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重要還是實力重要?
思來想去還是兒子命重要,他正欲應下,躺着的兒子卻用喑啞的嗓子否了。
“不、我絕對不廢!”
沒了毒,碧磷蛇也就是普通的獸武魂,實力下跌不止一半,他活着有什麼意思?
父親修煉碧磷蛇,如今已是魂鬥羅實力,他無能練不到那種境界,是他無能。
廢了碧磷蛇毒,意味着他無法襲承父親的衣鉢,他如何肯應?
他寧願去死!
“父親,我不廢掉毒,兒子寧願死啊——”
羋糖淡漠道,“吼叫什麼呢?我不是說了有兩個辦法嗎?”
父子倆:“……”
合着剛纔的情真意切都白費了。
“第二種辦法,的確能保住他的毒,也能保住他的命,不過有一定風險。”羋糖說到這裏,不由得蹙了眉頭,“……而且,因爲治療療程比較長,你們父子倆大概要在這裏住一陣子。醫藥費再說,我只兩個要求,別擾民,別動不動招蛇嚇唬普通村民。違背哪一點,全都滾出去!”
這對父子有求於她,她就硬氣了,說話比剛纔更加強硬。
“你真有辦法?”
羋糖道,“有,不過……治療還需要配合一個物件。”
“什麼?”
“魂骨,將蛇毒逼入魂骨之中,以魂骨作爲毒素寄存之所。若無魂骨,二位也趁早走吧。”
男子眸子一亮,“你的意思是……將毒素逼入魂骨便不會影響自身?”
羋糖道,“是這麼一個道理,不過碧磷蛇天生帶毒,你們修煉出來的魂力也是有毒的,碧磷蛇毒早已與自身融合,不分彼此。逼毒的時候需要我的治療配合,不然蛇毒反噬會更嚴重。”
躺着的病患聽了眸子一亮。
“如此說來,這辦法不僅能救我,也能救我父親?”
男人嘆道,“爲父修毒六十餘年,這身子早已適應了這毒,可你不一樣,你比較重要。”
病患將眸子轉向羋糖,彷彿寫滿了無聲的祈求。
羋糖無所謂道,“不過是收一份診金還是兩份診金的區別罷了。”
男人道,“倘若你真能救我兒子的命,我獨孤博便承了你的情,答應爲你做三件事情。”
羋糖嗤笑道,“三件事?種田打漁修房子?”
獨孤博:“???”
羋糖道,“我只是個普通人,你這承諾也沒多大用處。”
獨孤博:“……”
這大概就是睜眼說瞎話吧。
女性魂師都比較在意容貌和養顏,眼前這個魂王瞧着二十左右,興許實際年齡三十多了。
三十多歲的魂王……
嘖嘖嘖,昊天宗那兩位雙子星怕也是這個程度。
“阿昊,幫我去收一下外頭晾曬的草藥,我今兒忘了收了。”
阿昊遲疑地瞧了一眼獨孤博,最後還是抿着脣離開去收藥。
將阿昊支走,羋糖就沒什麼顧忌了。
魂力一動,寒聲寂影出現在手中,黃、黃、紫、紫、黑五個最佳配比魂環在周身律動。
見羋糖釋放武魂,獨孤博下意識做出了防禦姿態。
“我給他治療補補血,不然身子太虛了,後續治療會很麻煩。”
說罷,羋糖給他掛了【翔鸞舞柳】和【上元點鬟】兩個持續,再補上【王母揮袂】和【風袖低昂】。一套下來,剛纔還臉色煞白的病患感覺身體氣血充盈,差點兒要流鼻血。
羋糖收起寒聲寂影,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她有劍三系統,但看不到對方血管條,只能根據治療時候反饋來大致估算。
羋糖連【繁音急節】都沒開,一套下來就將殘血的病患氣血補上,可見他的血管是很短。
一旁的獨孤博瞧了,眸中精光連連。
“好霸道的治療魂技!”
但從這點來看,哪怕是七寶琉璃宗也略有不如。
只是——
“雙劍武魂,怎麼看都不像是治療類武魂吧?”
羋糖笑道,“我武魂變異不行?”
再嗶嗶,切冰心劍破你了!
獨孤博不說話了。
他在暗中思忖羋糖的價值。
如果她是強攻系魂師,這天賦還不至於讓他忌憚。
不過,她卻是輔助治療系魂師,治療技能這般恐怖,天賦又不亞於昊天雙星……
未來成就不可限量,不可得罪。
再者說,交好這麼一位治療系魂師,遠比得罪她好得多。
羋糖越厲害,獨孤博對她治療自己兒子就越有信心,不是嗎?
“這位先生。”羋糖對着獨孤博道,“我只是個隱居於此的普通人,還請您代爲保守祕密。”
獨孤博突然想到剛纔那個壯碩的青年魂聖。
Emmmm……
“因爲剛纔那位?”
羋糖道,“我討厭魂師,一直以來也以普通人的身份在此隱居,您明白的。”
她在撩阿昊啊,馬甲要捂緊了。
根據小說中的定律,一旦馬甲被扒了,死情緣也不遠了。
哦,她現在還沒撩到呢,不過快了。
獨孤博:“……”
你們開心就好_(:3)∠)_
“你們父子晚上住阿昊旁邊的草屋吧,那邊本來就是給病人安排的。”
草屋?
獨孤博不悅皺眉。
羋糖笑着反問,“難不成你們父子還想鳩佔鵲巢,讓我去住草屋不成?”
她瀟灑慣了,房子一樓是客廳廚房,二樓全是一間房,沒有隔出小間,不適合讓客人逗留。
羋糖每天還要進副本打大戰,家裏有外人不適合。
獨孤博:“……”
住草屋就住草屋!
說是草屋,其實也沒想象中那麼簡陋,隔壁一間草屋正是那個青年魂聖住的。
“你叫……阿昊?昊?”
這個年紀的魂聖,外加這個名字,不得不讓獨孤博想到某個人。
不過——
昊天雙星之一怎麼會穿着平民百姓的布衣,蹲在一個偏僻村落幫人收藥
阿昊端着藥無視了獨孤博父子,心裏很不開心。
他也意識到羋糖剛纔是支開自己。
這種排斥的感覺讓他生出沒來由的焦躁和不悅,連帶不給獨孤博父子好臉色。
“父親,您問他做什麼?”
阿昊沉默地收藥,耳朵卻敏銳聽到那對父子的談話。
“……他的名字……讓爲父很在意。”
名字?
阿昊眉頭一挑。
這名字是羋醫師取的,這老頭子在意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