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舒顏被帶到了郊區的破落寺廟當中,她踏進寺廟的紅木門,只見衣裙穿着破敗的人一羣羣聚在廟中。

    空中瀰漫着惡臭味,這羣人大是許久沒有洗過澡了身上污泥佈滿。

    廟中雜草叢生,她們就靠在雜草堆中。

    瞧着這樣的場景葉舒顏心中有些不忍。

    她從孫大人口中得知這些人都是從邊境逃過來的難民。這些人以前擁有着美好的家庭但是卻因爲戰亂離開家鄉來到這樣一個陌生的地方,過着這樣的苦日子。

    不管怎麼樣戰爭對於民衆來說都是毀滅性的打擊。

    她帶着雁鄉小心翼翼地向裏面走去,周圍的人看到這樣一個穿着精緻的人出現便將目光都投向了葉舒顏。

    衆人將目光投向她們,這時人羣中突然傳出騷亂。

    葉舒顏轉身向那處看去只見一個身寬體壯的女子從人羣中衝了出來,以女子爲首後又有三四個女子衝了出來。

    葉舒顏瞧到幾人來勢洶洶,一臉的凶神惡煞的樣子並不像是來歡迎她的。她向一側躲閃了一下躲過了帶頭女子的拳頭,雁鄉反應過來立刻保護起葉舒顏。

    那幾個人瞧輪流進攻不行便立刻作勢一起上,只不過勢還沒有做好幾人便被雁鄉擒住了。

    雁鄉的身手好到葉舒顏都驚歎,三下五除二的將幾個人撂倒了。

    “啊!救命。”幾個人在地上哭爹喊娘地打着滾。

    葉舒顏擺了擺手示意了一下雁鄉收手,她低下頭瞧着地上痛嗷的幾個人揉了揉自己的眉間。

    着實害怕脈還沒有診就將先這些難民打殘了。

    知道這爲難民診病不是什麼好活,卻不料還有生命危險,若不是雁鄉是個深藏不漏的高手,她今天怕是少不了挨一頓毒打的。

    今日來時,孫大人讓她選幾位官兵過來卻被她否決了,她本意在不給這些難民增加壓力的,現在看來還是孫大人高瞻遠睹。這難民中每個人的性格是不一樣的。

    雁鄉不放心便找來了麻繩將這五個人綁了起來才肯做罷。

    葉舒顏瞧着地上被束得結結實實的五人身上的衣服確實比其他的人要乾淨整潔些,只不過衣服在她們身上穿着卻有些不合身,瞧着便不像是自己的衣服。

    想必着五個人平日裏就是作威作福的性子,將這裏的人欺壓的不輕。

    “你們爲何要來害我?”葉舒顏蹲下朝這五人挑了挑詢問道。

    爲首的那位壯實的女子瞧到葉舒顏的笑容面目透出猙獰,她咬緊牙關眼睛死死地盯着葉舒顏的臉。

    葉舒顏瞧着她不肯開口便將目光投向的其他四個人。

    “不如你們說一說?”

    自己的大姐大都不肯開口她們自然也是不肯說出原因的。

    “好吧那你們幾個且先在這裏綁着吧,我還有事情做呢。”說罷葉舒顏便招呼着身邊的雁鄉把她的藥箱抵到了她的手中。

    看到葉舒顏手上的藥箱寺廟中的人皆是一愣不一會便開始議論了。

    “那東西好像是藥箱吧。”

    “她不會是想拿我們試藥吧?”

    葉舒顏聽到這個猜測差點笑出聲來。

    她走到是廟中最顯眼的地方,一座巨大的破敗佛像前。

    “我是孫大人爲你們找來的郎中,由我爲你們診脈。”

    聽到葉舒顏這話廟中立刻開始的喧譁,衆人嘰嘰喳喳的議論着。

    “這些當官的哪有那麼好心,一定是在拿我們做什麼事情!”一人激憤地站了出來抗議道。

    顯然沒有幾個人相信葉舒顏的話。

    這些反應完全在葉舒顏的意料之中,畢竟剛纔已經見識到悍民的威脅了。

    雁鄉目光投向葉舒顏意思大是用不用她去綁了。

    葉舒顏輕輕搖了搖頭。

    若她將這個人抓了其餘人必然以爲她是真的有什麼陰謀。

    “你們不信的人我自然不會強求過來診脈,只是孫大人說了,診脈後身體無恙的難民會被安排到城裏生活,孫大人會供給工作之處讓你們安身立命的。”

    說罷葉舒顏便將所有東西擺到了佛像面前。雁鄉甚至爲她找來了一方小桌子方便診脈,葉舒顏將藥箱中的東西擺放到了桌子上坐等着難民主動過來。

    其中有些人心中在動搖只不過都等着一個出頭鳥先過來試一試。

    葉舒顏坐在地上耐心的等待着。

    周圍一瞬間安靜下來,後又傳出一陣細索的低語。

    終於一位男子站了起來,他懷中抱着一個三四歲大的孩子。他站起來的那一刻突然熱鬧了起來。

    他身邊的女子拉了拉他的衣角示意這他不要去,那男子轉過頭看向自己被拉住的一角將那女子的手摔了開。

    “你難道想看着我們的兒子眼睜睜的死了嗎?”男子眼含着淚水抽泣着說道,說完他便擡腳走向了葉舒顏沒有片刻猶豫更沒有回頭。

    “求女君救救我的孩子。”男子走到了葉舒顏的面前立刻跪了下去,他懷中的孩子面色蠟黃身上穿着破爛的衣服,葉舒顏甚至能聽到那小男孩沉重的呼吸聲。

    “父親。”男孩暱語着。

    男子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淚水強忍着嘴中的嗚咽聲說道:“父親在,一會讓郎中看了病就好了。”他一邊說着一邊輕柔着撫摸着男孩的腦袋,希望給予自己孩子力量。

    葉舒顏瞧着這一場父子同心的場面心中泛起一番苦澀。

    “將他的手放到這塊脈枕上。”葉舒顏說道。

    聽到葉舒顏的話那男子連忙將懷中所抱男孩的手放到了脈枕上。

    葉舒顏伸出手指把住男孩細小的手腕細細把着脈。

    “他這是營養不足以及居住的環境還差又吹了寒風導致精氣損耗,他身體發熱是因爲感了風寒需要用藥醫治,估計是已經發了好幾天熱了再拖下去腦袋都要被燒壞了。”葉舒顏一邊說着一邊拿着毛筆在紙上寫着藥方。

    “求女君救救他吧,他還小可不能就這樣死了。”

    葉舒顏將寫好的方子遞給了雁鄉,“你去外面識卿那裏讓他派人熬一些藥。”

    雁鄉看了一眼被束在地上的五個人,隨後接過藥方走出了房間。

    她瞧着那五個人被綁着賊嚴實,沒有機會傷害葉舒顏才肯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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