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區樓下,陳默牽着一隻狗在遛,看見了知畫,他打了一聲招呼。
“對呀。”
“陳默,你什麼時候買了一隻狗呀?好可愛。”
陳默手裏牽着一隻黑白相間的狗,小小一隻的,看起來特別的可愛。
兩隻眼睛黑黝黝的,溼漉漉的惹人憐愛。
知畫蹲下身子去順小狗的毛,她的動作格外的輕,眼底也泛着笑意。
“前幾天撿到的,不知道什麼品種,看着可愛就養了。”
陳默緩聲說道。
他站着,知畫蹲着,陽光懶懶的灑在他們兩個人的身上,陳默低眸看知畫,眼底滿是深意。
那是藏匿不住的愛意。
“挺可愛的,也很乖。”
知畫仰頭看陳默,她緩聲說道。
小狗特別的溫順,她輕輕的順着它的背,它哼哼唧唧了幾聲,一副欣喜的姿態。
在知畫擡頭的那一瞬間,陳默就已經把目光給收回來了,他的神色如常。
“的確是,它叫盼盼。”
陳默低頭看了一眼小狗,又把目光落在知畫的身上。
“挺好聽的名字。”
知畫站了起來,她緩聲說道。
“嗯,我去遛狗了。”
“我昨天看見阿姨了,她還唸叨着你放假沒有直接回家。”
陳默緩聲說道,語氣變得格外的有距離感。
知畫想和他保持距離,那麼他就主動和知畫拉開距離吧。
知畫開心就好。
他要學會慢慢的退出知畫的生活,慢慢的離他喜歡了好多好多年的女孩子遠一點。
“好,我先回去了。”
“再見。”
知畫跟陳默揮手告別,然後拉着行李箱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陳默看着知畫的背影,他微微垂下自己的眸子,眼底的神色異常的受傷。
他伸出手往前方對着空氣抓了一下,然後無力都垂落下來。
“已經抓不住了。”
許久,他緩緩的吐出這樣一句話,略微有些自嘲。
是呀,已經抓不住了,他的畫畫已經和他漸行漸遠了。
“盼盼,你說我是不是真的一點點希望都沒有了?”
“可是我的心很小,除了她好像住不下其他人了。”
“盼盼,你說我應該怎麼辦?”
陳默慢悠悠的蹲下自己的身子,他伸出手摸了摸盼盼身上的毛,揉了揉它的腦袋。
他的聲音特別的低沉,讓人聽起來就覺得特別的悲傷。
盼盼,盼盼。
他就是想盼望一下罷了。
生活還是有盼頭的,就是不知道他心裏藏匿着的心事還有沒有盼頭。
好像是沒有了吧。
“汪汪汪。”
盼盼叫了幾聲,似乎聽懂了陳默的話一樣,然後又嗚咽了幾聲。
聽起來有有種可憐兮兮的感覺。
“你也覺得我可憐是吧?”
陳默覺得有些好笑,然後慢悠悠的站了起來,牽着盼盼往小道上走,慢悠悠的散着步。
“宋南喬。”
走出小區門口,陳默看到了倚在車門旁抽菸的宋南喬,他微微有些驚詫起來。
沒有想到宋南喬居然還沒有走。
“嗯。”
宋南喬手裏拿着煙,他緩緩的擡眸看向陳默,神情淡淡的,沒有多餘的情緒。
“你抽菸?”
陳默挑眉,他盯着宋南喬手裏的煙看。
可是,好像別人瞭解的宋南喬永遠是那個翩翩公子,玉樹臨風的,抽菸這一塊好像是無的。
“對。”
宋南喬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指間夾着的抽了一半的煙,菸頭上還有明明滅滅的火花。
宋南喬沒有否認,而是直接承認了。
“畫畫不喜歡煙味。”
陳默往宋南喬的方向走去,他輕輕的皺了皺眉頭。
知畫對煙味特別的敏感,一丁點的煙味她都可以聞得出來,要是稍微濃了一點,她聞着就會覺得不好受。
“嗯,我知道。”
“所以我從來沒有在她面前抽過煙。”
宋南喬把煙給摁滅,他把煙給投入垃圾桶裏面,緩聲說道,嗓音已經是溫潤的。
是的,準確來說,知畫壓根不知道他會抽菸。
或者說是,很多人都不知道他宋南喬會抽菸。
他在學校的時間其實沒有很多,很多人對他的印象,只是那些他想讓別人看到的。
“她應該不知道你抽菸吧。”
陳默盯着宋南喬看,然後篤定的開口說道。
是的,因爲認識知畫很久了,所以他真的會知道。
如果一開始知畫知道宋南喬抽菸,知畫對送南喬的第一印象就會不好,第一印象不好,她也不會主動去追求宋南喬。
“嗯,她不知道。”
宋南喬倒是承認了下來。
是的,知畫不知道。
很多事情知畫都是不知道的。
不是刻意的隱瞞,而是知畫還沒有深入他的生活。
“畫畫知道的話,她會生氣的。”
陳默也不是什麼傻子,他可以看得出來,宋南喬或許喝他們瞭解的不太一樣。
“那我儘量不讓她知道。”
“我會慢慢的做一個她所瞭解的那個宋南喬。”
宋南喬往嘴裏塞了一塊口香糖,他輕輕的咀嚼了兩下,然後開口說道。
或許知畫不會喜歡那樣的他,那麼他就活成知畫喜歡的那個樣子吧。
以前的他,也蠻糟糕的。
外表光鮮亮麗的,可是那只是外表罷了。
他的不好,都是藏匿起來的。
是呀,人們都喜歡把自己最好的一面給展現出來,他當然也不例外呀。
陳默:“你這是欺騙她。”
“那你要去跟她說嗎?”
宋南喬反問。
陳默頓時語塞,他的目光一直都盯着宋南喬看。
許久,他緊緊的捏起了拳頭,然後又慢慢的鬆散下來,最後垂下了腦袋。
好像……
不太行呢。
“我是真的喜歡她,也不會做任何傷害她的事情。”
“我會一直對她好,這一點是肯定的。”
宋南喬像是保證一樣,他的嗓音特別的溫潤。
喜歡知畫,想對知畫好,這一點是真的。
陳默不說話。
“走了。”
宋南喬直接拉開車門,坐進了駕駛座,然後疾馳而去。
陳默站着原地,他低頭看了一眼盼盼,最後無聲的嘆了一口氣。
他說了,知畫一定會相信嗎?
或者說,哪怕知畫相信了,她一定會選擇離開嗎?
當然是不肯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