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嫣然點道:“太子殿下真沒有與牧白微單獨相處的機會?也許湮兒姑娘不知罷了。”
“有又怎樣?有單獨相處機會,湮兒亦能破壞掉。”
湮兒撇了撇嘴:“就像那日剛入揚州境內時,他倒是有心臨幸霓裳,但是被我破壞了。哼,整天想禍禍女人,湮兒偏不讓他楚千里如意,氣死他。”
瞧着湮兒信心滿滿之樣,李嫣然張了張嘴,又瞥了一眼那個讓她恐懼到極致的白衣背影,並未在說話。
不過心中悲楚到了極致,眼下太子殿下身邊有三女。湮兒,她李嫣然自然萬萬不敢比,不單單聖上欽點是東宮女主太子妃,就連太子亦是對她溺愛有加。
再說那霓裳,身姿妙曼,典型的如水做的江南女子之性格,姿色並不在她之下,關鍵是霓裳並沒有推太子落水啊,就這一點,她李嫣然亦是不敢比,以後極有可能入東宮,甚至會成爲太子左右妃之選。
至於那個還未謀面的牧白薇,被太子臨幸,在大事上敢依女子之軀,爲太子殿下衝鋒陷陣。
說白了,牧白微晚上能依女兒身不辭勞苦服侍太子,白天亦能爲太子排憂解難,此等女子亦是太子左右妃之選。
算來算去,她李嫣然只能是太子的小賤內,貌似連出頭的機會都沒有。再說爹爹與爺爺一直與太子作對,太子不是她已是法外開恩了。
很快便入了宅子,正堂中,牧白薇瞧見楚千里,心中亦有無限委屈,如若未逃出那石窟,想來她牧白薇只能以死來保全被太子臨幸的這幅軀體了。
強壓着委屈,嬌軀彎曲,施了個萬福,牧白薇開口:“白薇參見太子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免禮,白薇,快與本太子說說你入了報恩寺究竟發生了何事。”
楚千里再次瞧見牧白薇,壓抑不住內心裏面的激動,拉着她的手,亦不管衆人是很面色,把她按壓在凳子上,自己坐在一旁,說:“有沒有被報恩寺裏面的禿驢欺負,你告訴本太子,吾現在就讓王之渙帶着禁軍掃平了報恩寺那座邪寺。”
衆人驚駭,特別是湮兒,鳳眼瞪大,方纔她可是說過,在她眼下,楚千里絕無可能臨幸牧白薇,可瞧着兩人之間的親暱,小侍女茫然了。
貌似真被李嫣然說準了,楚千里這個登徒子,色胚子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與牧白薇發生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祕密?
頓時小侍女心中怨言起,好嘛,她夜夜當那色胚子的金絲玉軟,夜夜聽那色胚子嘴裏面的豺狼虎豹之詞,還要忍受那個色胚子的動手動腳。
不曾想,她竭力的拒絕,未讓那色胚子佔了便宜,可那色胚子竟然在牧白薇那裏尋了回來。
李嫣然瞥了一眼湮兒,扯了扯嘴角,暗歎,哎,也許太子殿下喜歡的便是湮兒這種單純脫俗又有性格的脾氣秉性吧。
“殿下,昨日你帶禁軍入報恩寺,白薇知曉,亦想見到殿下,可白薇不是那方丈的對手。”
牧白薇桃花眼裏閃爍秋水,咬着貝齒:“被那禿驢一掌打暈,而後被人帶入了一處隱祕的石窟,殿下放心,白薇依舊是清白之身,不曾被任何人染指。”
牧白薇豈能不知楚千里擔憂的是何事,說罷之後,果然見到楚千里的臉色稍稍柔和,她心裏面像是吃了蜜一樣甜。
什麼?衆人驚駭,不敢想象那報恩寺的方丈如此大膽,在太子殿下入報恩寺前,竟然敢打暈牧白微。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你方纔說報恩寺有一處隱藏的石窟,你與吾說說,在裏面發現了什麼。”
楚千里舒了口氣,強壓着想要殺掉那禿驢的心思,問了一句。
牧白微消失這段時日,他便在想,如若狐媚被玷污該如何是好,萬幸狐媚未被玷污。
“那報恩寺中……”
牧白微朱脣一張一合,沒一會功夫,她便說出了自從進了報恩寺裏面所看到,所遇到之事。期間,她瞥了一眼湮兒,便把石窟內有盔甲刀劍,燕國餘孽之事全都隱藏起來。
“混賬,那報恩寺裏面竟然是純金佛像,而且還有大楚國庫包裝的糧食,甚至裏面還私藏瞭如此之多女子?”
這一下不單單衆人驚駭,就連楚千里已經驚駭暴怒,他萬萬不敢想象揚州衆官竟然把災糧隱藏在了報恩寺這座邪廟。
他眉頭一挑,猛拍桌子:“本太子自從帝都出發之際,便在陛下面前承諾過,此行江南必爲災民,再懲治那貪官污吏。”
“而初來揚州之時,因沒有線索,又因有人在民間詆譭吾的名聲,本太子只能裝成驕縱,無法無天樣迷惑揚州衆官,暗地尋找線索,有了真憑實據,災民便不會認爲本太子胡作非爲。”
“不曾想恰恰這種迷惑,反倒讓這羣狗官散佈本太子不好謠言。”
衆人沉默不語,因爲他們知道太子終於要發飆了。就連那時長與楚千里頂嘴的湮兒在這一刻亦是感覺到楚千里身上的霸氣之姿,就連那以前瞧不起太子殿下的才女李嫣然亦是精神一振。
誰家女子不想讓自己的相公有做出一番驚天動地之事?更別提名動帝都的才女李嫣然。
楚千里赫然起身,負手而立:“而今門閥餘孽牧白薇,不,現在不該成爲之門閥餘孽,而是大楚功臣牧白薇,深入虎穴,得來消息,讓本太子有了絕地反擊之機會,這次,爲災民,爲大楚國祚,本太子便要殺人,爾等誰有不同言論?”
“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我等必將爲殿下鞍前馬後,在所不惜。”
“殿下所殺之人乃是該殺之人,江南災民必定會爲殿下所作所爲歡呼,爲殿下慶賀。”
衆人跪拜,就連那功臣牧白薇亦是跪地,只有那小侍女湮兒鳳眼忽閃忽閃,站立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