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跟給人當寵物有什麼區別嗎？
這一刻，小舞作爲十萬年魂獸的驕傲也被徹底觸動激活。
“以附庸身份進入神界，那還不如一輩子不成神！”
但——
不能成神，意味着她即使修煉到99級巔峯，也無法撼動敵人。
擺在小舞面前的難題讓她備受煎熬。
“羋老師，你說……我、我該怎麼辦？”
小舞無措，羋糖笑了。
她用近乎蠱惑的口吻跟小舞說：“你不是沒有機會。”
小舞眸光亮起。
“你要學會借用外力，懂嗎？集合整個魂獸的力量，將它們擰成一股繩。任何事情都是公平的，你想借勢，也勢必要付出同樣的代價。我相信這會讓你走得更遠，走得更高……”
小舞扭捏又不自信。
“可我只是柔骨兔……真的能做到嗎？”
羋糖拍拍她的蠍子辮。
“能修煉到十萬年修爲的魂獸都是魂獸中的天才，你爲何不能？血統很重要，但對魂獸而言，最重要的是實力。當你的實力能力壓所有魂獸，你是隻柔骨兔又如何？你仍是王！記得一句話，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王不是天生的，而是用能力、魅力去征服同類，方能加冕爲王。”
但——
魂獸是一羣比魂師還要散的魂體。
魂師最喜歡嘲諷魂獸的智商，修煉出千年修爲纔能有點兒靈智，萬年修爲才能跟人類幾歲小孩兒比智商，哪怕到了十萬年修爲也只是智商正常，歸根結底——魂師仍稱其爲畜類。
整合本能大於理智的它們、成爲魂獸之主，這又談何容易。
這條路太難走。
光是想想就能感覺到如浪潮般的壓力涌來。
小舞不知道該怎麼做，但她相信羋老師會指點她。
在那之前——
“繼續抽查功課，任何一個王都不是靠着拳頭打上來的，還要有腦子，允文允武！”
小舞：“QWQ”
爲什麼要這麼欺負可愛的兔兔。
這一天後，史萊克其他人都發現小舞有些變了。
以往的小舞有些霸道貪玩，但現在卻沉靜下來，學習不用督促都鉚足了勁兒，似乎……越來越朝着羋老師看齊。感觸最深的是唐三，他跟小舞接觸最多、瞭解最多，卻不知小舞發生了什麼。
他總覺得小舞的轉變會改變什麼，拉開他們的距離。
這種毫無由來的擔心讓唐三有些發愁。
“小三，你喜歡小舞嗎？”
羋糖直白的詢問讓唐三紅了耳根。
他嗯了一聲，小幅度點頭。
“這世上的喜歡有很多種，你知道那是哪種喜歡嗎？”
唐三鼓起勇氣，在親人面前坦白自己的少年旖旎。
“我很清楚，是父親對母親、唐大哥對小姨那樣的喜歡。”
羋糖看着少年唐三，溫柔鼓勵。
“小三，既然如此就追上去，陪着她。”
唐三不解地重複一遍。
“追上去？陪着她？”
羋糖道：“小三，小舞跟你不一樣，她註定要走一條非常艱辛也不被常人所理解的路。她是我很看好的後輩，以我的角度來講，我並不希望她被男女之間的感情所牽絆，你也一樣。這世上有太多東西凌駕感情之上。真正的愛情，也不需要犧牲一方去成全另一方。我希望她是最好的小舞，你也是最好的唐三。你們勢均力敵卻又能相互扶持，成全最好的彼此和自己。”
“小姨……這話是什麼意思？”
“同爲天之驕子，與其護她風雨不如與她並肩同行，她不是離開誰就不行的菟絲花。”
以前的小舞如何選擇她不清楚，但現在的小舞不一樣。
唐三不做出相應的改變和心態調整，他與小舞的步子很難同步。
“我相信你會對她長情不變，但未來的事情誰也說不好。魂師界又是個危機四伏的地方，不論是你所在的昊天宗與武魂殿的矛盾，亦或者是小舞跟武魂殿教皇有殺母之仇，你們二人未來要面對的，遠比你想象中要大得多。長輩們護不了你們一生一世，但你們能相攜共抗未來的風雨。”
羋糖也不希望自己看好的苗子被唐三的護短養廢。
唐三若有所思，臨走之前，他問羋糖。
“小姨知道小舞的真實身份嗎？”
“她與你母親一樣，封號鬥羅都能看穿她的真身。”
果真——
小舞跟母親阿銀一樣都是十萬年魂獸化形。
唐三臉色刷得白了。
“……但你父親當年是封號鬥羅還落到那個局面——而你……想好再做決定吧。”
唐三魂不守舍地離開。
唐昊道：“三妹，你說的這些他未必能明白。”
將羋糖攬入懷中，大掌輕撫她的孕肚。
羋糖道：“小三這孩子聰明剔透會想明白的。”
唐昊有些不爽地抱緊她，喫完醋的他有些酸溜溜的。
“三妹，我喫味了。”
羋糖沒好氣地白了愛人一眼。
四十出頭的人了還撒嬌，以爲自己十幾歲呢？
羋糖感慨道：“少年人熱血，哪怕小三生而知之也沒能免俗。但年少熱血又意味着做事不經大腦、不考慮後果，全憑一腔衝動。我不希望他踏上他父親的老路——讓深愛的人爲無力的自己獻祭博一線生機，對兩個人而言都太殘忍了。考慮清楚，一旦走上這條路，再無回頭的餘地。”
藍銀皇阿銀的獻祭一直是唐昊心頭的結。
他有些後怕地抱緊羋糖。
“謝謝你，讓我不用經歷那樣的絕望。”
每天一睜開眼，看着身邊愛人的睡顏就很滿足。
他只需想着如何讓她、讓自己、讓未來的孩子幸福就行了。
羋糖無聊用手指繞着他的頭髮玩。
“說起來——阿昊，你有沒有後悔過選了我？”
唐昊埋在她頸間輕笑出聲，熾熱的呼吸讓整片肌膚都發紅了。
“不後悔。”他聲音低啞而深情地道，“聽着，我深愛的人是你！只是你！只有你！”
“昊天鬥羅霸氣如斯，不想成爲魂師界最強，甘心就跟着小女子隱居了？”
唐昊失笑：“在魂師界稱王稱霸有什麼用？”
作爲昊天宗最出色的弟子，唐昊是宗門默認的少宗主，年少好戰，意氣風發，三十歲離開宗門遊歷的時候也曾有過震驚整個魂師界，讓昊天之名永盛不衰的雄心壯志……
但現在——
與她十指緊扣，享受着難得的繾綣寧靜。
他現在只想成爲懷中這人心間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