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手一看，竟是之前剛紋上還在泛紅的紋身。
葉向暝拖着還有點飄的身體去洗手間洗漱，望着鏡子裏眼眶通紅、滿臉頹廢的自己，還有點恍惚：“我怎麼變成這樣了。”
好不容易把自己攛掇得不那麼邋遢，纔敢下樓。
慕夏琰正在餐廳喫早餐，似有所感，回頭對上葉向暝，指了指準備好另一份早餐：“來吧，喫早餐。”
葉向暝點頭，在餐桌前坐下：“噢。”
慕夏琰接着道：“我一會兒要去戰隊訓練，你在家隨意，然後可能有個朋友要來拿東西，你幫他開個門就好。”
葉向暝再一次機械點頭：“好。”
慕夏琰起身輕輕敲了敲葉向暝的頭：“我走了，你自己好好照顧自己啊。”
“知道了知道了。”葉向暝揉了揉被敲的地方，“怎麼一個兩個的都喜歡敲我腦袋。”
在死黨家，葉向暝自然不覺得拘束，收拾完餐具，只覺得無所事事，癱在沙發上刷着手機，門鈴聲便響了，葉向暝這纔想起好友交代的“朋友要來拿東西”。
葉向暝從裏面打開門，沒注意來人，只是低頭從鞋櫃裏取出拖鞋：“夏琰去訓練了，我是他朋友，他說要拿的東西放在最顯眼的地方，你應該知道在哪，你直接領走就行。”
來人沒有回話，葉向暝腹誹：這人這麼沒禮貌嗎？
把拖鞋放在地上，擡頭想直視對方，卻在看到對方的臉時驚得瞪大了雙眼，聲音還帶着點心虛：“師父？”
“葉子，”慕庭一副風塵僕僕的樣子，眼睛裏還帶着紅血絲，語氣冷硬，“爲什麼突然把我所有的聯繫方式都拉黑了？”
葉向暝內心：不會吧，悄悄跑路還要被抓住問罪啊？
但表面上卻笑了笑：“師父，我覺得我要開始準備畢設了，該專心學習……遊戲什麼的還是少碰吧……聊天也會分心……所以……”
慕庭表情有點受傷：“我覺得你說的理由很牽強，你不是前幾天還在跟幫會的朋友討論面基的事情嗎？”
葉向暝不自然地偏頭：“這不一樣。”
慕庭上前一步，這次他將葉向暝攬入懷裏，不待葉向暝反抗，緊緊抱住他，嘆：“我該拿你怎麼辦啊？”
“什，什麼意思？”
“我真的很慌，我暗戀的小徒弟莫名其妙跑了，我還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你能不能告訴我是不是我有什麼地方惹你生氣了？”慕庭從後面摸着葉向暝的頭髮，將頭靠在他的肩上。
什麼情況？！
葉向暝大腦當機。
信息量有點大，他有點緩不過來。
“你說你……喜歡我？”葉向暝不解道。
慕庭鬆開他，對上他的眼睛，認真道：“對，不管你接不接受，但我還是打算告訴你。”
“從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確定了。”
“只有你才能牽動我其他的情緒，也只有你讓我27歲還像個毛頭小子一樣忍不住想網戀，每天上線等着你，就像聽聽你的聲音，看看你又會給我帶來什麼樣的快樂……現在還直接飛來s市找你……”
“如果，你無法接受的話，可以當我今天沒有來過……但能不能把我從黑名單裏面放出來，就當一個普通網友也好？”
慕庭見葉向暝表情嚴肅，不由得有些難過：“那我……先走了。”
慕庭剛轉身，就感覺到自己的衣角被拉住。
葉向暝從未見過慕庭如此低聲下氣的樣子，才發現自己的眼睛生理性有點酸澀，扯了扯嘴角：“等等，你讓我再從頭捋一捋。”
隔了好一會兒，慕庭才聽見葉向暝輕聲道：“我是不是酒還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