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四百七十三章:殺無赦
    朱棣的誇讚,絕非是誇張,卻實是發自肺腑。慵

    這樣大的災情,結果非但輕易的解決,而且賑濟的力度之大,遠遠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力。

    可問題的關鍵在於,無論是皇帝還是朝廷,又或者是太平府,乃至於張安世個人而言,居然都有不菲的獲利。

    歷朝歷代,在大災之中獲利的情況,必定是要鬧出天怒人怨的事的。

    可偏偏張安世非但讓大家都獲利,卻還使朝廷得到了人心。

    這等手段,聽起來便教人覺得駭然,只怕整個大明,也絕無一人能想到。

    即便是想到,也無法執行。

    此時,張安世笑了笑,挺直了身板,謙虛地道:“陛下,說來慚愧,臣這點本領,實在登不上大雅之堂,臣慚愧的很,不敢當陛下如此誇獎。若說此番有一些功勞,那也是太子殿下和太平府上下同心戮力的結果。”慵

    張安世的話的確很謙虛,甚至臉上看不出一絲驕傲的神色。

    這些年來,他得出了一個結論,反正謙虛就對了。

    至於他當面到朱棣面前邀功,將各種掙錢的路數,當着君臣們的面講出來,倒也不是張安世心理不成熟,希望當着所有人表現自己。

    實在是新政的路數太野,這些東西,本就需要手把手地教學,若是自己悶聲發大財,別人哪裏曉得新政的厲害?

    只有將這裏頭的好處,還有各種關係一一兜售,這君臣們……哪怕有一人兩人開竅,對新政也有巨大的好處。

    朱棣聽罷,想也沒想,便不由道:“太子……算不得什麼功勞,他不過是去出出力而已。”

    可說完,似乎又覺得這話,有些貶低了太子,他畢竟是儲君嘛,也該給他樹立一些威望。慵

    於是話一轉,便又道:“自然,他乃朕的兒子,更是國家的儲君,卻肯親力親爲,賑濟百姓,這般太子歷朝所未有。朕有此子,心甚慰之。只是此番功勞,誠如張卿所言,乃太平府上下竭盡全力的結果,而今,百姓得以喫飽穿暖,這便是最大的功德,朕心中……也甚爲欣喜。”

    百官心頭依舊還在震撼,他們正慢慢地消化着張安世的各種路數,心裏除了震驚,只怕還有幾分自慚形穢。

    都說張安世這小子乃是外戚,而百官多是飽讀詩書的進士出身,乃天之驕子。

    可細細論來,這張安世路子雖然野,可單憑這賑濟之功,卻是誰也不得不服氣了。

    實在是,事實碾壓一切呀!

    倒是朱棣突然想起了什麼,立馬目光灼灼地看着張安世,又道:“此番皇孫可去了賑濟嗎?”

    張安世自然知道朱棣對朱瞻基的在乎,於是耐心地道:“陛下,皇孫殿下如今已入主鐵路司,爲鐵路司同知,負責協助鐵路的修建。臣是希望,皇孫能夠將這太平府和海政部的事,都嘗試一遍。”慵

    “此番賑濟,鐵路司也派了不少人員,一方面,也協助賑濟,另一方面,便是進行測量和規劃之後,發動壯丁,修築路基。當然,臣爲了防範未然,在皇孫身邊,也安插了模範營的一支人馬,既是保護皇孫,也是保護鐵路司的人員。”

    朱棣顯然很滿意,頷首道:“嗯……如此……甚好,朕最擔心的便是子孫們久在宮中,不分五穀。太祖高皇帝乃淮右布衣,能得天下,便是因爲能體民情之苦,知世間險惡之深,我等子孫,亦當如是。”

    “如若不然,便如那蒙元后裔一般,當初鐵木真之輩,弓馬嫺熟,何等驍勇,以區區十數萬鐵騎,鞭笞天下,無人敢當。可不過區區百年,其子孫卻個個萎靡,聞敵則懼,見敵則如惶惶如喪家之犬。”

    朱棣頓了頓,嘆息了一聲,才又道:“只可惜,理是這麼個理,可歷來太子與皇孫身邊,那些爲臣爲奴的,哪一個不是隻曉得哄着太子和皇孫,哪一個敢真心實意的教太子和皇孫去歷練?人人都甘願代其苦勞,顯得自己赤膽忠心,可實際上,卻是害了他們。唯有張卿,纔敢如此。”

    這話說的,百官裏有不少人都忍不住暗地裏開始翻白眼。

    道理誰不知道?可一般人,誰敢讓太子和皇孫去幹那個?

    可張安世的身份就不一樣了。慵

    這張安世幹這事,乃是陛下的家事,再怎麼樣,太子和皇孫也不會見怪。

    你若讓旁人去試一試?只怕還沒幹,就被人誤認爲這是居心叵測,砍掉腦袋了。

    所謂智子疑鄰這樣的道理,誰不知道?

    朱棣而後踱了幾步,他內心正振奮着,繼而又想起什麼,看向周舉人人等,虎目一側,狠狠地盯着周舉人道:“爾等在災年囤貨居奇便罷,既是貪婪至此,如今卻被張卿所謀算,若是願賭服輸,朕倒還敬爾幾分。現在偷雞不成,竟敢聚衆來京鳴冤訴苦,栽贓構陷,可知罪嗎?”

    周舉人人等,已是如晴天霹靂一般,一個個心中恐懼不已。

    實際上,他們已經明白,到了這個份上,自己算是徹底完蛋了。

    之所以完蛋,不是因爲他們的道理站不住腳。慵

    周舉人這樣的人都是人精,而且論起講理,他們讀了一輩子書,卻有的是道理給自己辯駁。

    說難聽一些,真要論罪,周舉人人等,還真不怕一個張安世。

    可他們卻明白,現在所謂的道理,所謂的口舌之辯,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

    這張安世賑濟了百姓,讓宮中大賺了銀子,又教朝廷得了人心,更不必說以後還有源源不斷的收益,甚至可能……還得了他們的土地以及災民的人力,修築起了鐵路的路基。

    這是基本上,就只有周舉人這些人受傷,而天下所有人都有巨大受益的結果。

    說難聽一些,莫說張安世有理,即便是張安世當真罪證確鑿,幹了挖人祖墳這樣的缺德事。到了皇帝的面前,也一定是要維護張安世的。

    因爲這些巨大的好處,都是建立於張安世打擊了周舉人人等的基礎上。慵

    若是此時維護周舉人這些人,那麼……鐵路的事怎麼算?稅收的收益怎麼算?

    似乎還有人試圖想要辯駁一二,想要給自己脫罪。

    可週舉人,卻已是臉色慘然,一臉悲涼之色,忙磕頭如搗蒜地道:“草民……萬死,萬死……”

    這不是道理的問題,這是直接站在了天下的對立面,站在了皇帝的對立面,和皇帝爭奪數百數千萬兩紋銀的利益!

    而偏偏,這普天之下,是皇帝說你有理便有理,說你罪責難逃便有萬死之罪,要殺你全家,便一個不留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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