，各種珠子頭飾。”李巖皺着眉頭。
這時，馮嫂已經把菜炒好，端進辦公室。
“於設計師還喝啤酒嗎？”老馮記得上次於娜娜來喝的啤酒。
“現在天冷，女孩子別喝涼的。”馮嫂說道。
于娜娜笑笑:“嘻嘻，那就喝白的吧！”
“給她少倒點兒，以免喝多了耍酒瘋。”李巖攔住老馮。
“我什麼時候耍過酒瘋呀？哼！”于娜娜把頭扭向一邊。
老馮端起杯:“以後咱們就是合作伙伴了，乾杯！”
李巖喝下去一半:“你有服裝廠，爲什麼不自己做自己賣呀？”
“我的工人只能做一些簡單的，複雜的他們做不了，況且研發設計這一塊，我也沒能力，所以跟你們公司合作，你對傳統文化很有研究，做中國風的服裝有經驗。”老馮客氣着:“趕緊喫菜！”
李巖點點頭，看看于娜娜:“我還要去跑單，研發設計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可是我對傳統文化理解的不深，能行嗎？”
“慢慢熟悉吧，剛開始買別人的衣服拿回來研究，見得多自然也就懂了。”李巖端起杯，示意走一個。
“買了你就留着，等結婚時再穿。”李巖說道。
“我的天，需要買很多件呢！不是一兩件就能看明白的。”
“你從網上買，買回來等設計完了再退回去，記得別給人家弄髒了就行！”老馮主意多。
“嘻嘻，好辦法！”于娜娜笑逐顏開。
“你們在夏城的工作室還需要擴大啊，”老馮說:“於設計師一個人哪能忙得過來？如果再接收一些私人訂製的活兒，她自己根本應付不過來。”
“本來今年是想擴大規模，工作室搬到重要地段，再增加幾個人手，但是公司經營狀況不佳。”李巖嘆口氣:“晚些時候我會向老闆請示。”
李巖和老馮談事，沒注意到于娜娜，此時她已經喝得小臉通紅。
“你還自己偷着喝呀？”李巖哭笑不得。
“我沒有！你們說話，我無聊，就喝着玩。”于娜娜風輕雲淡的說。
“這又不是飲料，喝多了怎麼辦！”李巖責問。
“沒事吧？”老馮關切的說。
“我又不是小孩子，喝多少有分寸的！”于娜娜嘴很犟。
喫飽喝足，合作的事也基本談好，兩個人告辭，離開老馮的服裝廠。
于娜娜明顯喝多了，路都走不穩，嬌小的身軀左右飄搖。
李巖一隻手扶着她，責怪道:“叫你少喝點，你還自己倒酒！”
“我……沒事，你看……我還能跑……”說完，于娜娜掙脫開向前面跑去，由於重心不穩，方向感失靈，斜着衝向冬青池。
李巖緊跑幾步，一把抓住她的衣服。
于娜娜轉過身一頭撲進李巖懷中:“嗚嗚嗚……我不想在夏城了，我想回家，想回分公司上班……嗚嗚……”
“怎麼，誰欺負你了？”李巖一隻手下垂，另一隻手拍了拍于娜娜後背。
“我非常懷念在分公司上班的那些日子，時不常會見到你，廠裏有小姐妹，回家有爸媽……”于娜娜邊說邊抽泣:“你現在不來夏城，也不理我，嗚嗚……”
“娜娜，一個人終究要長大獨立，不可能永遠依靠父母，你現在是他們的驕傲，知道嗎？連你的小姐妹楊佩佩都說，最好的閨蜜在夏城當設計師，所以你不可能再回分公司了。關於我，”李巖頓了頓:“今天在織女星服飾你也看到，譚小天誤會了，其實咱倆就是大哥哥和小妹妹的關係，所以你要權衡好孰輕孰重，不能本末倒置。”
“我不想長大！要天天看到你……”于娜娜用頭使勁撞擊着李巖堅實的胸膛:“我不會再理譚小天了！”
李巖雙手摁住于娜娜瘦削的雙肩:“傻丫頭，好好的，理智點，你如果再鬧，我永遠都不會來夏城了！”
于娜娜抽泣着，慢慢消停下來。
李巖攔了輛出租，扶着于娜娜上車，兩個人回到工作室。
樣衣工範文凱和韓舒怡夫妻早已休息。
李巖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睡不着，心想，于娜娜年齡小，對情感不能正確掌控。
長期待在這兒會很麻煩，明天一大早就得走，沒有直達的火車，可以先去西山市，然後再從西山市返回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