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官心驚膽顫,不曾想知府大人竟然敢說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話。
“既然國舅樂意看到,又可以江南亂。爾等爲何要去尋那要失民心的太子楚千里?”
周泰康冷笑:“你們現在的行爲與那戰場上投誠地方的將領又有何區別?投誠將領又有幾個會得到好下場的?”
“哼,當初大楚奠定國祚與衛國最後一戰,衛國皇城守城將軍衛夫到最後的確投誠與陛下,可是最後的結果你們亦都知道,衛夫的結局如何?陛下雖未殺了他,但他呢?卻被髮配到了西陲邊境,永生不得回大楚。”
“投誠太子楚千里?你們覺得他會不會卸磨殺驢?到時候裏外不是人的可是你們。”
衆官張了張嘴,心中驚駭。不錯,那太子楚千里自私自利,保不準會幹出卸磨殺驢之事。
周泰康渡步前行,再冷笑道:“再說,太子入了揚州之後的所作所爲你們可都看在眼裏,貪圖美色,在那宅子裏面與二十有餘燕環肥瘦尋歡作樂,樂不出宅。”
“何曾關心過江南災民狀況,和曾與我等說過如何能讓災民果腹。太子來之時,本官還擔憂他會把拿着災糧之事說事,可現在看來,本官是擔憂多餘了,像楚千里這種太子只要給他美女,給他山珍海味,他管過誰?”
“哼,安撫大臣,好一個頭銜,安撫的可是他自己,而不是你我甚至災民。這種太子怎能在廟堂之上鬥過國舅,諸位可別忘了國舅之妹乃是陛下最爲寵幸的妃子,什麼話也抵不過枕邊話啊。”
“即便沒有我等諸位爲國舅排憂解難,那五皇子楚淵便登不上那太子之位?你們現在投誠與太子,到時候等五皇子登基太子之位的時候,可別說留給爾等的可是秋後算賬了。”
衆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裏開始左右爲難。畢竟周泰康說的不錯,如此尋歡作樂的太子如何能和國舅鬥?國舅讓他們與國舅同坐一條船上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如若此時下船,搞不好會落得兩邊不是人。
一方是太子日後的卸磨殺驢,一方便是五皇子登基太子之位的秋後算賬。賭的就是是楚千里穩坐太子之位還是五皇子楚淵代替了楚千里。
“那如何是好?雖然想讓太子威望掃地,可瘟疫起,我們乃是揚州本地官員,處理不好瘟疫,我們的罪責可就大了啊。”
“是啊,周大人,當初可是您把我拉入了國舅這條船上,現在出了這檔子事情,您可要想想辦法如何處理。”
聽着一衆官員的你一言,我一語。周泰康心裏面冷笑不已,什麼事情不是富貴險中求?遇到一點困難,便想退縮,天下哪有這等好事?他說:“行了,本官現在已經有注意了。”
聽到周泰康有了注意,衆官頓時喜上眉俏,翹首以盼,等待周大人的解惑。
周泰康說:“其實這並不是無解之題,之前戶部尚書李大人臨行之際,讓我們等待五皇子楚淵到來,然後開倉放糧,讓災民果腹。不曾想五皇子沒來,等來的卻是太子楚千里。”
“而我等謊報災糧不夠,這已經是欺君之罪,如若此時投誠,陛下饒不了咱們。反而給了太子楚千里一個緝拿貪官之功勞。”
說到這裏,周泰康掃視衆官員,瞧着衆人愁眉苦臉,他笑道:“所以啊,咱們現在必須一條道走到黑。只能隨着國舅的步伐走下去。不管死活沒的選擇。”
“前些時日咱們不是讓人在外蠱惑災民,說那太子是來揚州貪圖享樂的嗎?而災民心中怨言頗深。”
“大不了咱們再讓人出去散播謠言,說那太子當那江南的安撫大臣,卻不做安撫之事,只爲貪圖享樂,惹得天怒神罰,讓很多災民因爲喫不飽而的病,生命垂危,你們說說到時候一切罪責怨得了誰?”
“是你?”周泰康笑意盎然指着一官員,只見那官員頭如同撥浪鼓一般搖動。
他笑的又指向另一名官員:“那是你?”
那名官員嚇得亦是趕緊搖頭。周泰康指着自己:“不是你們,那肯定亦不是本官了。所以啊,到最後受到埋怨的只有太子楚千里。而當國舅知曉我等衆人的行事,必定樂開懷。”
“太子楚千里來江南是得民心,的威望的,可最後得到的是什麼?是災民的怨聲,災民恨不得喫其肉,喝其血,方能解恨。”
“妙,實在是妙,到時候咱們再上書聖上說那江南災民對太子的怨言再配合國舅,我等非但無罪,反而還會成爲有功之臣。周大人,下官對你的計謀佩服的是五體投地。”
“不錯,如此行事,不單單完成了國舅交代下來的任務,甚至還能讓廟堂內的大員們知曉災民對太子楚千里的怨言,那廢舊立新妥了。”
“哼,李大人可說過那廢舊立新最大的阻礙便是宰相王元修與跟隨他的近半朝臣,到時候太子楚千里在揚州的所爲,想必那宰相大人亦是會同意廢舊立新。”
“別說宰相王元修那近半朝臣了,恐怕陛下亦是對楚千里失望透頂。而五皇子楚淵得邊功歸來之際,必定會成爲新的太子,到時候,五皇子怎會忘記我等衆人?”
衆官員眼神裏面閃爍精光,這一刻才發現原來他們多慮瘟疫之事了。有楚千里在,他們怕個什麼?
可以把所有不好的事情全都推到太子楚千里身上嘛,有楚千里爲他們背鍋,還能讓國舅滿意,這天底下最好之事莫過於此了。
周泰康得意洋洋的止住了衆官員的你一言,我一語,說:“行了,現在還不是說這些的事情。爾等記住,辦好國舅交代之事,讓五皇子楚淵當上那大楚太子,我能便能飛黃騰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