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苦着臉點頭嘍。
他都不敢想輸了比賽會有什麼下場。
比比東見沒什麼事情就先走一步,離開時的背影透着幾分愉悅鬆快。
跟師孃相比,唐三心情就沉重得多。
“小姨,你真要拿魂骨當賭注?”
賭狗是沒有前途的。
“怎麼,你怕自己贏不了?”
唐三苦惱皺眉:“從目前的情報來看,史萊克贏面真的不大。我起初的預想是保三爭二。”
保住季軍的前提下爭取亞軍。
這也不怪唐三過分謹慎,實在是武魂殿的冠軍種子隊伍實力太強大。
核心三人全是五十級以上魂王,其他隊伍成員都是四十五級以上魂宗。
這個配置拿什麼打?
“保三爭二?呦,怎麼對自己這麼沒信心?從這點來看,你真不太像你爸爸。他年輕時候那叫一個目中無人,總覺得自己是年輕一代最牛的一個。我一度懷疑他的眼睛長在天靈蓋。”
甭管對手是誰,都想將人打得叫爸爸。
唐三扯了扯嘴角,完全想象不出自家老爸目中無人的囂(欠)張(揍)姿態。
“我聽老怪物說武魂殿黃金一代三人都是魂王。”
反觀史萊克這邊,他們最大的優勢是年齡,但最大的劣勢也恰恰是年齡——如果是同一年紀,唐三有信心七人全員超越黃金一代,冠軍之爭毫無懸念——奈何史萊克年紀太小,即使有仙草洗禮也無法彌補年紀帶來的實力差距。
如果是下一屆比賽,冠軍必定是史萊克七怪。
“魂王?魂王怎麼了?”羋糖拍拍唐三的肩膀,“魂王有你那些層出不窮的手段?再說了,鬥魂不僅僅是實力的比拼,還有戰術佈置、團隊配合甚至是一點兒運氣。你們跟黃金一代只是魂宗跟魂王的差距,而不是魂鬥羅跟封號鬥羅的差距,用得着這麼愁眉苦臉?來,笑一個。”
唐三扯扯嘴角露出難看的僵硬笑容。
“但……萬一輸了……那怎麼辦?”
他不知道羋糖家底有多豐厚,但從小姨幾次出手來看,她準備當賭注的那塊魂骨年限多半低不到哪裏去,絕對是殷實的大戶人家了——只是,再家大業大,也不可能說輸就輸吧。
羋糖挑眉:“能怎麼辦?你自己想辦法找一塊品質類似的賠給小舞唄。”
唐三:“……明明是小姨打賭輸的,爲什麼要我賠?”
羋糖雙手一攤,理直氣壯。
“因爲是你比賽輸掉的。我上場的話,絕對不可能輸!”
奈何她剛過27生日,而大賽規則是25歲或以下的學生魂師才能參與。
要是能早兩年,她一個人能把所有隊伍都削光頭。
唐三:“……”
看着懵逼又帶着點兒無奈的少年,羋糖終於善心大發準備放過他。
“不嚇你了,我這裏的魂骨不說很多,但也不少,哪怕輸掉一塊兩塊也不會傾家蕩產的。”
唐三:“……”
果然是大戶人家!
唐三原想回學院修煉,但又不放心羋糖,於是陪她回大斗魂場找唐昊父子。
唐昊對學生們過家家一樣的鬥魂比賽沒什麼興趣,唐三二人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抱着兒子在大斗魂場門口等着。偶爾路過的觀衆還會忍不住偷偷看他,畢竟一個兩米開外的壯漢,一手抱着嬰兒,一手抱着跟他相比太過小巧的粉色小傘,這場景怎麼看怎麼奇怪。
唐昊低頭詢問臉色有些不對勁的唐三。
唐三回答:“有個叫時年的魂聖想殺我,被小姨解決了。”
“小三運氣像你,時年這廝身懷魂骨,偷雞不成蝕把米還送了自己的命。”
唐昊擡手擦掉懷中嬰兒吐泡泡流出的晶瑩口水。
“這是好事,那你怎麼還不開心?”
唐三撓撓臉說了羋糖跟比比東打賭的事兒。
唐昊抱着孩子的手一僵,目光復雜地看向羋糖。
羋糖被他這個眼神看得莫名不爽,一邊雙手環臂一邊撇開臉,任性道:“我對小三很有信心,史萊克必勝!退一萬步說,哪怕輸了,那也只是輸一塊魂骨而已……你這麼看我做什麼?”
唐昊無奈地搖頭。
“我不是說你拿魂骨當賭注,我是想問你,你的賭注是魂骨,比比東的賭注是什麼?”
這難道就是傳聞中的“一孕傻三年”?
明明以前精明得像是十萬年狐狸化形,怎麼今天犯傻了?
羋糖一時不太明白。
“比比東的賭注不是三塊魂骨嗎?”
唐昊只能提醒她:“三塊魂骨是武魂殿給這一屆冠軍的獎勵,跟她比比東有什麼關係?又怎麼能算賭注?不管是史萊克獲勝還是黃金一代獲勝,武魂殿都得給魂骨,但你這裏就不一樣了。本來就是給小舞準備的,你直接讓她吸收了魂骨,提升實力,提升比賽獲勝概率不好麼?非得拿來當賭注。一旦輸了比賽,魂骨就到比比東手裏了。她或許不賺,但你一定血虧。”
羋糖呆愣愣聽完,表情從迷茫、恍惚、明悟、臥槽,最後倍感丟人地捂上了臉。
“淦!我就說哪裏不太對勁……”
唐昊將懷中的無齒小兒讓唐三抱着,自己則抱着孩子他媽溫聲安撫。
“沒事,只要小三他們贏了就行。你也算計比比東那麼多回,偶爾喫個虧就當你讓她。”
抱着唐瑾一臉無語的唐三:“……”
爲什麼最後總會繞到他身上?
他可真是太難了。
兩個小三大眼瞪小眼。
一個面無表情,一個笑呵呵地露出光禿禿的粉紅色牙牀。
爲了不把給小舞準備的魂骨輸掉,羋糖從這日開始,每天都來看幾個孩子的比賽,他們打完就把小舞拎走特訓。這一幕也落在比比東眼裏,高貴冷豔的教皇殿下表示一點兒不怵。
武魂殿必勝!
大師也敏銳注意到愛人的心情。
他隨口一問,比比東就說了她套羋糖打賭的事兒。
大師啞然:“這……七秀冕下不生氣嗎?”
比比東傲然道:“難道她連一塊魂骨都輸不起?”
“……我看這也不是輸掉一塊還是三塊魂骨的事……七秀冕下是個相當自信的人,一貫掌控全局的她在這種小問題栽跟頭,怕是心裏不爽極了。”不得不說,大師對羋糖的判斷還是很準的。
羋糖現在就是不蒸饅頭爭口氣啊!
比比東卻愉悅地說:“她不爽?正好,那我就爽了。”
大師:“……”
整件事情中,最不爽的應該就是最無辜的小舞了。
比比東跟羋糖老師較勁兒,爲什麼最後捱打的卻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