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夢月道了聲好,便跟在他的身後,摸了摸鼻子道:“我們畢竟剛剛相識,你和我動作這般親暱,我終是不適應的……
師兄能夠見諒便好!”
“自然。”
溫子嫿緩緩頷首,面上笑意不減。
“對了,我其他五位師兄呢?他們在哪兒啊?”
江夢月大眼睛微亮,忙擡眸望向了溫子嫿。
“師父吩咐他們去辦事了,他們不在府中。”
男人溫和地道。
“那他們什麼時候回來啊?他們好相處麼?我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嗎?”
江夢月微微歪頭道。
“這月他們便會逐漸回來了,你二師兄性情清冷,不喜與人多言,你少說些話便好。
你三師兄性情狂野熱烈,生性喜歡逗弄人,你最好離他遠些……”
溫子嫿將衆人介紹一遍後,眸色一暗,嘆息道:“他們都蠻好相處,但你六師兄生性偏激狠戾,你莫要招惹於他。”
“六師兄……你說的是殷戾?”
江夢月愣了一愣,額上淌下了一滴冷汗。
對了,她想起來了,顧音書的六弟子是殷戾!
他乃是殷國亡國太子,自小揹負國仇家恨,性情陰鷙可恐,一貫心狠手辣,還酷愛研究刑具……
這位主兒在現代,便是妥妥的病嬌,危險至極。都怪她將殷戾的事兒忘了,否則死都不會拜顧音書爲師的!
事已至此,也沒有回頭路可走了,她日後多躲着他便是了,但願他們這輩子,都莫要有任何交集。
溫子嫿緩緩點頭,眸底掠過了一抹深意:“他若是待你不善,你便立即去清音殿尋師父庇佑,知道麼?”
“好,我明白了。對了,大師兄,師父他有沒有讓你……讓你交給我什麼東西啊?”
江夢月一臉認真地道。
顧音書還沒付給她診金呢!
“有,一千兩銀票,小師妹收着罷。”
溫子嫿拿出了一張銀票,便將其交給了江夢月,丹鳳眸中疑惑一閃而逝,儼然不知顧音書,爲何要給江夢月銀票。
“多謝大師兄!”
江夢月忙歡喜接過了銀票,便將其存在了拼夕夕內,並未看見他面上的不解。
“滴!你的餘額爲一千九百三十四兩銀子!”
小蘿蘿稚嫩的聲音響起。
江夢月見自己這般快,便有了近兩千兩銀子,興奮的就差原地打滾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便讓自己保持鎮定,繼續同溫子嫿朝前走了過去。
溫子嫿帶她在祭司府內,大概轉了一圈,便帶她來到了三千畝藥田旁,指着東邊的院子,溫煦地道:“小師妹,日後你便住在這兒了。
你每日要在晌午之前,前去山巔清音殿,給師父請安一次,剩下的時間,便在藥田內拔雜草。
等將雜草都拔完了,你便開始開耕藥田旁邊的荒田,等將荒田開耕完了,師父會派給你別的任務的。”
江夢月:“……他他他,他真的讓我拔草?不是說着玩的?”
她脣角狠狠抽了一抽。
“恩,小師妹,你是不是得罪師父了?”
溫子嫿俊眉微蹙。
“應該罷。”
江夢月冷冷望着清音殿的方向,在心中暗罵了一句混蛋。
山坡陡峭,又沒有臺階,我身無內力,根本就爬不上去,你每日給他請安時,能不能將我捎上去啊?”
“可師父只吩咐你一人請安,而且說必須讓你單獨上山,一日沒有請安,便罰一百兩銀子啊……”
溫子嫿無奈一笑,眸底透着些許憐憫。
“……”
顧音書故意跟她過不去是麼?
“小師妹,你先到院子內看一看,便開始拔草罷,師父說他會隔段時間,下山檢查一次的。
師兄還有些事兒要辦,便先行離開了。還有,你喚作夢月是麼?日後師兄可能喚你月兒?”
溫子嫿丹鳳眸中盡是寵溺。
江夢月頓時打了個寒顫,覺得溫子嫿待她,未免太溫柔了一些,未免有些不大適應。
她訕笑了一聲道:“好,可以的!”
“呵……”
溫子嫿低啞一笑,便微傾下身子,在她耳旁吹了一口熱氣,喚了一聲月兒。
男子眸底似蘊了繁星萬千,令人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江夢月的身子一僵,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他他……
他這是在撩她麼?
溫子嫿見她小臉泛紅,眸底透着三分陰寒七分玩味,故作擔憂地道:“月兒臉色怎的這般不對勁兒?”
“我……我沒事兒!大師兄先去忙罷,我先去看院子了……”
江夢月朝他展顏一笑,便蹬蹬蹬朝院子走了過去。
一定是她想多了!
人家堂堂啓國太子,尊貴非凡,要什麼女人沒有?怎麼會撩她一個醜八怪呢?
唉,她一定要儘快想辦法,將紅斑給除掉,她可不想頂着醜臉過一輩子!
溫子嫿幽幽望着她的背影,眸色陰冷瘮人。
半響,他低啞一笑道:“風國草包三公主?呵,事情越來越有趣兒了……”
他禍國殃民的臉龐含笑,轉頭便離開了此處,身上氣質溫潤如玉,惹人心動。
可惜了,終是披着羊皮的狼,不是值得託付終生之人。
江夢月推開院門後,便見院子約莫兩百平大小,裏面有一間主屋,兩間廂房,還有一間廚房的茅廁。
在院內還有一口水井,以及一個菜園子,倒是個甚寬敞的地方。
江夢月表示很滿意。
爾後,她便來到了主屋內,猛地趴在了牀上,用手指在柔軟的被子上面,輕輕畫起了圈圈。
“小蘿蘿,你說顧音書收我爲徒,不會一直讓我拔草罷?他身爲師父,是不是會傳授給我,一些心法功法之類的?”
“你還是先把草拔完,再考慮這種問題罷!”
小蘿蘿的聲音清脆好聽。
江夢月又同她說了會兒話,便揹着一個小藥筐,蹲在藥田裏開始拔雜草了。
她剛剛拔了半個時辰,一個銀衣女子便走到了她的面前,居高臨下地望向了她。
“喲,這不是三妹妹麼?三妹妹身爲大祭司的徒兒,未跟在他身邊侍候,怎的在幹拔草這種下賤的活啊?”
女人傾城的眉眼間,盡是鄙夷之色。
江夢月聽見了聲音後,頓時心頭一跳,忙擡眸朝女子望了過去,冷笑着道:“江舒月?你怎麼來祭司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