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是從今日他們二人相遇,還是人獸兩族小隊相遇,都在申公豹的算計之中。
甚至可以說就是他精挑細選在這個地方,就是爲了設計這麼一出。
可以想見,申公豹究竟有何等的可怕,又是何等的算無遺策。
只是令姜尚有些不解的是,申公豹怎麼會知道自己什麼時候下的靈山來?
若是申公豹,不知他何時下山,又如何做得到守株待兔?
想到此處,姜尚只能搖了搖頭,說道:“吾還有一事不解……”
還不等姜尚的這句話說完,申公豹便哈哈一笑,道:“師兄是想問,我如何能在此處與師兄偶遇?”
申公豹說完,看着姜尚。
僅僅一眼,申公豹便便明白自己猜的沒有錯。
繼續說道:“師兄與我同爲封神應劫之人,自然感受的到,劫氣勃發之時,我二人道行再難寸進。”
“如此,我二人自需下山應劫,既然如此,吾便只需在此恭候師兄大駕,便可。”
姜尚神色微動,雖說他已有所猜測,可是真正的從申公豹的嘴裏說出來,卻依舊讓他震撼不已。
申公豹是何等的可怕的心性。
雖然聽他說的簡單,他只是在此恭候大駕,可是從中能感受到,這是有多麼頑強的意志與毅力。
要知道,誰也說不準姜子牙什麼時候下山?
那麼,申公豹便要在此處長期的守候。
更關鍵的是,無論哪一天?姜子牙出現在這裏,都會有這麼兩個實力稍微有些差距的人獸二族的小隊在此等候。
想到此處,姜子牙的神情變得難看極了,雖說這一個人族小隊只有百十來人。
且各個都只是初入仙道,可要是,從十年前申公豹便在此等候。
那麼相當於申公豹等了三千多天,而在這三千多天裏,每天都有一個百十來人的人族小隊,與實力更加高強的獸族小隊衝突。
而這些人族小隊的結局,不用想便知道。
也就是說,申公豹如果只等了十年,這裏便有三十多萬人族仙人埋骨。
這是何等恐怖的一個數字,要知道,洪荒之中不記年。
十年,若是能等到姜子牙,那簡直就是彈指一揮間。
誰知道申公豹在這裏等了多久?
而他等了多久,此處便有多少人族埋骨。
這一刻,姜子牙再看申公豹,只感覺原本覺得友善,和藹可親的臉龐上,有無盡的罪惡映照其上。
姜子牙不由得心中一寒,她從未有過這般的憤怒。
更重要的是,他覺得這麼多人族都是因他而亡。
若是申公豹不爲在此等他,也不會弄來如此多的人族,在此丟了性命。
姜子牙畢竟出生在人族,更因侍奉雙親,與人族度過了美好的百年時光。
所以姜子牙對人族的歸屬感,並不是申公豹可以理解的。
而如今,這麼多人族,因姜子牙而亡,姜子牙卻是悲嘆道:“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說罷,姜子牙幽幽的看着申公豹,如同從地獄之中走出的修羅一般,渾身滿布着殺氣。
申公豹看着滿是憤怒的姜子牙,微微一笑,他在此處攔截姜子牙。
自然不是爲了與他小酌一杯,當然也不是爲了能夠誅殺他。
在此處設局,便是要讓姜子牙還沒有迴歸到人族之中時,與他做過一場。
也好讓申公豹估量估量姜子牙是怎樣的境界與能力。
而若不用一些特別的手段,申公豹恐怕姜子牙並不會與他動手。
這才引發他心中的憤怒,可以說,這一招效果出奇的好。
申公豹看着出奇憤怒的姜子牙,笑道:“吾不過是想與道友做過一場,只要道友答應,今日這人族小隊便可平安歸去。”
姜子牙怒目而視。
兩人卻是幾乎撕破了麪皮,一開始的時候還互相師兄來師兄去的,如今便是互稱道友這樣的官方稱呼。
總不至於有人認爲道友便是朋友吧。
申公豹見姜子牙並不說話,轉而繼續說道:“道友,何須如此義憤填膺,我之所以能夠完整的估計人族小隊的實力,其中,自然有人族高層出力,不然的話,何至於燧皇至今都未發現人族消失了許多低階仙人?”
“雖說這些初入仙人之境的人族,對人族整個的數量來說不過九牛一毛,可是你們人族自詡不輕易放棄任何一個人,若不是你們人族高層之中,有我獸族的臥底,豈會讓人族強者都沒有察覺到這些人族的消失呢?”
姜子牙面沉如水,一顆心更是沉了下去。
雖說來之前雲霄已與他有過交代,他自己也是心裏有數。
不論是人族還是獸族,在如今的洪荒之上,都算是頂大頂大的種族了。
而種族一旦大了,什麼鳥兒都有。
有內奸自然就不稀奇了,只是沒想到,這內奸怕是不一般,甚至能夠隱瞞燧人的感知,怕是地位不凡。
一念及此,姜子牙滿心的焦急,只想早點兒回到人族,也免得再生變故。
可是看着下方節節敗退的人族,姜子牙知道,自己不可能不管的。
“我答應你,不過要先放他們離去。”
姜子牙看着申公豹。語氣中帶有一絲不可質疑。
申公豹點了點頭,笑道:“事關道友道心,我自然是相信的。”
說罷,申公豹似乎朝着下方做了一個什麼手勢,那獸族似乎如早已經演練好的那般,錯開步伐。
爲他們包圍中的人族讓出了一條生路。
這隻人族小隊雖然感到奇怪,可是卻不敢多加停留。
畢竟剛剛他們都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以自己的性命也要爲戰友殺出一條血路。
而如今,這些獸族不知道爲什麼,竟然直接讓出一條生路,他們自然不會多加停留。
識時務者爲俊傑,他們連連撤退,往營地趕去。
姜子牙見人族安全離去,終歸放下心來。
轉而看着申公豹,說道:“既然你要稱量稱量我的本事,那便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