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二百九十八章:人逢喜事精神爽
    張安世見衆人詫異,倒是自己樂了。

    “吏員造冊的事,交專門的一個衙門來管理吧,我會奏請陛下,在咱們這兒也設一個清吏司,至於到時誰來負責,還需再想想。”

    “只是填補上來的諸官,還得從吏中選拔,條件也是有的,要能讀書寫字,至少也能寫文章,當然,不要求會作八股。還有就是平日裏,辦事得力的,年紀也有限制,不能太年輕,也不能太老,暫定在三十至四十之間吧,到時,你們舉薦來,我親自會和同知、推官、照磨來一個個見,最終我們四人來拿主意。”

    高祥聽罷,驟然之間明白了什麼。

    吏是很難管理的,這其中最大的原因並非是地方上的小吏是地頭蛇的緣故,他們在地方上有很深的人脈,而且也擅長偷奸耍滑,還有欺上瞞下的技巧。

    其中最大的原因就在於,大明視吏爲賤吏,對這些人而言,他們之所以爲吏,不過是討一口飯喫罷了,官員對他們除了責罰之外,其實也沒有什麼有效的獎勵手段,指望他們賣力,其實難處不小。

    可若是他們的主官,有了舉薦他們的權力,而他們若是肯幹,有了績效,便有機會爲官,哪怕這個官,不過是區區九品,對於他們而言,絕對有着天大的吸引力。

    一旦如此,只怕整個太平府,怕都要瘋了。

    官啊,在這個時代,多少讀書人寒窗苦讀,這些人家世比別人好,家學淵源也比別人深,爲了讀書,花費也比尋常人大得多,忍受着嚴寒酷暑,最後所求的不就是這個嗎?

    可在太平府,竟可靠績效就能得到官身,這絕對是不可想象的。

    不說其他,哪怕只是一個舉薦的權力,就足以下頭的小吏拼命了。

    什麼士紳,什麼鄉里,什麼盤根錯節的關係,這些都是個屁,爲了貫徹和執行威國公的政策,親爹都可以不認。

    你莫以爲人家不認爹,他爹要氣死,說不準人家爹還得跟着一起樂呢,死了都屬於含笑九泉的那種!

    高祥倒是審慎起來,甚至帶着幾分難以置信道:“公爺,這官身……是真的嗎?並非臨時委任?”

    張安世自也是明白他們的心思,一臉認真地搖頭道:“這是陛下的意思,我們擬出人選,奏報陛下,陛下自有旨意。”

    這些傢伙,是需要一顆定心丸呀!

    於是頓了一下,他便又道:“其實我張安世也只有舉薦的權力,你們舉薦給我,我舉薦給陛下,最終裁決者,乃是陛下。當然,你們若是覺得陛下說的話也不算數,就當我沒說。”

    高祥卻又忙道:“這……不用有功名的舉人和進士,會不會……”

    張安世道:“太平府要將事辦好,咱們要吐氣揚眉,要教天下人都知道,太平府這條路走得通,就得打破這個藩籬!如若不然,那些爲咱們拼命的文吏和武吏們圖什麼?任何事想要幹成,首先想的是怎麼讓周遭的人受益,若是連他們都不能受益,難道一位催逼嗎?”

    “若如此,那麼這事也就不用幹了。大家們心自問,自我來了太平府,多少文吏和武力出了力,當初他們確實有被我們催逼的因素,可總要爲他們想一想。”

    高祥等人畢竟是進士出身,說實話,總覺得張安世提拔賤吏,心裏沒底。

    可張安世的這番話,頓時讓他們沒什麼可說的,反而心裏隱隱有些激動。

    對下吏都能如此,他們這些跟着威國公的人,還怕什麼?

    威國公是真給好處!

    能處!

    張安世沒有再過多解釋,卻是很實在地道:“吏員要正規化,就要分等,可分下吏、上吏、司吏,根據年資給薪俸,而且還要有功過獎懲的規矩,想要提拔爲官的,必須爲司吏,當然,也有前提,必須確保三年之內,沒有被照磨所懲罰過,每一次提拔,我等開會議論,照磨所要調取這些人的獎懲記錄,同知廳要查他們平日的作爲,推官廳要審查他們在衙中的情況,最終,我們再拿主意。”

    “新吏……也要根據各衙所需的員額數,也即清吏司每年決定員額,而後招募,招募可以進行一些簡單的考試,要確保他們識文斷字,除此之外,清吏司以及其他衙門,抽調人進行會面,再確定錄用。”

    張安世說罷,在他們的臉上掃視一眼,便道:“大家還有什麼疑問?”

    高祥道:“再無疑問!”

    威國公都已經把事情吩咐得這麼詳盡了,他們還有什麼好說的?

    不過……

    高祥卻是道:“公爺……那蹇公……”

    他對蹇義表達了擔憂,蹇義的名聲太大了,即便是高祥,雖然曾被蹇義打擊,可他也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值得敬重的人。

    一個這樣的人,而且還以吏部尚書兼任寧國府的知府,他手頭的資源幾乎可以說是無限的,到時……只怕太平府也未必能及得上。

    張安世明白高祥擔心什麼,他倒是顯得很澹定,笑了笑道:“楊公的奏言,其實正合我意,說實話,蹇公這個人……我不認同他,此人是死腦筋,可君子和而不同,他的觀點,其實代表了天下許多人人的觀點。”

    “他對我們的成見,也代表了這天下無數人對我們的成見!正因爲如此,楊公提議來比一比,看一看,我心中很暢快,這比陛下爲我們出氣,狠狠懲處蹇公,還要教我心裏痛快!楊公是個深謀遠慮的人啊,我得感謝他。”

    衆人聽了,卻是一臉不解。

    張安世耐心地道:“太平府這一條路,若只是侷限在太平府,那麼將來我們這些人,遲早要調走。即便我們依舊還在,可我們也遲早會老去,人亡政息,難道你們想教我們今日做的事,最終都付諸東流嗎?事情既然幹了,就要流芳百世,至少要教天下但凡有進取之心的人看一看,咱們這一條路,只要肯去走,就一定行得通,如若不然,大丈夫生在世間,蠅營狗苟過一生,又有什麼意思?”

    頓了頓,張安世自信滿滿地笑道:“這蹇義肯下場,那就再好不過了,這滿天下的大臣,沒有比他更德高望重的了,他乃吏部天官,也沒有人比他更權傾朝野的人了,與這樣的人爭一爭,比一比,若是輸了,我張安世也無怨無悔。可若是我們能證明比他強,至少教那些饒舌之人,再無說辭。也教那這滿天下更多有膽有識之士,願效彷我們,孔聖人七十二弟子,到如今不也萬千門下嗎?世上的事,無非是有志者事竟成而已。”

    一番雞血打下去,高祥等人,一個個龍精虎勐,眼中泛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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