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你叫什麼名字?”
縱使是知道自己現在已經是個孩子,但感受到自己奶呼呼的聲音,她還是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她如今的聲線其實也是軟綿綿的蘿莉音,並沒有半點作假的感覺,但在她那個年代,雖然是真實不做作但依舊給她一種夾子音的既視感,畢竟她身體住着的是一個22歲的成年人。
少年愣住,低頭看了她一眼,那雙漆黑的眸子盯着她上下打量了一圈,最後吐出了兩個字。
“月白。”
不得不說,木婧覺得這個名字,和他太匹配了,給她一種風清月朗,白璧無瑕的既視感,絕了,真他媽絕了。
當然,要是他能夠對自己再溫和一點就再好不過了,她實在有些奇怪,總覺得眼前的這個少年對她抱有敵意。
“木婧,我叫木婧……”
還沒等她解釋完是哪個木哪個婧,他就已經開了口。
“我知道的,大小姐。”
一時間場面有些尷尬,木婧沒想到,這麼個美男居然認識原身,不過倒也不能怪她,畢竟她現在連原主一星半點的記憶也沒有。
不過這句大小姐倒是讓她摸不着頭腦,確實是位小姐沒錯,但是小傢伙這語氣,又不像下人的又不像少爺的,她摸不清月白的身份。
“月白哥哥,你是要送我回去嘛?”
實在拎不清關係,她只好硬着頭皮喊了聲哥哥。
月白聽着這句哥哥,眉頭皺得緊緊的,他越來越摸不清楚木婧的行爲。又觀察了她好一會兒,最後朝她嗤笑一聲,眼神裏帶了些諷刺。
“大小姐,我現在要逃走了,你自己想辦法吧。”
不過她一不認識路二又不認識人的,這邊前腳剛出虎窩,想着反正就知道月白這麼個npc。大不了破罐破摔,顏值就是正義,就算是狼窩她也闖就是了。
只不過她大概想不到的是,她只是打個了比喻,這還真是個狼窩。
她在他還沒來得及跑掉的時候伸手拽住了他的手:“那就帶我一起逃唄。”
他的手掌和她的手完全不一樣,不止是大小,他的手要比她的粗糙很多,很難想象這是隻小孩的手。
月白剛想開口質問她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只不過剛轉頭便看見那邊有人正舉着火把往他們這邊靠近。
顧不得多想,在內心掙扎一番最後把木婧抱了起來,像袋麪粉一樣抗在肩上,腳底生風的跑了。
雖然真的有浪跡天涯的感覺,但是木婧的小肚子被顛着難受,頭又是朝地的,她腦袋發暈的想吐,但是胃裏並沒有東西給她吐,她乾嘔了半天,卻連胃裏都酸水都吐不出來。
好不容易等月白停下,暈乎乎的木婧剛被放到地上,還沒來得及站穩就感覺一陣頭暈目眩,一頭栽倒在地上,腦門在地上磕出一個大包,疼得她想叫喚,卻又覺得不合時宜便忍住了。
她嘆了口氣捂着額頭,胃裏還是那種翻江倒海的難受,她又開始覺得累,最後也不想再掙扎了,翻了個身癱倒在地上。
天空中有着一片璀璨的星空和皎潔的滿月,小少年靜靜的看着她,眼底滿是疑惑。
他分明記得這位大小姐淚腺發達,平常就算是磕着碰着都要哭鬧上半天,結果今天受了這麼多委屈,偏偏一滴眼淚沒掉。
而且他分明就是故意的,故意把她扛在肩上,故意顛着她,故意知道她沒站穩還把她放下,眼睜睜看着她一頭栽倒,她愣是一滴眼淚沒掉。
“哭?哭有什麼用?”她拍了拍胸脯給自己順氣,緩了緩好一會兒才說出這句話。
木婧在她很小的時候就一個人住了,從一開始的磕磕碰碰到後面的麻木,她早就不覺得哭能解決任何問題。即使把哭當做是一種宣泄方式來釋放自己的情緒,那又能如何呢,她哭完了事情根本也得不到解決,還平白浪費了時間。
如果有時間哭的話,那她還不如多騰出點時間想想怎麼解決當前的事情。
月白微微皺眉,蹲下身伸手擦了擦她臉上的灰塵,確定是一個人之後又拎起了她的一條胳膊,擦也不擦,張嘴就咬了下去。
木婧雖然不喜歡哭,但是被咬了也是疼的,她明確的感覺到兩顆尖牙扎進了自己的肉裏,只不過她還沒來得及掙扎,他就已經放開了自己。
“你幹嘛咬我!”木婧心疼的看着自己手上的兩個小孔,表情皺成了一團。
“不對……血契還在,但你不是她,你到底是誰?”月白看着她,目光變得極其不善。
“我……這玩意兒我這麼跟你解釋呢,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反正就……突然出現在這突然發現自己被綁突然被你救了……”木婧也沒想隱瞞自己的身份,橫豎她對自己的身份沒有半點了解,壓根也裝不了原身,乾脆利落的全盤托出。
況且這個人好像也不喜歡原身的樣子,她硬裝原身的話對她也並沒有好處。
“這麼突然?”月白目光頓時就柔和了一大半,他還以爲木婧會裝上一裝,但她直白的全說了,不過除了能知道她不是之前的木婧以外,她說的話可以說是毫無營養。
“對啊,就是這麼突然。”木婧誠懇的點頭:“可能你覺得很離譜,但我說的都是真的。”
雖然月白很想從她臉上找出一絲說謊的痕跡,但她的眼神很真摯,不光真摯,她的眼神很澄澈,眼睛很亮,跟她原本的主人完全不同。
明明是同一雙眼睛,可是在不同的人身上好像區別真的很大。
“哦。”他低頭,最後沒有再問。
不過他安靜了,木婧倒是多了不少問題。
“你剛剛說血契對吧,那是什麼東西啊?你好像很討厭之前的木婧對嗎?她又爲什麼會被綁架啊?”
月白看了木婧一眼又垂下了頭,一個問題也沒有回答她。
木婧小說看得還挺多,他不回答她便只好猜測:“血契應該是契約的一種吧,就類似那種滴血認主的法器啥的,我……哦不,這個身體原來的人是你的主人?”
雖然月白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但看着他的表情,木婧覺得自己猜得應該八九不離十。
“所以你爲什麼會討厭原來的木婧啊?”因爲知道了原主和他的血契關係,木婧膽子也大了些,往他身邊挪了挪,暗搓搓的扯了扯他的衣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