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三百三十四章:我要看血流成河
    衆人駭然地看着周舉人的屍首。

    便傳出張安世的驚叫:“天哪,我最見不得這個,快把屍首擡走,擡走。”

    意味着,他二兩多銀子收的那麼多的糧幾乎讓他傾家蕩產。

    頓了頓,張安世接着道:“當然,單靠這個也不足夠,壯丁們到了農閒,若是出去再打一些短工,亦或者,家裏勞力多一些,便可讓一人出去務工,這也不失爲改善家境的辦法。官府這邊,大可以進行鼓勵。”

    朱棣聽着,很是滿意的樣子,連連點頭道:“你倒是什麼都預料好了。”

    張安世倒是實誠地道:“不是預料好了,而是改變了稅制,確保官府有了力量。倘若似從前那般,一個縣,只幾個正經的官,其餘的……盡是雜役,官府每年收到的稅賦,連養活自己都不夠,要辦什麼事,都需看鄉賢和士紳的眼色,那麼縱然是包拯在世,也是巧婦難爲無米之炊了。”

    張安世這話,可是實情。

    在古代,好官的標準,基本上都和所謂的青天掛鉤。卻難聽說過,誰振興了一方讓當地的百姓得到了巨大的改善。

    所以,古人要吹捧某人是好官,往往是此人到了地方之後,立即開始處理多年積攢的舊案,然後如何給百姓們討還一個公道。

    生生將縣令的職責,變成了所謂的法官。

    可實際上,其實古代的地方官,確實權限有限,他們所能幹的,可能還真就是法官的活了,至於其他的事,哪一樣不要錢糧?任誰來了,都得抓瞎。

    因而絕大多數時候,所謂的縣治,本質就是鄉村和宗族自治,因此才衍生出了所謂的鄉賢和士紳,他們把持地方事務,這地方的事務,千百年不見改善,本身也是因爲如此。

    張安世又道:“其實說到底,之所以太平府能夠如此順利,還是多虧陛下大力抄沒和整肅了六縣的反賊。新政的推行,才能順暢。若非如此,區區—年,臣恐怕……也難有什麼作爲。”

    何況接下來還有一大筆要償還的債務,這一筆債務,可是大額借貸,利息不小。

    此言一出,令朱棣又想到了姚廣孝。

    若非是姚廣孝,只怕朱棣也絕不會如此痛下決心吧。

    此時思來,朱棣甚至覺得有幾分恐懼。

    莫非……姚師傅早已想到了今日,他所要的,就是徹底掃清這些障礙,也爲了今日?

    如此一想,朱棣不禁眼眶一紅。姚師傅此人行事,神鬼莫測啊!

    若是別人,朱棣一定不會懷疑,一個人會連自己身後之事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可這個人若是姚廣孝,那麼……最大的可能就是……這正是姚師傅所要追求的結果,一切的一切,從他踏入當初的寧國府時,他就已有謀劃。

    而眼下所發生的事,更像是他用自己性命所佈的最後一局棋。

    在這一場棋中,作爲棋手的姚廣孝已不在了,可他從一開始就已預料到了結果。

    “哎刀朱棣心情複雜,幽幽地長嘆了一聲,才感慨地道:”姚師傅所謀之大非凡人可以想象。“)”

    可一時之間,倉裏這麼多糧,如何賣出去?

    張安世似乎也明白了朱棣的意思,其實張安世也在懷疑,姚廣孝給他所創造的最佳條件,直接讓那六縣變成了一張沒有任何新政阻力的白紙,是否……是姚廣孝當初的謀劃,亦或者只是……無巧不成書。

    可若是當真都在謀劃和佈局之中,那麼姚廣孝的智慧,就實在太可怕了。

    張安世下意識地道:“陛下莫非以”

    朱棣深深地看了張安世一眼,便道:“朕與姚師傅相知多年,見識過他的手段。這些……必定也是他的手筆。哎,他敢拿自己的性命如此,你知道爲何嗎?”

    張安世道:“還請陛下賜教。”

    朱棣看似漫不經心,卻飽含了情感,一字一句地道:“這是因爲,他相信朕,朕一旦下定決心,便絕不會輕易改弦更張。他也信賴你,相信在他過世之後,你張安世敢爲天下先。這纔是真正謀國之人,以身謀國,不計名利,他要的只是結果。這個結果……你不要教他失望,好好地幹下去,你若是敢回頭,或是三心兩意,姚師傅在天有靈,即便肯原諒你,朕也定不輕饒你。”

    張安世默然。

    他本以爲,自己纔是最堅定的新政派,誰知道,現在還有比他更堅決的。

    人家連命都拿出來支持了,他比得過人家嗎?

    好了,現在他的腦後就如同有一根火銃頂着,這一條道只能走到黑了。

    即便能賣,真能八百文售出嗎?

    張安世深吸一口氣,對姚廣孝也是發自內心的敬佩,認認真真地道:“臣萬死不辭。”

    朱棣臉色緩和,倒沒有繼續往這話上繼續深說下去,卻是轉了話頭道:“今日朕來這棲霞,感覺這棲霞,似乎又熱鬧了許多。”

    “這是當然。”張安世一說起這個,頓時眉飛色舞,喜滋滋地道:“陛下可知道這是爲何嗎?”

    朱棣道:“少來賣關子。”

    張安世道:“陛下猜一猜嘛,多猜一猜,可以鍛鍊大腦,防止老年癡……不,陛下聖明,無所不知,想來,一想即通。”

    朱棣的臉拉了下來,回過頭,看一眼楊榮等人,道:“朕懶得猜,卿等都是我大明英傑,且來猜猜看,猜中了,朕有賞賜。”

    胡廣:

    夏原吉:牙。

    金忠:

    即便是楊榮,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到頭腦,這完全屬於他們根本沒有踏足過的領域,如何猜得到?

    接下來,必定有許多人紛紛都要售糧,無數的糧食,像傾盆大雨一般的售出。可他手頭的糧……何時才能賣出個頭啊。

    至於那貸款纔是最可怕的,這是用自家的土地,做的擔保和抵押啊!

    也就是說若是不能想辦法償還,就會收地。

    這是祖產!

    繼續借貸?

    這顯然根本不可能,親朋好友只怕有不少人都囤了糧,他們都自身難保。

    校尉們也嚇了一跳,匆匆地去搬擡屍首,有人提了水桶,擦拭地上的血跡以及迸出來的黃白之物。

    繼續找錢莊可是他又還有什麼可以做抵押的?

    “完了,完了,這是斷我生路啊!”張太公驟然發現,周舉人是幸運的,他至少死了,可一了百了了。

    而他要面對的情況,真比誅心還要難受。

    張太公的臉色,變幻不定,此時滿是悲慼,竟覺得自己腦子裏異常混亂,一團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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