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昊埋首她的頸間，將人困在牀與懷抱之間，深邃眼眸深處有兩簇火焰在燃燒。
羋糖見他仍是小心翼翼支着，一副擔心將自己壓到的模樣，不由得撲哧一聲笑出來。
唐昊一怔，深吸一口氣，作勢起身。
“罷了，你還不懂。”
若她真懂，怎麼會在這種時刻笑出來？
唐昊目不轉睛地盯着她的眸子，那雙湛藍的眸子能倒映出自己的臉。
“怎麼了？”
羋糖見唐昊欲起身，下意識擡手抓住了對方袖子，二人俱是一怔。
似乎有什麼東西即將失控。
“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便這麼喜歡看着二哥爲你喫苦？”
唐昊有些氣憤地咬她鎖骨，下口不重，但羋糖佯裝喊疼，他又捨不得用力了。
“我哪裏不懂了？”
唐昊忍得有些難受，根本不敢再看羋糖的臉，生怕自己當一回禽獸。
“你要真懂，你就該知道二哥現在對你揣着什麼心思，還敢勾着二哥進你房間？”
這份心思可不是近一段時間纔有的，從伽羅村，從他還是“阿昊”的時候就有了。
唐昊意志力再強，他也經不起羋糖一而再再而三撩撥。
“二哥！”
羋糖笑着捧着他的臉，二人鼻尖對着鼻尖，雙目相對，她偏首將紅脣湊了上去。
這可真是天雷勾動地火，什麼壓制、什麼理智、什麼溫柔……頃刻就被火焰吞噬個乾淨。
唐昊一直知道自家三妹肌膚嫩，稍微用點兒勁就能在肌膚上留下指印痕跡。
他平日小心翼翼，切磋都不敢太認真，此時卻有種說不出的暴力念頭，將人真的拆了吞入腹中。羋糖就像是一葉小舟，雷電、暴風雨打碎海面的平靜，同時也將她拉入一場旋渦之中。
混亂之中褪去小半蔽體衣物，羋糖的肌膚露在空氣中，猛地打了個冷顫，清醒了兩分。
“二、二哥……等等！”
她的聲音喘息中帶着幾分顫抖。
唐昊的手在她身上點火，所過之處，激起點點顫慄，讓她渾身無力，軟成了一灘水。
“何事？”
這時候等？
真是要他的命。
唐昊輕啄羋糖的嘴角，一手穿過她的後頸，握着圓滑肩頭，另一手將礙事的衣物解除。
“對、對於十萬年魂獸，你瞭解多少？”
羋糖緊緊抓着他的背，不敢去看唐昊此時的表情。
唐昊聲音比平日嘶啞很多，“十萬年魂獸？三妹突然提這個做什麼？”
心中的不祥預感越發清晰，某個猜測即將得到印證。
“十萬年魂獸便是魂獸中的封號鬥羅，同樣等級之下，魂獸遠強於封號鬥羅。魂獸修煉比魂師難得多，修煉到十萬年實力的魂獸，自然是魂獸中的天才翹楚。十萬年魂獸是每個魂師的夢想，同樣，這個境界也是每一隻魂獸的畢生追求的目標。只是，唯有到了這個境界的魂獸才知道——它們也即將面臨着兩難的選擇。”一口氣說到這裏，抓着唐昊的力道加重兩分。
“一種選擇是維持十萬年修爲層次，繼續活下去，但壽命僅有千年。除非千年之內通過一次幾乎必死的天劫，方有機會繼續活着，不然就是隕落。”羋糖說到這裏頓了一下，“另一種選擇是化形……化形成人。選擇這條路，意味着拋棄十萬年修爲，從零開始重新修煉。”
他現在很懵。
可他知道這個結果是情理之外，意料之中。
唯有化形魂獸才能解釋羋糖身上種種疑點。
“據昊天宗內部記載，選擇化形的魂獸，十不足一。”
“因爲太危險了，失去比肩封號鬥羅實力的十萬年魂獸，抓起來可是不費吹灰之力。”
羋糖的十指幾乎要嵌近他背後的肌肉。
唐昊並未鬆開她，反而將她抱入懷中，沒有先前的急迫與侵略性。
羋糖道，“封號鬥羅能輕易看穿幼生期的化形魂獸。六十級之前，稱之爲幼生期，而六十級之後則爲成熟期，這個階段除非是95級以上的封號鬥羅，否則辨認不出來……”
“武魂殿追殺你，因爲那時候有封號鬥羅發現你的真身？”
人家封號鬥羅當然不會跑去伽羅村那麼偏僻的小地方，架不住唐昊兄弟湊那邊。
於是，監視唐昊二人的武魂殿封號鬥羅就發現了羋糖。
“是……”
“這就是那個‘祕密’？”唐昊忽然能理解羋糖先前的抗拒與糾結，“爲何現在又說了？”
羋糖道，“瞞着，對你不公平。”
依照唐昊的脾性，如果真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與她發生了什麼，往後這事會干擾他的選擇。
倒不如趁着生米煮成熟飯前將事情說開，將選擇權給他。
唐昊嘆了一聲，起身將她抱起卻沒鬆開手。
“這麼說，祖父是早就知道了？難怪……他會對我跟大哥說那樣的話……”
沒有絕對的實力，他根本保護不了羋糖，反而會成爲她的累贅。
“你好像……並不是很詫異？”
“你透露的線索多得就只差將答案懟我眼前了。”唐昊道，“化形魂獸，情理之中的答案。”
看着懷中衣衫不整的人兒，他不由得加重兩分力道，生怕她跑了。
唐昊知道自己的答案和態度將會決定羋糖之後的去留。
“我跟你說過——無論發生何事，無論你是何人，不用離開我！”
“哪怕……我是魂獸？”羋糖低聲問他，“跟你完全不是一個種族的存在？”
唐昊低頭輕吻她的眼瞼，動作輕柔而珍視。
“你是羋糖就夠了，是人亦或者是魂獸，只要是我懷中的人，就夠了。”
羋糖不敢眨眼，調整位置改爲與他面對面，雙手捧着他的臉，直直望進他的眼。
唐昊沒有轉移視線，眼中的一切情緒任由她檢查。
“你不好奇我的本體？”
唐昊道，“不是羲和凰羽便是藍銀草……後者可能性大一些。”
畢竟還沒聽說過雙劍形態的魂獸。
羋糖糾正，“說了不是藍銀草，是藍銀皇！”
“行行行，我說錯了，藍銀皇……那麼，那片森林中的藍銀王是……”
唐昊突然想起來羋糖曾帶他去過的魂獸森林，那株巨大的藍銀草魂獸。
“我的子民，除我之外，修煉實力最高的藍銀草。”
“那你的雙生武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