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卿輕蔑掃了江夢月一眼,高高在上地道:“烈月說像,那自然便是像了!
你知道爲師,爲何前來尋你麼?”
“爲何?”
江烈月愣了一愣。
“明日是你的生辰,爲師有件大禮要送予你。”
凌子卿笑望着江烈月道。
“什麼大禮?”
江烈月眸底一片欣喜。
凌子卿拿出一個檀木盒,便將其打開,露出了裏面的鑰尾,挑眉道:“喜歡麼?”
江烈月的眸色炙熱,驚奇地道:“師父,您是在哪兒尋來的?”
“拓跋山上。鑰頭鑰身都在這廢物身上,你速速將其找出來,師父帶你去開司南墓。”
凌子卿斜睨着江夢月,一臉的不屑。
“是,師父。”
江烈月連忙接過檀木盒,便要搜江夢月的身。
江夢月漆黑的眸一轉,將全身內力凝聚在右手,狠狠一掌拍向了江烈月心口。
“你……”
江烈月沒想到她還有力氣反抗,被氣的臉龐紅白交錯,吐血不止。
檀木盒倏忽自江烈月手中掉落,落在了江夢月的手邊。
“不好!”
凌子卿頓時面色大變,忙朝江夢月閃身而去。
江夢月先他一步拿到檀木盒,將其放入懷中,單手撐地,踉蹌地站起了身,脣角勾起了一絲冷嘲。
“多謝……多謝這位壯士送來的鑰尾哈……”
太好了,全都集齊了!
可她已是強弩之末,該如何脫身呢?
“賤貨,將鑰尾交出來!”
凌子卿的面色陰沉,五指成爪,便掐住了江夢月的脖頸,直接將她提了起來。
江夢月的臉龐逐漸發紫,眸底卻無一絲懼色。
“呸!”
她朝凌子卿啐了一口口水,冷嗤道:“本姑娘就算死了,也得帶司南墓鑰匙一起離開!
你們想取出炸藥毀了風國?做尼瑪的美夢罷!”
顧音書的神色冰冷徹骨,右手卻緩緩擡了起來,隨時準備結果凌子卿的性命。
“你這個賤人!”
凌子卿眸底殺意一閃而逝,右手驟然握緊,江夢月的大腦嗡嗡直響,身子逐漸失去了知覺。
她顫抖着右手,正要從懷中拿出三截鑰匙,將其拋入湖中,卻在瀕死之際,參悟了中期羅剎決的要義。
她大眼睛驟然一亮,便使用中期羅剎決,一掌打向了凌子卿胸前。
四周驟然飛沙走石,大風颳起,令人睜不開眼來。
凌子卿未曾設防,便結結實實捱了她一掌,倏忽朝後飛了十幾米,癱在地上吐血不止。
“你……”
他的面色煞白如紙,望向江夢月的眼神,恍若在看一個怪物。
江烈月的笑意一僵,咬牙切齒地道:“小雜種,你……你的實力怎會變強這麼多?
你究竟修習了什麼邪功?”
“你不配知道!”
江夢月嗤笑一聲,身影一閃,一劍便刺穿了她的心臟。
江烈月驚恐望着胸前的劍刃,歇斯底里地道:“你……你敢殺我……你……”
她話未說罷,便倒在地上斷了呼吸。
各勢力護法長老們,此刻一臉的驚悚。
“臥槽!她她她……她傷到了凌子卿?殺了烈國女皇?”
“見鬼了!她三年前還是一個廢物,現在怎麼會……她的實力能同風清蕭媲美了罷?”
“不知不覺間,風洲竟又多了一個女強者啊!”
烈雲楓英氣的眸驟眯,眸底幽暗不明。
“呵……”
顧音書右手緩緩放下,閉上了冰寒的眸,薄脣勾起了一絲淺笑。
他一笑間殃民禍國,萬物頓失顏色。
“烈月!”
凌子卿眸底怒意滔天,正要宰了江夢月,便覺察到了顧音書的氣息,眸底掠過了一抹懼意。
“江夢月,我們後會有期!”
他狠狠剜了江夢月一眼,便單手抱着江烈月,身影一閃,轉瞬不見了蹤影。
江夢月雖僥倖傷到了他,實力卻依舊同他雲泥之別,自不會作死去追。
她的眼前一黑,便單膝跪地,大口呼吸起了新鮮空氣,啞聲道:“小蘿蘿,我……
我失血過多,怕是不行了……等我死後,你幫我捎給顧音書一句話,就道他是我這輩子……
最……最大的收穫……我不會說什麼情話,但是我真的好愛好愛他啊,一看見他,天氣都晴朗了……”
江夢月大眼睛彎成了月牙兒,鼻子一酸,喃喃自語道:“可惜沒法陪他一起到老,去跳廣場舞了……”
“狗女人,你趕緊喫一片止血的藥,別再嗶嗶了!”
小蘿蘿甚是焦急。
“不行了……五臟六腑出血,活不了了……佛祖,我來了。”
江夢月搖了搖小腦袋,雙腿一軟,便朝後倒了過去。
然,她卻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不必她轉達,你的話兒,本座都聽見了。”
男人的聲音天籟般動聽,隱隱有一些發顫。
“師父……”
江夢月心中一動,愣愣朝身後望了過去,眸底淚流不止:“你……你是什麼時候來的呀?”
顧音書冰寒的眉眼間,透着三分寵溺七分心疼,在她耳旁啞聲道:“一直都在……”
“那你爲什麼……”
“想要逼你參悟中期羅剎決,但這次兒……好似過火了些。”
顧音書的眸色一暗,淡道:“對不住,下次不會了。”
“我的確……的確在生死之際,容易突破……你也是爲了我好,我不怪你。
你能引導我一步步變強,我很開心的。可惜這輩子啊,沒機會參悟後期羅剎決了……”
江夢月吻了吻他的脣瓣,笑吟吟地道:“等我死了,你把我葬在清音山罷,我想日日都看着你……”
“住口。”
顧音書語氣冰冷,嚇的江夢月打了個寒顫,委屈吧啦地道:“狗男人,我都快死了你還兇我!”
她話音未落,便感覺顧音書將身上的內力,源源不絕傳入了她體內。
江夢月的五臟六腑,竟奇蹟般停止流血,損傷處逐漸恢復了。
她震驚望着顧音書,愕然道:“臥槽臥槽!你不會真是神仙罷?”
他是在使用起死回生之術麼?
顧音書一時失語。
他彈了彈江夢月的額頭道:“世上哪有什麼神仙兒?內力本就有療傷功效。
不過是本座內力深厚了些,作用比較強罷了。”
“原來是這樣!”
江夢月的鼻子一酸,看到了生還的希望,忙在拼夕夕內買了止血的某南白藥,仰頭吞了下去。
她伸出受傷的胳膊,扁了扁嘴道:“疼。”
於是,顧音書便拿出傷藥白布,幫江夢月包紮了傷口。
他的動作溫柔,神態寵溺,看的衆人目瞪狗呆。
這……這還是他們認識的,冷血無情的大祭司麼?
顧音書表示有了媳婦兒之後,他是外冷心熱的大祭司。
當然,只對媳婦兒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