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夢月笑了:“我不照。”
她不客氣地將鏡子,放入了懷中道:“師父還要送我其他東西麼?”
“原本是有一本功法的,現在沒有了。”
顧音書慢悠悠地道。
“……那我將鏡子還給您?”
江夢月的面色一僵。
“髒了。”
他瞥了江夢月的手一眼,便拿出一張白帕子,輕輕地擦拭起了,剛剛給江夢月上過藥的指腹。
江夢月無視他的動作,費力擠出了一絲笑意:“師父,我有好東西要送給你!”
她話罷,便花了三兩銀子,買了整整一盒酒心巧克力,從衣袖中拿了出來,將其遞向了顧音書。
她得想辦法哄顧音書開心,讓他將功法給她。
她若是能學會一個絕招,武功定然更上一層樓。
顧音書悠悠望着她的衣袖,啓脣道:“三公主的衣袖內,着實能藏東西。
不知道的,還以爲三公主是山精野怪,袖中有乾坤。”
他眸底掠過了一抹深意,令江夢月心中發怵。
她深吸了一口氣道:“對啊!衣袖寬大,就是好處多多!大祭司您看,我在懷裏也放了很多東西呢!”
他……
他該不會將她當做怪物了罷?
她得想辦法證明,她是一個喜歡藏東西的小姑娘。
很快,便又花了一兩銀子,買了三包薯片,兩盒小熊餅乾,一袋瓜子,將其從懷中掏了出來。
她從拼夕夕裏面,購買過東西之後,是可以用意念控制,從何處將東西取出來的。
顧音書的眸色淡漠,神情無一絲波動。
江夢月猜不透他的想法,也懶得再同他解釋什麼,便取出了一顆酒心巧克力,剝開了包裝紙,朝顧音書遞了過去。
“師父你聞聞!這裏面有酒味,你嘗一嘗,一定會喜歡的!”
江夢月認真地道。
顧音書伸出袖長的右手,便自個兒拈起一顆巧克力,優雅地將包裝拆開,悠悠地望了一會兒。
爾後,他便將其放入了口中。
“師父,味道怎麼樣?”
江夢月一臉的期待。
“酒太差了。”
他淡道。
男人雖這般說着,卻又打開了一顆,放入了口中,妖孽完美的容顏,逐漸有了一些血色。
“你再嚐嚐這個!”
江夢月忙撕開了小熊餅乾,朝着他遞了過去。
顧音書瞥了小熊餅乾一眼,啓脣道:“這不是三公主麼?怎的變成糕點了?”
江夢月:“……”
我特麼!
她的小臉一沉,正要將小熊餅乾收回來,男人便已經拈起一塊,放入了口中。
半響,他便又吃了一塊兒,遠山般的眉微挑道:“哪兒尋的糕點師父?”
“這是機器做的餅乾,沒有糕點師父。”
江夢月認真地道。
“拆開。”
顧音書瞥了薯片一眼,語氣悠然。
江夢月麻溜地拆開,將其呈給了顧音書道:“師父請慢用!”
顧音書吃了一口薯片,雲淡風輕地道:“好難喫啊。”
他雖這般說着,卻又吃了兩三片。
“師父,您現在好些了麼?還是那麼疼麼?”
江夢月心疼地道。
“恩。”
顧音書吐字冰冷。
“那我的這些東西,能幫您度過煎熬的夜晚麼?”
江夢月的神情認真。
“不能。”
顧音書淡道。
“……您能不能看在,我讓您開心的份上,將功法給我啊?”
江夢月直奔主題道。
顧音書瞥了她一眼,單手托腮,斜倚在了太師椅上,恍若畫中的慵懶美人兒。
男人望之禁慾清冷,寒山孤雪一般,遠觀不可褻瀆。
江夢月沉着一張小臉,抱着一堆零食就要離開。
“江夢月。”
顧音書淡淡望着她的背影,眸色幽深冰冷。
“作甚?”
江夢月氣呼呼地道。
“你是想要劍法,亦或者拳法、鞭決?”
男人修長右手輕叩桌面,發出了‘砰砰!’的聲響,令人心中壓力極大。
江夢月大眼睛一亮,深深地望着顧音書道:“我……我擅長使劍!”
“這是影月劍法,一共分爲七重,學會第七重後,武功可稱霸一方。”
顧音書吐字冰冷。
他話罷,便將功法丟給了江夢月。
江夢月連忙伸手接過,激動地道:“不是傳聞風洲第一劍法,影月劍法失傳已久了麼?
怎麼會……”
“的確失傳了,這是本座剛剛尋到的,你日後好好練,莫要讓本座失望。”
顧音書輕啓薄脣道。
“好!多謝師父!”
江夢月的眼眶泛紅,忙將零食都留在了桌上,激動地跑向了顧音書,下意識抱緊了他的腰。
她在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之後,身子頓時一僵,小心翼翼地望向了顧音書。
顧音書妖孽的臉龐冰冷徹骨,一字一句地道:“看來三公主,還是不長記性。”
“我再給您幾包薯片,您饒我一條狗命罷!”
江夢月一臉的認真。
然,她話還未話罷,男人衣袖一揮,她的身子便不受控制,倏忽便飛出了清音殿,朝着山腳下跌了過去。
與此同時,清音殿的殿門也“砰!”的一聲,猛地關了上去,再不見謫仙美人兒的蹤影。
江夢月原被顧音書封住了內力,但這麼長時間過去,她的內力早就恢復了。
在距離地面三米時,她一個後空翻,便穩穩地落在了地上,猛地鬆了一口氣。
“還好沒有受傷……”
此刻,正巧有幾個丫鬟小廝,從清音山旁邊路過。
他們蹙眉望着江夢月,眸底掠過了一抹厭惡。
“她定然又不安分,被大祭司給轟下來了!”
“她堂堂公主之尊,怎麼這麼不要臉呢?”
“呵,就她這幅尊容,多在大祭司面前呆一秒,都是對大祭司的褻瀆……”
江夢月淡淡望了他們一眼,似笑非笑地道:“你們說話這般難聽,日後大祭司若願意娶我了,豈不是在自打臉麼?”
“噗!”
一個丫鬟沒忍住笑出了聲。
小廝們憋的臉龐漲紅,低頭便離開了此處,理都懶得理江夢月。
“本公主生的國色天香,遲早會淪爲各國的香餑餑,讓各國皇帝爲爭奪我而戰的。”
江夢月的語氣冰冷。
這時,一個丫鬟匆匆跑向了江夢月,慌忙地道:“三公主!宮內……宮內有人來尋您了!
道是皇后娘娘出事了,她……”
丫鬟還未說罷,江夢月便臉龐一白,連忙運氣內力,朝着祭祀府門口走了過去。
很快,她便在祭祀府門外,遇見了焦灼等待的白素。
她見到江夢月之後,頓時眼眶一紅,便跪在了江夢月的面前:“三公主!奴婢總算見到您了!
今日畫嬪得了太后的令牌,前去給太后請安時,便遇見了皇后娘娘……”
她忙將今日發生的事,同江夢月複述了一遍,氣的江夢月腦中嗡嗡作響,恨不得活劈了畫嬪和江舒月。
“走,我們去僱一輛馬車回宮!”
江夢月拉着白素的手,便朝着東邊的驛站走了過去。
等她們乘車來到皇宮門口時,已經是當日深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