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立志要做衡州大俠的劉河洲,要請,也是我請公子在青樓買歡樂,豈能讓公子請我,那可會辱沒了我衡州大俠劉河洲的名聲。使不得啊,使不得。”
帆船行至運河中央,滿帆起航,只留下那劉河洲趴扶在欄杆之上,目帶嚮往,亦有哈喇子流出:“本大俠饒了爾等青樓女子,如若本大俠入內,必然讓你們知道我劉河洲可不單單是名動大楚的俠客,亦是少女婦人的殺手,等本大俠有了錢,再來秦淮河走一遭,拜拜了。”
吹拉彈唱,清嗓起伏,敞開的門裏可見那輕絲薄紗之女癱坐在男人的腿上,嫵媚狀說着那不葷不素的段子,亦能惹得一聲聲放蕩的笑聲,再啪的一聲響,又惹來那女子一聲動人心魄的嚶嚀聲。
就如同那未穿越前,那些高端的會所門前,總會停滿高檔小車,大腹便便的有錢人,成功人士亦進入那會所內,隨意爲之,只不過在大楚,會所變成青樓,而青樓亦是合法存在。
“殿下,一行人跟着,萬一……”
“一羣宵小,怕他做甚,在船上亦不敢動手,下了船就敢了?”
楚千里哪能不知刺客行徑,打斷第五戰的話,鄙夷一笑:“要吾說他們還不如湮兒。”
“楚千里,你不說我,會不會死?”
一旁的湮兒氣呼呼的擡頭仰視太子殿下,百靈悅耳聲帶着寒意:“別以爲湮兒傻,湮兒知道你在鄙夷那些刺客的同時,亦是在鄙夷湮兒。是也不是?”
“是,是,你怎麼說便怎麼是。”
楚千里一邊走,一邊饒有興趣的蠱惑:“如若湮兒此時拔出你袖中匕首刺殺吾,本太子便會高看你一眼,亦認爲你比那些宵小江湖俠士強多了,有女俠風範,說不定到時再教你那刺殺心得,保不準你便成了大楚最強女刺客。”
“腳能握匕首,就問有誰?”
“楚千里,你,你竟然在這麼多人面前替這件事情。”
湮兒的俏臉頓時漲紅,鳳眼裏寒光閃爍:“如果不是你,我會那般嗎?”
“好吧,都怨吾,讓你別刺殺吾,做吾那溫婉小侍女,你怎不聽?”
衆人見怪不怪,憋着笑意,自顧隨着兩人走。
“哼!湮兒不願與你說。再說一遍,湮兒不傻。”
小侍女撇了撇嘴,鳳眼眨動,難得露出笑意:“現在第五戰,王將軍,還有那牧白微齊甫就在你身邊,此時便要想拔出匕首,也拔不出。”
“別以爲湮兒不知,你就想騙湮兒拔刀刺殺你,偏偏還不能成功。我豈能如了你的意?”
說罷,小侍女眉飛色舞,感覺自己實在聰明,沒被楚千里的蠱惑所拔刀,走兩步,扭頭,嬉笑:“湮兒要等,等那刺客刺殺之際,再拔出匕首,給你致命一擊。”
衆人又彷彿沒聽到,反正這是太子殿下與小侍女之間的事情,可與他們沒有任何關係,萬一插嘴,惹了太子殿下的閒情雅緻,可又要遭罪了。
一個濃妝豔抹,半老徐娘,且身段比狐媚牧白微豐腴大半分的老鴇子手裏玩弄這手帕,扭動豐腴的腰肢,媚而嗲的聲音,讓人感覺骨頭化成了水。
楚千里帶着壞笑,從那老鴇子身邊經過,啪的一聲響,就看那老鴇子嚶嚀一聲,豐腴的身姿顫抖一番,伸手揮舞手帕作勢要打,卻又不打。
媚而嗲的聲音再次襲來:“哎呀,死鬼,你打疼老孃了,快站住,老孃可不能就這樣被你佔了便宜。”
“如若想,房間裏讓你知道老孃這些年可不是白活的。”
自小生活在英靈殿裏面的湮兒頓時感覺頭皮發麻,亦暗恨楚千里怎能這樣,那麼老的女人亦能下手,簡直就不忍直視。哼,不管了,今晚絕對不會當楚千里的金絲玉軟,太噁心人了。
牧白薇稍稍停頓腳步,桃花眼裏波光粼粼,獨自瞧着那媚嗲的老鴇子,若有所思,莫非太子殿下對這種半老徐娘亦有濃厚的興趣?
太子之想,異於常人啊!
楚千里亦不搭理,不停步,在第五戰攔住那想要近身的老鴇子後,他饒有興致的四處尋望,瞧着每一間青樓之內進進出出的人們,聽着每一句與老鴇子調笑之聲,心裏不由悲憤起。
江南災民已然沒有糧食果腹,而這裏依舊熱鬧非凡,女人賣笑臉,男人花錢買享受,打了誰的臉?
他眼神閃爍,輕聲自問:“不敢想啊,江南境內災民無數,最大的夢想無非奢望能喫一口包飯,能有一處睡覺之地。”
“而這裏呢?在這秦淮河上的煙柳之地,江南富紳爲女豪擲千金,只買青樓女一笑,秦淮河畔夜夜所揮霍金銀能購多少擔糧,能讓多少災民活下去?”
“殿下,勿要感嘆,亦別怨天尤人。每個朝代亦是如此。”
第五戰背手跟隨在楚千里身後,深深感嘆:“大楚未建立之前,六國紛爭,門閥囤地,是當今聖上滅門閥,戰六國,給百姓謀福利。”
“而今已好很多,撇去江南,大楚之地國泰民安。”
“就像殿下方纔所吟詩句,商女不知亡國恨,隔岸猶唱後庭花。有買便有賣,朝廷對這種青樓畫舫稅收要比工農商要高上一籌,只不過其中有些事情並不是想象的那麼簡單,看似高,實則卻不如工農商。”
作爲門閥餘孽的牧白微和齊甫還有那滅國公主慕容湮兒緘口不言,勝者爲王,敗者爲寇,餘孽怎能談大楚?
“第五戰,你這是在寬慰吾。”
楚千里腳步不停,冷笑:“楚雄要的不是除了江南以外的國泰民安,要的是一方有難八方支援。”
“要的更是大楚之地人人以大楚爲榮,人人都能爲大楚災情做貢獻。”
“有錢出錢,有糧無私給糧,大楚之民同根同慨,而不是天災之際,有人受苦,亦有人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