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知錯了,還望你饒了臣妾一命罷!
舒月的年齡還小,她不能沒有母妃啊!臣妾肚子裏的孩子,也是無辜的啊!
臣妾丟了這條賤命無所謂,可是小皇子便看不到他的父皇了啊!”
“這……”
風國皇帝心下一軟,長長嘆了一口氣,苦笑着道:“是啊!小皇子可是無辜的啊!”
“呵……”
江夢月眸底掠過了一抹冷嘲。
他對畫嬪可真是情深意切啊。
畫嬪犯了這麼大的錯處,只哭嚎了幾句,他竟便開始心軟了,簡直偏心偏到姥姥家了。
風國皇帝話罷,便轉眸望向了皇后,爲難地道:“皇后,你看這件事兒……”
“陛下是想要放了她麼?陛下是想要臣妾,白白受這麼多委屈麼?”
皇后美麗的容顏慘白如紙,眸底盡是心疼和失望。
“朕……朕會想其他辦法補償你的……”
風國皇帝深吸了一口氣,不敢直視皇后的眼睛。
“補償?呵……”
皇后的眸色一暗,喃喃自語道:“我不稀罕金銀珠寶,我只想要討一個公道……”
“皇后娘娘,臣妾知道錯了!望您大人有大量,饒了臣妾腹中的小皇子罷!”
畫嬪哭的眼睛紅腫,忙朝着皇后磕起了頭,很快,她的額上便磕出了鮮血。
不知道的,還以爲是皇后惡毒至極,想要她腹中胎兒的命呢。
皇后氣得額上青筋直爆,哆嗦着道:“你若是不害我,又豈會落得這等下場?
還有,我父親分明是無辜的,你和你哥哥爲何要……”
她的話還未說完,太后眸底便不耐煩地掃了她一眼,冷笑着道:“皇后,后妃不得議論前朝之事,你是不懂規矩麼?”
爾後,她便沉聲道:“畫嬪腹中有孕,不宜久跪,快些將她扶起來罷!
她雖十惡不赦,可哀家還想抱小皇孫兒呢,陛下的江山,也不能後繼無人啊!”
“是,太后娘娘!”
宮女點了點頭,便攙扶住畫嬪的胳膊,讓她站起了身子。
太后冷冷地望着皇帝,一字一句地道:“陛下,今日哀家做主,饒了他一條性命,你可有異議?”
“一切但憑母后做主!”
風國皇帝雙手抱拳,便朝着太后行了一禮,心下也鬆了一口氣。
畫嬪脣角微勾,眸底掠過了一抹得意,轉眸同江舒月相視了一眼。
她們聽了太后的話,還以爲她想要封小皇子爲太子呢,一時覺得前途一片光明,江舒月的下巴都快揚到天上了。
她正要奚落江夢月幾句,江夢月便戲謔望着風國皇帝道:“父皇,這便是你給我們母女的補償麼?”
風國皇帝的心中一疼,苦笑着道:“夢月啊!朕也不想這樣,可是……
可是她畢竟身懷有孕,她……”
“你今日若不給我一個交代,我便去祭司府尋大祭司,來給我們母女評理!”
江夢月眸底盡是冰冷之色。
她雖知道顧音書不會幫他,可是除了顧音書以外,她實在不知道該用誰,來威脅風國皇帝了。
他們全都欺負她們母女是麼?
等她成爲了風洲首富,掌握了風洲經濟命脈,她看誰還敢欺她們分毫!
總有一日,她要查清楚這些事,給外祖父沉冤昭雪!
“風洲誰不知大祭司憎你入骨?他想要殺了你還來不及呢,又豈會幫你說理兒呢?”
太后眸底譏諷一閃而逝,居高臨下地道:“你該不會以爲,你恬不知恥追了大祭司三年,他便會心悅於你罷?
你丟盡了風國的臉面,不以爲恥反以爲榮,哀家看見你啊,便覺得噁心!
你若再胡攪蠻纏,哀家可不會饒了你!”
這話甚是尖酸刻薄,儼然不是一國太后能夠說出來的。
“我知道你從小便不喜歡我,每次宮內有了新樣式的絹花,你都會將其送給江舒月,看都不讓我看一眼。
我母后剛剛生下我,你便趁我父皇不在宮,將我母后趕出宮門,讓她在大雪地裏跪了整整一日。
其實我很想知道,你爲何這麼恨我們。”
江夢月似笑非笑地道。
“皇后,你日日挑唆三公主記恨哀家,該當何罪?”
太后不悅地望着皇后,眸底寫滿了憎惡。
“我罪惡滔天,十惡不赦,你殺了我罷。”
皇后的眸色空洞無神,破罐子破摔地道。
“母后,十惡不赦的是畫嬪纔對!”
江夢月冷笑了一聲,戲謔望着風國皇帝道:“大祭司是風洲的神,護佑風洲一方百姓,而我也是風洲百姓之一。
他就算再厭惡於我,也定不會不管我的,我現在便去尋大祭司!”
江夢月話罷,便轉頭朝着宮門口走了過去,背影冰冷而決絕。
顧音書遠山般的眉微挑,悠悠地望向了江夢月。
“江夢月!你站住!”
風國皇帝面色大變,忙上前幾步,拽住了她的衣袖,太陽穴砰砰直跳:“大祭司日理萬機,你就別再給他添亂了!
朕……朕先軟禁畫嬪半年,等她將孩子生下來了,再重打她三十大板,你可滿意?”
風國皇帝生怕顧音書會管此事,再判畫嬪死罪,見江夢月真的要去祭司府,一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呵,這懲罰可真是不痛不癢啊!”
江夢月嗤笑了一聲,冷冷地道:“那江舒月呢?我不信她沒有參與此事!”
“朕……朕也將她重打三十大板,禁足半年!”
“畫嬪的封號不變麼?父皇不如降她爲答應罷,等她生下了小皇子,大可再升她爲貴人!”
江夢月沉聲道。
風國皇帝心下一橫,便無奈地道了聲好,當即便命李公公擬寫了聖旨,降低了畫嬪的位份。
李公公剛剛宣完旨,畫嬪便恍若失了心魂一般,猛地癱在了地上。
“答應……答應?我生下了小皇子,也只晉我爲貴人?哈哈哈哈哈……”
她眸底帶着紅血絲,竟然低聲笑了起來,甚是詭異駭人。
爾後,她便陰毒望着江夢月,咬牙切齒地道:“江夢月,今日本宮略輸一籌,日後咱們走着瞧罷……”
“父皇!女兒……女兒沒有參與這件事啊!”
江舒月的雙眸閃躲,面上寫滿了慌亂。
“你說,她可曾參與其中?”
風國皇帝冷冷望了鳳藻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