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館裏面傳來了慘叫聲,淒厲的足以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某個男人趴在地上,痛苦的哀嚎着。
淚水和鼻涕一併涌出,把因爲痛苦而扭曲不已的臉變得一片模糊,猙獰的猶如地獄之中飽受折磨的惡鬼一樣。
布萊特站在這個男人的身側,面色很平靜。
他擡起腳,踩在了男人的左腿上。
男人的左腿膝蓋往下已經是一灘肉醬,連同骨頭都已經碎成了渣,布萊特的這一腳踩在了膝蓋上。
堅固的骨頭起不到任何的防禦作用,瞬間粉碎變成了渣滓。
“啊啊啊啊!!”
男人的慘叫再度響徹天際。
酒館裏面的其他人此時噤若寒蟬,別說動一下,一個個的低着頭甚至根本不敢往這裏看上一眼。
他們認出了布萊特,所以一動不敢動。
剛纔那個男人的夥伴不是沒有試着反抗,但是都在瞬間就被擰斷了脖子。
只剩下最後的這個男人,他們的首領,剛纔都還在得意洋洋的吹噓的傢伙,現在已經被踩斷了四肢,再也沒有任何吹噓的勇氣,只能夠悲慘的不斷哀嚎。
“請,請你,原諒,原諒我——”
失血過多讓男人的意識都已經模糊了,他只是在喃喃自語着。
“布萊特先生,已經準備了啊!”
門外,一個男人探進半個身子。
布萊特點點頭,腳一勾,勾住了男人的脖子,然後一甩,直接把男人踢出了酒館。
布萊特慢悠悠的往外走。
酒館的門外,兩條道路的交匯之處,現在豎起了一根高高的木杆,木杆上面一個繩套垂了下來。
一個男人笑容滿滿的站在一邊。
他是唐納德的朋友,能夠找到這些傢伙全靠他的幫忙。
布萊特撿起了繩套。
倒在地上的男人還有些意識,“不,不,不要……”
他的聲音已經微弱的幾乎聽不見,努力的蠕動着身體想要遠離布萊特。
但是布萊特只是隨手一甩,繩套就已經罩在了男人的頭上,然後一拉順利的套住了他的脖子。
“不,不——”
男人艱難的回過頭,“原,原諒——”
“像你這樣的傢伙,誰又有資格原諒你呢?”
布萊特平靜的一拉木杆上垂下來的另一根繩子,“你只有死。”
男人被吊了起來,吊的很高,到了木杆的頂端。
最開始他還在掙扎,但是很快就只是微微抽搐,最後歸於寂靜。
街道上很乾淨,沒什麼人,但是很多人躲在房子裏面窗戶的後面驚恐的看着這裏。
布萊特仔細的把繩子綁好。
然後他回過頭,“還有想對人魚或者魚人出手的傢伙的話,就做好我出現在你們面前的準備吧。”
依然很安靜。
然後,布萊特揚長而去。
很多年之後,或許此時這裏的人們依然會記得那個背影。
記得那個背影所帶給他們的恐懼。
之後好幾個小時,這條街道都非常的安靜。
在前往唐納德公司的路上,布萊特在想,這樣的警告有沒有用處呢?
只要利益足夠,對於某些人來說,生命都是可以拋之腦後的東西。
但是布萊特覺得,哪怕只是有一點點的作用,那自己的這一次行動也是有價值的。
唐納德的公司位於香波地羣島的商業區,距離布萊特此時所處的地方並不遠,是一棟算不上氣派的五層小樓。
有唐納德的朋友帶路,一路上沒有受到任何的阻礙,一路往上來到了頂層的時候,剛剛打開門,哭聲就傳了過來。
布萊特循聲看過去,長長的沙發上,四個小人魚正排排坐着嚎啕大哭,一邊哭還在一邊喫着棉花糖。
另一邊的單人沙發上,雷利正拎着一瓶酒自飲自酌。
只有唐納德在焦頭爛額的試圖安撫小魚人們。
“布萊特先生,您終於回來了!”
看到布萊特回來,唐納德就像是看到了救世主一樣,他馬上竄了過來,“您和雷利先生應該有很多話想說吧?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他就像是背後有狗在攆一樣,和他的朋友勾肩搭背的一溜煙的跑了。
“哦?已經搞定了嗎?”
雷利推了推眼鏡。
布萊特點點頭。
他走到還在抽泣的小人魚們的面前,蹲了下來,“認識我嗎?”
年紀最大的小人魚肩膀一抽一抽的打量着布萊特,然後眼睛一亮,“你是,布萊特哥哥嗎?”
“是娜娜說的布萊特哥哥對不對?我看到過你!”
原來是小娜娜的朋友啊。
布萊特笑着道,“是我,我來接你們回家了,所以,別哭了。”
“哇!我想媽媽!!”
年紀最小的女孩哭的更大聲了。
布萊特小心的把她抱起來,輕輕的拍着她的後背,“好好好,待會就帶你們回去見爸爸媽媽。”
“真的嗎?”
另一個小女孩擡起頭,淚眼婆娑的問。
“嗯。”
布萊特點點頭。
“哇啊啊!”
這下都哭的更大聲了。
布萊特感覺頭都大了,從海軍科學部隊離開之後,還沒有過現在這樣的無能爲力感。
“哈哈哈哈,孩子就是這樣的。”
雷利哈哈大笑,“小哥,加油哦。”
喝你的酒吧。
布萊特只能一陣細心安慰。
孩子們的情緒終於穩定了下來。
“都是我的錯,”
娜娜的朋友很自責的道,“是我說來海上看看的。”
“沒關係,事情已經過去了。”
布萊特揉了揉她的小腦袋,“以後不要這樣就好了。”
“再也不要來海上了!”
一個年紀小些的孩子抽泣的道,“人類,好壞。”
布萊特聽到雷利嘆了口氣。
一邊安慰着孩子們,布萊特也在一邊想以後如果還有這樣的事情該怎麼辦?
大人還好,有了基本的辨別能力。
但是孩子們不一樣啊。
該想個辦法。
最好是能夠約束孩子們的行動,也能夠教他們一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