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楚皇太子 >第125章飲酒一杯,覆盤之言
    王元修尷尬的笑了笑,喝了口酒,笑問:“鄒大人,我知道你爲人剛正不阿,眼裏面揉的不沙子,但是就是你這種剛正不阿的性子,有時候在某些事情上轉不開圈。”

    鄒正吹鬍子瞪眼:“怎地,你的意思是說老夫錯怪太子了?”

    “對,你的確錯怪太子了,而且是錯怪的太深,老夫看在眼裏,感覺也不是那檔子事兒。”

    王元修可不管橫眉瞪眼並且叫囂王老匹夫欺人太甚的鄒正,而是問道:“太子一路南下,遇到兩波刺殺,都是江湖草莽而爲,這個你知道。”

    “那門閥餘孽齊甫的屍體昨日才入帝都,被陛下安葬在英靈殿內,前些時日,陛下召老夫入御書房斷斷續續說過殿下出行之事。”

    瞧着王元修說正事,鄒正也壓着脾氣,他倒要看看這個王老匹夫到底能說出什麼花來,能讓他明天在廟堂之上,陛下乃至於衆臣之面不死諫楚千里。

    “鄒大人,咱們能一邊喫喝,一邊聽我娓娓道來嗎?”

    “哼,喫喝就喫喝,老夫還怕你用藥藥倒老夫?以後廟堂之上再也無人說太子不是?”

    瞧着鄒正端起酒杯喝了口酒,又吃了口菜。

    王元修搖了搖頭。心裏暗罵這個鄒老頭簡直就是一頭倔驢。

    放下筷子,他說:“陛下說過,殿下臨行前所有人都從骨子裏面瞧不起他。第五戰是,禁軍翹楚王之渙也是,就連那齊甫乃至於牧白薇也是。”

    “但你想過爲何在秦淮河煙雨樓突現刺客之際,齊甫這個瞧不起太子的門閥餘孽願意捨身爲太子擋刀?”

    鄒正夾菜的手停頓了一下,輕笑:“傻唄,活着不好,非要擋刀,現在可倒好,那西邊的如同過街老鼠般的齊家在帝都可就少了一個質子。”

    “哎,鄒大人,你瞧瞧你,老夫與你說正事,你非要帶着嘲諷之語。”

    王元修喝了一口酒,說:“你要換一個角度想,不是齊甫傻,而是太子殿下做了什麼事情讓齊甫心悅誠服的爲太子擋刀而已。”

    “眼下,陛下下了一道聖旨送去齊家,至於聖旨中寫了什麼,老夫不知,但老夫可以猜測到因爲齊甫的擋刀,陛下會給齊家一個莫大的機遇。”

    鄒正不語,認真傾聽。當初滅了衆多門閥,唯留下牧家與齊家,雖然留下,其實與滅了還慘。

    現在還在悽苦之地苟延殘喘,不過鄒正倒是知道不是當時還是大將軍的楚雄心有仁慈。

    而是白衣衛柔說過投降不殺,給往後的門閥作爲一個例子,牧家與齊家才得以保存。還是衛柔有遠見啊。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怎地衛柔之子一點也不像那衛柔呢?

    王元修笑道:“齊甫之事暫且揭過,因爲老夫再說下去,你鄒大人更會以爲那齊甫爲了家族東歸而做出的犧牲。那就再說說第五戰與王之渙。”

    “第五戰乃繼承他父親之職繼續當護龍衛統領,保護陛下,身份不說多高貴,但是絕對是陛下最爲寵幸之人。”

    “而他從離開帝都之時對太子的輕視到現在心甘情願保護太子,鄒大人以爲連那第五戰也被你口中的無良太子同化了?”

    說到此處,王元修眉頭一挑,瞧着鄒正陷入沉思,便說:“肯定不會,你鄒大人剛正不阿,那第五戰何嘗不是,既然第五戰心甘情願保護太子,你說太子入那揚州的所作所爲是故意藏拙,故意驕縱,還是本就是原本的性子?”

    “再說那王之渙,軍中翹楚,眼裏亦是揉不得沙子,他現在爲何願意守在殿下身邊?莫非亦是巧合?”

    “哎呀,王老匹夫,你能不能一次性把話說完,老夫餓了,渴了,等你說完,老夫還要暢快的與你暢飲幾杯酒。”

    瞧着鄒正勾起了興趣,王元修笑道:“都不是巧合,而是殿下在江南密謀一些事情。江南距離帝都千里之外,爲何區區數日賑災糧便消耗殆盡?特別是在戶部尚書李青書歸朝之際沒多久,便有八百里加急入宮?”

    “你的意思是說其中有貓膩?”

    鄒正老眼金光閃爍,頓時有種茅塞頓開之感:“李青書回宮,八百里加急,安撫大臣。王老匹夫你的意思是國舅想讓五皇子楚淵當那安撫大臣?”

    “對了。”

    王元修猛拍大腿,笑道:“你可知當初送賑災糧入江南之時,可是李青書親自請命?他乃堂堂戶部尚書,朝廷一品官員,爲何急不可耐想入江南?其中就沒有貓膩?而江南賑災糧消耗便是貓膩。”

    “如若是五皇子當那南下的安撫大臣,想來順風順水,事情很好解決。可太子入江南,便不是那檔子事情了。”

    “說白了,國舅在以江南萬萬災民當質子,想要完成他心中所想的廢舊立新。”

    “偏偏太子轉性,破壞了他完美計劃,讓五皇子入了西,而太子去成了南下的安撫大臣。”

    “你想啊,李青書入了江南,必定會做好完全準備,可太子入江南,讓他的完全準備變成了爲太子謀取民心的準備。”

    “國舅怎能甘心,他就不會快馬加鞭指使江南官員在太子入了揚州城之後設下困難險阻?真讓太子在江南得到民心,那廢舊立新怕是無人再敢提起了。”

    鄒正拂過鬍鬚,心中大罵國舅太不是東西,竟然爲了一己私利,不顧江南災民的安慰,更大罵那些江南官員竟然成了國舅的爪牙,亦是不顧災民安危,哪還有地方父母官的樣子,這種官員全都該抓起來統統殺頭。

    趁着鄒正惱怒之際,王元修在倒酒之際,慢悠悠的說:“所以啊,現在的太子入了揚州城便成了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與其一上來便要治罪揚州官員賑災不力,留下驕縱,胡作非爲的罵名。”

    “倒不如裝愣等待時機,掌握確鑿證據,把那些官員一一拿下,這樣不是很好?小不忍測亂大謀,我感覺太子這段時間的改變可謂不是一般的大。”

    “行了,行了,王老匹夫,你別盡給太子臉上貼金,他有你說的那般好?”

    鄒正心裏信服王元修的話,但是嘴上卻不饒人:“哼,那老夫便等等,過些時日再看太子會有如何作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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