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喚道:“旺財,出來聊天。”
旺財沒有反應,看着像無聲的抗議。
夏從歡纔不管它喜不喜歡,反正她挺喜歡這個名字,時不時就要喊它一聲,東扯西扯的跟它聊天,每一句開頭語就是,“旺財,這事你怎麼看。”
氣的這個實習的統子眼含熱淚當場洋洋灑灑寫了一萬多字的離職信,其中九千九百字都在控訴自己這位宿主的惡行。
但是它查了查自己賬戶上可憐兮兮的貢獻值,又氣的一把把信撕了,跑去隔壁統子那求安慰去了。
然後夏從歡就再也聽不到它的迴應。但是這一點都不影響她的心情。
“啊~真是愉快的一天呢~”
她發出了愉悅的感慨。
今日反派許她在家休息一天,不必去練字。
夏從歡宅在屋裏打着扇子吐着舌頭散熱,雖然現在已經立了秋,但未消去夏季的半分熱氣。
擡頭看看天空澄淨,如同碧海,強烈的白光在空中跳動着,宛如海面上泛起的微波。
這天確實是個好天氣,就是燥的慌。
夏從歡飛快的搖了搖手中的團扇,感覺這東西實在華而不實,累手還沒有風。
她就想起來前日見着的那隻花蝴蝶,他手裏的那把摺扇一看就適合扇風。
到了下午時,女主頂着大太陽過來了。
那潔白無瑕的皮膚在陽光下閃亮的如同瑩瑩白玉一般,讓她羨慕極了。
“你不熱嗎,往我這瞎跑啥?”
夏從歡看她從容不迫,彷彿跟回來了自己家一樣,自然的跟她一起縮在了寬大的塌上。忍不住開口問道。
女主臉頰被熱氣薰的有些微紅,道:“姨母說你這有冰鑑,讓我來避避暑。”
冰在這時可是個稀罕物,因爲運輸和儲存上的不發達,會導致會有幾成的冰塊自然融化,所以府上用冰還是挺緊張的。
夏從歡狐疑的看着她,還是讓丫鬟們去取冰去了。
等絲絲涼氣溢出,屋裏的燥熱也終於平復了幾分。
夏從歡命人關上了窗戶以免涼氣外泄,也讓幾個熱的受不了的小丫鬟們進來避避暑。
這時翠微也及時的端來兩碗冰鎮過的綠豆湯給兩位主子去去火。
夏從天皺着眉,看着女主毫不客氣的喫着自己的,用着自己的,還使喚着自己的丫頭,心裏不爽了,問:“你什麼時候回臨州去?”
趙清悅淡定的喝湯,答:“等你帶我喫遍京城的美食。”
“算了,當我沒問。”
趙清悅罵她:“小氣。”
夏從歡陰惻惻的笑,低聲道:“我手上可有你的把柄,小心點。不然我哪天口直心快的就說出去了,這多不好。”
女主知道她指的是那天的事,也不慫她,道:“你這是嫉妒?都十四了也沒有人向你提親。”
女子十五及笈就可以許配婚事了,也就是說十五就可以嫁人了,所以大多在十二三就應該定下婚事了。可眼見着夏從歡翻了年就十五了。還無一人來提過親。
這不得不歸功於之前女主的高傲嬌縱,得罪了一片的人,但是歸功於此,也讓她落了個清淨。
她撇撇嘴,道:“誰像你一樣着急嫁人,我不到十八是不會談婚論嫁的。”
況且她這個小身板連月事都還沒有來,反派的好感度也沒有刷夠,她壓根也不敢有這個想法。
趙清悅聞言好奇的問:“你爲何要到十八才嫁?”
夏從歡腦瓜子一轉,想到,這不正好是一個跟女主明確自己立場的好機會嗎?!
當下一本正經道:“我這人不喜歡情情愛愛,日後也是打算離開京城,四處遊玩。寄情于山水間,豈不美哉?”
可惜這個時代,女子一人出門在外是極其不安全的,況且她父母也不會同意的。
趙清悅看着她的眼神越來越古怪,往旁邊挪了挪,警惕道:“你不會,喜歡女子吧?”
夏從歡看着她一副你別打我主意我有對象的模樣,勾起一抹壞笑,伸出一隻手去挑她下巴,語氣曖昧:“既然你已經知曉了,那我也不再瞞你,其實我這個人的愛好比較特殊,就好你這口柔弱小美人的長相,而且…”
說着她湊近了女主耳邊,聲音壓的很低,充滿了古惑的意味,道:“剛纔那碗湯裏,我下了藥。”
原以爲會看到女主羞憤交加或者大發雷霆的樣子,結果女主穩如一匹老狗,在她要起身前,反手勾住她的脖子,也在她耳邊呵氣如蘭。
“那剛巧,我這人,向來喜歡些刺激的。”
我次奧,你們女主現在玩的都這麼野的嗎?
夏從歡默默的拿開她的胳膊,舉起了投降的小白旗。
趙清悅倒在塌上笑的花枝亂顫。好一會她才捂着有些笑痛的肚子坐起來,看着縮在塌角畫圈圈的少女,問道:“講真的,京城才子衆多,你倒真沒有看的上的?”
啥叫我看不上!那是我穿來這小半個月就沒看過幾個!
她越想越憋屈,可也只能悶悶道:“對…”
趙清悅感慨道:“我竟沒有發現你眼光如此之高?”
高個毛線,想談戀愛的前提是得有命談。
她現在命可還在別人手裏握着呢,想想那血紅的99仇恨值,她就一頓心塞。
感覺帥哥都要離她而去。
雖然內心欲哭無淚,但是表面還得維持,她開始瞎扯:“也沒有很高,只是我這人比較矜持,平時都在家裏練練字,看看書,甚少出去與人接觸,況且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用不着我操心這事。”
趙清悅一臉無語的看着她,要不是見過她吊兒郎當的一面,就衝這正兒八經的表演,外人都得信七分。
“你心挺大…”
她最後總結道。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嘮着,日頭逐漸西斜,彷彿燃盡了熱量,這會微風陣陣,不再是午間那般灼人皮膚了。
“出去玩不?”
趙清悅問。
夏從歡翻了個白眼,道:“你確實是想和我出去玩,而不是爲了約會拿我當幌子?”
“挺機智,既然知道了,那這個忙幫不幫?”
夏從歡躺的二五八萬,像個土匪似的,眉毛一挑,問:“那我有什麼好處?”
突然想起什麼,湊近了她審問:“你們沒有搞些亂七八糟的吧?到哪一步了,從實招來。”
“你的腦子多用來讀讀書,也不至於能把字寫成這麼天理不容的模樣。”
……
算了,還是離這人遠點吧,看着不咋滴安全。
夏從歡這麼想着,又癱回鹹魚。話都懶得說了。
趙清悅退了一步,道:“幫我我就告訴你。”
“哈?我不想知道。”
“你要是不抖腿,我就信了。”
夏從歡被克的死死的,沒錯,她確實好奇的抓心撓肺。猶如看一本小說,男女主很歡快的告訴你他們在一起了,可兩人的故事就是不給你說,藏的死死的,讓你心裏有十萬個爲什麼,好奇的心癢癢的。
她現在就是這種心情,並且發誓,在以後有生之年,堅決不再追更了,要看就看完結本的。
“幫!我這人衆多優點中,有一點最閃亮,那就是愛助人爲樂!”
她一咬牙,妥協了,兩人丫鬟也沒有帶就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