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反派她想拆cp! >第9章 第9章
    去小溪的路程稍微遠些,木婧這個身體的底子並不好,剛走了不到十分鐘腿腳就跟灌了鉛一樣開始有些走不動了。

    不過這也不能全歸咎於她的身體,畢竟木婧的身高差不多和他腿一樣長,他又是個心裏沒數的小屁孩,哪裏會顧及她的步子。

    走在前面的月白終於感覺到手裏的人越來越重,這纔看向了她,後知後覺的放緩了腳步,木婧這纔跟上來。

    其實路程還是很近的,雖然月白放慢了步子,沒走五分鐘便也到了。

    木婧上輩子就是個宅女,不太愛出門遊玩,除了在電視上看過那些什麼溪啊河的,頭一次親眼看小溪出現在眼前,這還是頭一遭,還有些新奇勁在那。

    小溪是從旁邊的山上流下來的,山是高得很遠遠看不到頭,但是看水質倒是清澈透亮,水倒是很淺一眼就能看到底,藉着月色木婧甚至還看到了裏頭遊動的小魚。

    她脫了鞋子想試試能不能抓到裏頭的小魚,結果剛入水就是一個重心不穩,一頭栽進了水裏差點被當場沖走。

    她嗆了兩口水,下一秒便被被人拎了起來。

    “不想被妖怪喫掉反而想把自己淹死?”月白拎着她上了岸,看她在旁邊拼命咳嗽,最後於心不忍的替她拍着背順氣。

    這水確實是不深,但是木婧忘記了自己現在只是三四歲小孩的身體,那對大人來講並不深的小溪,在她面前大概算條河。

    雖然她剛下水的時候就已經意識到不對了,但又因爲月色的關係她看得並不真切,溪水沒過了她腰,再加上又是從山間流下來的,水流並不像看上去那麼溫和,反而急促的很,她壓根站不穩,所以就差點送自己開席。

    好不容易緩過勁來了,她甩了甩身上的水,倒是甩了月白一身,秋末的天氣並不暖和,再加上現在是晚上,雖然溪水的溫度不那麼冰冷,但此時被晚風這麼一吹她還是小小打了個噴嚏。

    翻出腰間的那個小荷包一樣的芥子袋,摸出一套乾淨的衣服就打算立馬給自己換上,不過衣服脫到一半,她倒是注意到了旁邊拂去衣服上水珠的月白。

    說好的男女授受不親呢?他怎麼連躲都不躲?

    不過她也沒空想那麼多,晚上應該也看不清楚,橫豎她黃毛丫頭一個,也沒啥便宜可佔的,背對着他研究了半天,在摸索怎麼脫這些繁瑣的衣服都同時,也弄清楚了之後的衣服該怎麼穿上。

    溼衣服丟不丟其實無所謂,畢竟她小包包裏還有幾套,要是出了妖市最起碼也應該能回原身家繼續當混喫等死的大小姐。

    能白嫖就絕不努力總歸是賺的,不過思來想去她還是把衣服掛到了旁邊的樹枝上,準備隨緣就這麼晾着好了。

    月白弄乾身上的水之後倒是紮起了褲腿下河摸魚去了,無論是從動作還是身手來看都比木婧靈活太多。

    木婧看到他在忙活抓魚了也不閒着,擼起了袖子熟練到前面的林子裏撿起了樹枝,等她抱着一捆樹枝回來的時候月白就已經處理好了魚等她了。

    她把火堆架好,就看月白從腰間摸出一個火摺子把火堆點燃,昨天她有些累了沒太注意,還以爲是他用什麼妖術變出來的火,結果現在才發現居然一個妖精也在相信科學?

    不過她倒是不在意這些科不科學的,她只等月白把魚烤熟然後等着喫現成的,不過餓得厲害,她還吃了一個蘋果先墊肚子。

    魚烤好之後月白倒是先遞給了木婧一條大的,她喫完了魚拿出一塊新帕子擦擦嘴,突然想起什麼來,擡頭看他。

    “月白,男女授受不親到底是什麼意思。”

    月白喫魚的嘴停頓了一下,不假思索道:“男女不能睡在一起。”

    木婧點點頭又問:“然後呢?”

    “什麼然後?”月白再次停頓。

    就這?男女授受不親就是不能睡一起?這是什麼理論。

    木婧起身,看向了他在月光映照之下如玉的側臉,忽然就起了些歹念來。

    她走到了他旁邊,吧唧一口就親在了他的臉上:“那這樣呢?我可以對你這樣做嗎?”

    古人云,飽腹思□□果然不假。

    月白倒是沒反應過來這一親,伸手摸了摸臉頰,弄得臉上黑乎乎的一塊。

    木婧被他的舉動逗笑了,拿出手帕給他擦了擦臉上的碳黑。

    “你有什麼想要的?”他突然問到。

    木婧沒明白他的意思,歪着腦袋看他:“什麼想要的?”

    月白這才擡頭看向她:“之前的木婧倒是經常求她爹爹要些物件,得逞之後就會這樣親他。”

    這話不假,原身一有什麼喜歡的東西強佔不到,便會去求她爹爹,在得手之後便是吧唧在她爹臉上親上一口,再輕飄飄的丟下一句“最喜歡爹爹了”便會離開。

    木婧聽得一頭霧水,最後也只是搖了搖頭:“我沒什麼想要的。”

    月白便不再看她了,低着頭食不知味的喫起魚來。

    不是有所求,難道是因爲最喜歡自己?

    月白不過也纔是個八九歲的孩子,懵懵懂懂的思索着什麼是喜歡,倒是一無所知,倒是回想起母親之前是如何喜歡父親的。

    滿心滿眼都是那麼一個人,雖然父親拋棄了他們母子,但是從未在母親眼裏看到過一絲怨恨。

    是這樣的喜歡嗎?

    但轉念一想,父親當初不也是說很喜歡母親,結果還不是……

    呵,人類的喜歡又能持續多久。

    木婧有些懵,她雖然不知道月白心裏想得是什麼,但她不瞎她能看出來他原本還帶着懵懂的眼神忽然冷漠了下來。

    好像……他們的關係忽然就疏遠了起來。

    “月白……哥哥?”木婧扯了扯他的袖子。

    月白擡眸看她,幽藍色的瞳孔了不帶任何情緒,很是冷漠,彷彿和她不過是普通的陌生人。

    雖然她們確實才認識不久,但莫名看着這樣的月白她有些難過。自己莫名其妙來到這個地方,不光沒有認識的人,現在連個去處都沒有了。

    說不委屈是假,自己認真對待的人居然會這麼冷漠,看着他幽藍色的瞳孔,莫名就想到了白眼狼這個詞。

    “別討厭我好不好。”木婧在心裏默默嘆了口氣,默唸他只是個小屁孩,不能和小屁孩計較,話裏帶上了點小氣聲:“我現在只有你了。”

    看到那雙剪水雙瞳溼漉漉的看着自己,月白心一軟,他剛剛只顧着他父親虛僞的喜歡一併討厭了所有的人,可眼前的小姑娘比他還小,連他都分不清楚的喜歡她又能懂得什麼?

    月白嘆了口氣,心軟的搖了搖頭:“我沒有討厭你。”

    “那我給你擦手好不好。”看到了月白主動伸手,木婧這才笑起來,歡歡喜喜的拎起了月白的爪子,又給他擦起了指甲裏的灰塵。

    木婧低頭給他仔細的擦手,眼底清明一片,哪裏還有什麼溼漉漉的痕跡。

    在不該哭的時候哭確實沒啥用處,但也不代表任何時候哭都是沒用的表現。至少放在現在,她倒是覺得不算是沒用的表現。合理運用表情管理嘛,這點演技不信手拈來。

    月白看着自己乾淨舒服的爪子,一時間又不知道該怎麼想了,不過看着木婧的眼神倒是柔和了很多。這個小姑娘心思敏感,他可不敢再讓她受委屈了。

    主要是他覺着要是自己把一個這麼堅強的小姑娘弄哭了,好像真的挺過分的。

    木婧給他擦完手,又跑到溪邊去洗手帕,烤魚並不像兔肉那麼油,她搓了小會兒便面前乾淨了,又翻出了那張原身母親留下的帕子,放進水裏搓了半天,半點乾淨的感覺都沒有,最後甩了甩水,默默的收回口袋。

    畢竟古代又沒有什麼洗衣液洗潔精之類的,她可不指望手搓能把這已經黃不拉幾的手帕洗乾淨。

    月白倒是看着她有些好笑,小糰子怕再掉下去,小心翼翼的趴在岸邊,就把腦袋和雙手伸到溪邊,兩條蘿蔔腿倒是閒情逸致的在那晃個不停。

    木婧洗好東西便站了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又小跑着跑到月白旁邊,目光落到他及腰的長髮上,便從小包包裏翻出一條白色的髮帶。

    “頭髮這樣披散着不太好行動吧,我給你紮起來好不好。”

    其實剛纔在他上樹的時候她就想說了,只不過當時走神走得厲害,現在又看到他有些略溼的髮尾,便提出來了。

    木婧瞧着他也沒個反應啥的,最後就試探性的上手了,見他沒有拒絕的意思,這才大膽些,用乾淨的小手穿過他的髮絲,她算是明白了什麼叫飄柔一順到底,從髮根到髮尾一個結都沒有,她甚至不用拿梳子來梳。

    不過複雜的髮型她也不會,再加上她也不敢在月白頭上造,就簡單的紮了一個高馬尾,整潔利落。

    若說原本披髮的月白還有幾分柔和,那紮上這個馬尾便顯得整個人都幹練精神了幾分。重要的是,馬尾明顯比披髮更加適合他。

    木婧是打心眼裏覺得,自己心靈手巧,隨手扎個一個普普通通的馬尾都這麼適合他。

    “很好看。”她毫不吝嗇自己的誇獎,順手把他額前的一縷碎髮挽置耳後。

    月白其實並不是一直這樣披散着頭髮的,在她被綁那天白日他便一直在尋找着山寨裏的盲點,髮帶可能是被某處的樹枝掛走了也說不準,之後他身上並無其他能綁發的東西,便就這般了。

    如果硬要說的話,木婧這隨手綁的頭髮,其實也是他平時生活的日常髮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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