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

    沈清剛踏進教室門半步,不知道被誰的手拉了出去。

    兩人踉蹌了,撞到牆上。

    咚——

    聲音可響了

    一擡頭,是簫笙。

    “叭機!你個龜孫子!”沈清看着欠打的嘴臉。

    “對不起,誰知道你怎麼輕。”

    叭機摸着自己的後腦勺,疼啊。

    還好是午休,大多數人都去睡覺了,睡的比較死。

    不然鬼知道要被小魚他們笑多久。

    “顧楠都沒你輕,我根本拉不動他。”

    “人家那是高。”

    “還有件事,走。”

    沈清還沒反應過來。

    他今天第二次被拉着跑。

    簫笙握着可疼了,手腕被握紅了。

    沈清把簫笙的手推開,一臉嫌棄。

    他不太喜歡被人牽着跑,跟溜狗一樣。

    “怎麼了?嫌棄龜孫子的手”叭機問。

    “你握的太緊了,是怕你親爺爺有老年癡呆”

    “滾滾滾,跟我走。”

    簫笙一路上都是再跑。

    沈清懶得在出汗,走龜速。

    “沈大爺,我求求你了,走快點”叭機拉着沈清說。

    沒過多久,被簫笙推來的沈清和推沈清過來的叭機出現在小樹林。

    “幹嘛,叭機,什麼事那麼神祕”沈清一臉“你要是說沒用的話,今天別想活着回去”。

    “沒什麼。”

    沈清拳頭硬了。

    “……”

    你沒事吧?繞學校大半圈,說有事,然後又說沒事。

    沈清手動流汗黃豆。

    “開玩笑開玩笑。”

    “有屁放沒屁滾,我還要回去睡覺,快說。”

    “你不覺得今天冰山的心情格外好嗎?”

    沈清啊了一聲“有嗎?”

    “有啊,你沒發現嗎?我之前坑他,他會冷臉,今天卻沒有,還笑了,我都被嚇到了,我問旁邊的胖子,他這是笑了?”還沒說完,沈清想起了那句“住宿嗎?”,說:“人總會笑,也會哭,他是人,不是機器,他笑了一下,大驚小怪。”

    是啊,顧楠是人,不是機器。

    在沈清還沒轉來的時候,顧楠下課不是刷題就是睡覺。

    跟他講笑話,也就會說“哦”“嗯”“然後呢”,什麼話都接不下去。

    讓人覺的他冷冰冰的,也沒見過他開心過,每天都是那張臉,得了全省第一,也不覺得什麼。

    顧楠照片都差不多,也就衣服、場地不一樣,看着有點像罪犯。

    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不好相處,不過有句話怎麼說來着。

    強者都是孤狼,不需朋友。

    這麼一說在學校裏就能看清很多人了,簫笙和誰都好,看清的人也多。

    顧楠也就和簫笙稱的上朋友,其他的太虛僞了,就比如某些人,表面上總說自己不如他,然後背地裏又看不順眼他。

    看他不順眼,可惜又幹不掉。

    有些一心爲你好,有些把你當墊腳石。

    和顧楠待久了,都下意識忽略他,像什麼聚會,都不會叫,叫了也是拒絕。

    有一段時間,也就是高一,一班的人差點把他當做學習機器。

    “也是,你怎麼不覺得奇怪我跟其他人說,他們都說我騙人。”

    “沒事了?”

    “嗯。”

    “我想打你。”

    簫笙聽見這句話,撒腿就跑,好狗。

    浪費時間。

    今天太陽很大,知了彷彿永遠不會結束,在這種季節,下午上數學課,簡直就是在犯賤。

    中午補了覺的,精神充沛。

    中午去浪的,睡意總涌上頭。

    很不巧,一班下午第一節數學課。

    某人害人害己。

    簫笙的眼皮在打架。

    沈清也是。

    上課鈴聲一響,沈清問顧楠:“上課的時候,你怎麼逃過大瘋狗的”

    “我一般直接睡覺的。”

    “真的嗎?”

    “嗯。”

    “那爲什麼簫笙說林盛被罰的好慘。”

    “你猜簫笙爲什麼叫做叭機”

    那還不是因爲他話多,愛誇大……對啊,說不定大瘋狗不會這樣。

    沈清安心的趴了下去,趴的時候還不忘叫顧楠提醒自己老師有沒有靠近。

    嗯——睡下了。

    他把校服裹住頭,變成了個蛋。

    這時候,大瘋狗開始講課了,班上嚴肅起來。

    安靜的很。

    剛進門,放下教材,掃了全班一眼,都很認真。

    餘默:“上課。”

    全班——哦,還有一個人沒起立,說:“老師好。”

    咔嚓——

    大瘋狗拍了張照,點擊圖片,放大……那是什麼,圓圓的,鼓鼓的,他悄悄的走下臺,靠着手背。

    顧楠挺仗義的,大瘋狗都走到他桌子旁了,都不叫他。

    他拍了一下沈清的頭——沒醒。

    他敲了一下沈清的頭——沒醒。

    睡神附身。

    終於,他擡起頭,第一時間不是往大瘋狗那看,而是看向顧楠,“顧楠,怎麼了,老師來了嗎?”

    班上傳來了笑聲。

    “下課了”

    顧楠託着腮看他。

    “我變帥了?”

    “……”

    不要碧蓮。

    直到他看到窗戶上反應的人影。

    完蛋。

    他站起身說:“老師好,你要講課嗎?”

    大瘋狗笑了,全班同學都笑了。

    課上的嚴肅的氣氛減少了,輕鬆多了。

    “這位同學,你覺得你很幽默嗎?!現在是上課。”

    “我也覺得我很幽默。”

    “其實我也覺得。”

    大瘋狗並不可怕,生氣的時候纔是,像今天的作業沒交齊,才交了三十多本。

    課代表應說交齊了,還數了一遍。

    雖然是胡扯。

    但大瘋狗還是發現了,此人必掛。

    被訓了一頓。

    火氣不得了,班上所以才嚴肅了。

    “你叫沈清,是吧?”

    “是。”

    “很想睡覺”

    “不想了。”

    “站着,別坐了。”

    說完又回到講臺桌前,開始講課。

    沈清看向顧楠。

    這傢伙,還裝作若無其事。

    沈清就這樣站了一節課,罪魁禍首簫笙還在硬撐。

    下課鈴聲一響,他立馬坐下,攬住顧楠的脖子。

    “好啊,你學會騙人了?同桌還不提醒”

    “那你想他爲什麼叫大瘋狗。”

    沈清一聽勒的更緊了。

    “想勒死自己的同桌快鬆手。”這句話聽起來特別輕鬆,怎麼一到顧楠嘴裏就變了味。

    “今天你沒事我就給你買溜溜梅。”

    這句話好熟悉。

    “哎哎哎,鬆手。”

    “不松,你個小騙子。”

    李熙:“他們越來越基了。”

    簫笙趴在桌子上,慵懶的說:“我和他小學也這樣——”

    李熙:“睡你的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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