鯤鵬臉色悲苦,並不說話。
后土卻道:“鎮元道兄且放心,我等自是要救出洛雲道友。”
鯤鵬這才繼續道:“此事怕是不易。”
“怎麼說?”
“其實當年圍攻羅睺之時,我便發現了奇怪之處,那鴻鈞與楊眉道行與羅睺相仿,以二敵一,更有我與乾坤策應,雖說我們兩道行不足,可是乾坤專修肉身,拼命之下,定能換掉羅睺,就在這種情形之下,那羅睺竟然還能保留殘魂,如今想來,怕是當年都是一場陰謀。”
“羅睺不僅未死,還與楊眉策應,如今歸來,怕是要奪那位的權柄。”
鯤鵬邊說,邊指了指天上。
鎮元子與后土也是機敏之人,自然知道鯤鵬是指什麼。
鎮元子道:“如此說來,我們難道不能做些什麼嗎?”
鯤鵬點了點頭,說道:“怕是如此,那楊眉使出瞭如此神通,我等怕是隻能等待最終結果,不過想來,洛雲道友也暫時無憂,只待那邊決出戰果,纔有他論。”
后土聽完,有些疑惑地問道:“他們真的有這般勇氣?那位可不是混元聖人那麼簡單。”
鯤鵬思索片刻,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不好說啊,誰也不知道他們的底牌究竟是什麼。”
就在三聖思索之時。
忽然。
天象大變,整個天空都被烏雲瀰漫,,看不到一絲亮光。
三人大駭,要知道他們都是聖人,若是普通的烏雲怎麼可能遮住他們的目光與神識。
而這團烏雲卻是將他們遮得嚴嚴實實,除了肉眼所見之處,竟然沒有一點兒感知。
鯤鵬苦笑道:“變天了。”
這一刻。
洪荒所有的生靈都陷入了恐慌之中。
要知道這是洪荒,新生兒都是仙境,如今竟然什麼都感知不到了,讓人如何不害怕。
而隨着這洪荒變幻,諸聖都心有惶惶。
他們不知道在這烏雲之外,究竟發生了什麼。
這烏雲來的快,去的也快。
就在烏雲徹底散去之時。
整個洪荒生靈似乎都變得喜悅了起來。
或許這就是劫後餘生的感覺,如此的美好。
然而,就在此時。
天空之中忽然充滿了壓抑的感覺。
所有的洪荒生靈都感覺如同天傾一般,胸中悶悶。
還沒等衆人恐慌,天空之中竟然降下無邊血雨。
血和雨水交織着,染紅了整個洪荒,如同一頭匍匐的兇獸,令人驚懼。
隨着血水緩緩的流淌。
洪荒之中大羅金仙之下的生靈紛紛痛哭了起來。
這一刻,所有的聖人都心有所感,一齊望向西方。
果然,西方便是此次劫難正中。
只見西方極樂淨土之中焰火沖天,戰亂頻頻。
無數比丘被屠戮殆盡。
隨着天色越發的明亮,整個西方的天空竟然都被染得血紅。
而在這血紅之中。
一個巨大的透露倒在西方教正中,鮮血染紅了整個西方教。
這顆頭顱,更是難以置信的睜着眼睛,絲毫不能瞑目。
而衆聖駭然,死死的盯着這顆頭顱。
因爲這顆頭顱的主人,竟是聖人接引。
這時候,許多洪荒大能甚至都瘋癲了,口中喃喃自語:“不可能的,怎麼可能會有聖人隕落。”
“這是聖人,這是聖人,這是聖人。”
更有一些心智不堅的大羅金仙,看了一眼聖人頭顱,竟然被生生嚇死。
所有的聖人都膽寒了。
聖人不死不滅,怎麼會就這樣死了。
關鍵是,剛剛那一刻烏雲蔽日,根本沒有人知道,接引究竟是怎麼死的。
就在許多比丘口中高呼:“南無阿彌陀佛,南無我佛接引。”
隨後衆比丘也紛紛被斬去頭顱。
西方教頓時破滅,修行聖地只在瞬息化作人間煉獄。
就在此時,一個身影出現在西方教上空,令洪荒諸聖驚訝的是,這人竟然是準提。
只見準提看着接引的頭顱,也不知是什麼表情,將其收入囊中。
隨後準提轉身,看着還未死去的西方教衆,高呼道:“接引已死,西方教當滅,如今吾立西方魔教,爾等盡數皈依。”
許多西方教教衆在接引死後如同失去了信仰,準提剛一出現,便有無數教衆隨從。
而也有一些剛烈之輩,怒罵道:“準提匹夫,你妄爲聖人,竟然帶人屠殺師兄,天理難容。”
準提沒有反駁,而是取出乾坤鼎,將其置於周身。
準提在虛空之中,盤腿而坐。
天空之中卻是傳來陣陣魔音。
“我做魔時,苦厄滋生.....”
“我做魔時,衆生臣服.....”
“......”
一連串的話語在天地之間迴盪,隨着這一聲聲的話語傳出,本來還是仙氣飄飄的準提,周身變得越發的血腥與黑暗。
終於在這魔音結束之時,準提化作一隻巨大的魔神,在西方教不斷地變化。
而隨着準提話音落下,一衆未曾臣服的西方教衆瞬間化作血沫,被吸入準提魔身之中。
頓時,洪荒所有的生靈都感到了膽寒。
這是何等的恐怖手段。
這一刻,甚至有生靈跪拜乞求天道庇佑。
然而,天道卻並未現身。
隨着準提魔身重塑,本應該出現的天道法眼,竟然遲遲未曾出現。
這讓衆聖都有些難以置信。
聖人隕落,可不是小事,發生這般潑天大禍,鴻鈞竟然沒有現身,這是什麼意思?
然而此時的衆聖卻是心中一動。
當即無盡光芒從諸聖道場衍生而出。
竟是諸聖向世人展示自己的存在。
如今天道不顯,聖人隕落,天地秩序怕有大變,故而諸聖齊齊彰顯自家道場,護佑一方,這是爲了安定洪荒生靈之心,也是爲了彰顯自己的存在。
也免得如同接引那般,死的不明不白的。
衆聖的光芒照耀洪荒,爲這漫天的血雨澆涼的洪荒生靈的心氣,又燃起一點希望之火。
而這些生靈以聖人庇佑爲希望,可是他們又怎麼會知道,諸聖心中也是寒意密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