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楚皇太子 >第74章沒人出現,閉月羞花
    “老鴇子,我發覺你太不是東西。”

    湮兒亦爲那霓裳感動,不恥老鴇子的爲人,她清了清嗓子:“那霓裳梳攏的錢財,你們真會用於江南賑災?”

    “我看你是掉進錢眼裏,霓裳姑娘梳攏爲災民,而你竟還在打霓裳姑娘的主意,這可不是人所爲。”

    “瞧少爺您說的,老鴇子我乃買賣人,不爲錢爲甚?”

    老鴇子笑笑,因爲楚千里幾人看似高貴,不像凡人,她只能壓着火氣,如若換作他人,老鴇子早發飆,趕人了。

    “話又說回來,我說的乃是實情,從清倌兒成紅倌兒,也就一年半載新鮮感,過了,人生亦到頭了。”

    老鴇子避重就輕,讓衆人火熱的心涼了半截。看來湮兒說的不錯,淸倌兒霓裳有心梳攏賑災,可在這銷金窟,見錢眼開的老鴇子豈會那麼容易把梳攏的錢用於賑災?

    只怕是那霓裳一心所願,而這老鴇子亦是趁着江南旱災這個噱頭,招攬賓客,擡高梳攏的價錢而已。

    “少爺,你看,湮兒說的不錯吧,那老鴇子分明不安好心,你可不能不管。”

    湮兒單純,頓時拉扯着楚千里,鳳眼一眨一眨,嘟着嘴,第一次祈求楚千里。

    “喲,方纔我來這裏,你說我不安好心,現在又求我入青樓。”

    楚千里忍不住笑道:“湮兒,你這善變的速度可不是一般快啊。”

    “我不管,我不管,隨你怎麼說。如若你不管那霓裳,湮兒再也不當你那金絲玉軟。”

    湮兒話落音,便進了江南樓。裏面賓客涌動,人聲鼎沸,大多都在叫囂着讓淸倌兒霓裳出來,目睹能爲江南災民籌錢糧的青樓女子,這羣人都是帶着一副看好戲的神采。

    此時,煙雨樓二樓,一席紅紗裹身,頭上亦披着絲薄紅紗遮住面目,只能瞧着是位身段修長阿娜之女。她懷裏抱着琵琶,邁着蓮步款款站穩在了那二樓欄杆處。

    “霓裳,掀開面紗,讓本少瞧瞧你的真容,如若真如同老鴇子說的有那閉月羞花之色,今夜勞資爲你梳攏,讓你賑災江南災民。”

    “青樓有女名霓裳,接客梳攏爲災民,南下太子不能比,要說爲民屬霓裳。”

    “……”

    衆多文人雅士搖頭晃腦,搖曳紙扇吟詩作賦,在這說大不大,說小可不小的煙雨樓裏肆意響起,倒是迎來陣陣喝彩。

    楚千里身邊的衆人眉頭一挑,這羣人竟敢那當朝太子與青樓女子相比,甚至太子還不如那青樓女。

    “這羣只會動嘴的懦夫,今日……”

    那王之渙乃是暴脾氣,頓時手握鋼拳,便要衝出去,楚千里輕呵:“站住,他們說的也不錯,一介青樓女能有爲國爲民之心,我的確不如,和他們計較什麼?”

    “楚千里,不曾想你還有自知之明嘛。”

    湮兒擡眼,抿嘴輕笑:“你說說你這一路前行,在我們面前提過幾次災民,自顧玩樂,湮兒知道一句話,那便是狗改不了喫屎。”

    “你成了那安撫大臣乃江南,是體恤災民,還是過來走一道過場,亦是嚮往秦淮河這最負盛名的煙柳之地,前來尋歡作樂?”

    “現在倒是有機會尋歡了,那霓裳看起來真不錯,如若不然,你揮灑千金爲霓裳梳攏。”

    “剛好這千金有你的監管,亦能用在災民之上,想那老鴇子也不敢動任何壞心思。這樣霓裳的心願瞭解,你亦抱得美人歸。”

    “就說這霓裳的身段,可比湮兒強多了,你瞅瞅豐腴有姿,晚上你亦能讓她當你的金絲玉軟,再也不用湮兒這乾癟的小身板了。”

    “湮兒,怎聽出你話裏帶着酸啊。”

    楚千里忍不住笑了一聲,哪裏不知湮兒何意,分明在刺激他出手救下霓裳。

    低頭瞧着小侍女嘟嘴樣,便有心打趣:“也許,你這乾癟小身板吃了本太子釣起來的那麼多肥美鯽魚,亦一點變化都沒有,實在浪費了吾的一番好心。”

    “也罷,吾也瞧着那霓裳不錯,比你這個小侍女強百倍,等下本太子出手爲其梳攏,有了霓裳,便能把你打入冷宮。”

    “你··你··你··你要把誰打入冷宮,湮兒可不是你妃子,怎會讓你打入冷宮?”

    湮兒又羞又怒,氣的跺了跺腳,發泄心中的怒意。這個楚千里總是在不經意間佔盡了她的便宜,偏偏爲了給父皇母后報仇,她又有火不能發,現在更加肆無忌憚,竟然用冷宮來捉對她了。實乃可恨,可恨至極。

    衆人亦是見慣了兩人之間這種看似打情罵俏,又不像打情罵俏的言語,索性看向遠處,任由兩人爲止。

    “諸位,隨你們怎麼說,霓裳雖一介女子,但在眼睜睜的看着江南赤地,災民無望之際,只能用身子爲他們謀取能果腹的機會。”

    此時,霓裳開口,那柔柔弱弱之聲讓人心蕩漾,亦讓衆人止住了聲響,看向了那欄杆邊上的紅衣。

    她苦笑一聲:“霓裳無本事,亦無能耐,梳攏爲災民亦是霓裳能爲江南做的僅有之事。”

    話說此處,霓裳玉手扯在面紗,妙目掙扎,朱脣微動:“霓裳自從入了煙雨樓,一直依面紗示人,每每有顧客想霓裳揭開面紗示衆,但霓裳不願。沒哪個清白女子願入青樓,霓裳亦是如此。”

    “可有些事情卻不是霓裳能夠決定的,來了,便來了。一片面紗變成了霓裳接客之時最後的遮羞布。”

    “霓裳也知,如若不用真面目示人,想必在場諸位也不會爲霓裳梳攏豪擲千金,那霓裳梳攏爲災民又有和意義?”

    說到這裏,霓裳那雙秋水眸子彷彿要溢出那傷心秋水,嘆了口氣:“罷了,已經入了青樓,何須要顏面,霓裳這便揭開面紗,讓諸位看看,霓裳能值幾個錢。”

    呼哧,玉手扯下那紅色面紗,頓時,霓裳真容顯現衆人眼前,而那個裹着紅衣的霓裳嬌軀晃了晃,如若不是雙手緊握欄杆,想來便栽倒在地了。

    全場寂靜,可以隱隱聽到那粗重的呼吸聲。因爲都被淸倌兒霓裳的容顏所折服。此女眉清目秀,還帶着柔弱之意,那悲楚俏臉,讓人無限憐惜,嬌脣紅潤,緊緊抿着,像是帶着無限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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