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是個女人?那個女人要幹什麼?”
“什麼女人?分明是一個婦人,你沒瞧見頭髮已經高高挽起嗎?不過這個婦人長得真夠水靈,不知是哪個富家子弟的夫人或者小妾。”
“是啊,嘖嘖,如若勞資這輩子能娶上這麼水靈的女子做老婆,勞資白天夜裏啥也不幹,盡待着家裏守着老婆。”
一旁的人瞅着說話人,頓時撇了撇嘴,滿臉鄙夷,就說話之人那滿臉麻子,牙尖猴腮之樣還想娶如此美女當老婆?
亦不撒泡尿找一找自己的德行。不過經過那人這麼一說,衆人亦不覺得一介女子上高臺有什麼不妥了,畢竟能欣賞美女之姿,其樂無窮嘛。
“嫣然姑娘···”
山抱手施禮,而後說:“殿下交代,此次審判全由姑娘您定奪,我等自顧守護姑娘安慰便可。”
“嫣然在此謝過陳將軍。”
李嫣然輕輕點頭,而後掃視周泰康衆官,心裏面還是害怕不已,她雖然飽讀詩書,七步亦能作詩,可讓她一介女子審訊,這還是頭一遭。
而後她擡頭,看着高臺下的人山人海,心裏面的害怕更濃。
我不能害怕,我不能害怕,殿下可在臺下看着,如若做不好此事,會讓殿下失望的。
李嫣然望向楚千里所在方位,正瞧着殿下對她點頭示意,李嫣然妙目吐露出堅定之光,深吸口氣,朱脣微張,聲音清亮:“小女子乃太子殿下被休之妃,國舅李府之女李嫣然。”
什麼?眼前之女竟然是帝都才女李嫣然,那個傳言被無良太子摧殘不成人樣的才女?她何時來的江南,她來江南作甚?
是那個無良太子感覺禍禍江南之女乏味,便讓才女李嫣然從帝都趕來服侍伺候?好啊!果然是一個無惡不作,自顧貪圖享樂的無良太子。
不過瞧李嫣然模樣,並不像是被無良太子楚千里摧殘過啊,甚至滿臉紅暈如桃花,嫵媚之意讓人饞,分明是新婚燕爾,還沉浸在與無良太子之間的依依儂儂中。
聽說才女心裏很是厭恨楚千里,怎又會有如此這般模樣的?衆人很不解。
“這李嫣然,怎就提起被休之事?”
楚千里愕然,而懷裏的湮兒鳳眼微眯,難得嬉笑:“怎地,楚千里,你是敢做不敢當?才女被休,傳遍大楚,你做得出,就不許李嫣然說出來?”
“常言道,這人吶,愛聽的就是好話,難聽的話最不願意聽。就像你,做了那麼多噁心之事,被人說出來,感覺臉上無光了?”
“要想不被人說,你當初爲何要做呢?”
楚千里啞然,是啊,他做得出,怎就不讓李嫣然說出來?
轉念一想,他呵呵壞笑,撇着湮兒那昨晚然他貪念之處:“是啊,就像湮兒,本有一副傲人嬌軀,爲何當初遮遮掩掩?”
湮兒鳳眼瞪大,深吸一口氣,楚千里這個登徒子怎就又那她說事?
湮兒還未來得及開口,楚千里壞笑:“就像昨晚,我做得出,但我能說出來嗎?湮兒敢去那高臺上說昨夜本太子對你的、所作所爲?”
楚千里又說:“湮兒,這樣吧,如若不然,本太子亦給你機會上高臺,你也說說本太子昨夜對你所做之事唄。”
“楚千里,你···”
湮兒氣的呼吸急促,鳳眼微擡,那目光如若能殺人,不知道楚千里要被殺死多少次了。
這個登徒子得了便宜還賣乖,簡直厚顏無恥到了極致。小侍女無奈狂抓,與楚千里口舌之爭,每每都是她落了下風,打又不能打。
只瞧着小侍女的小手擰在楚千里腰間,一掐一擰,各種酸爽讓楚千里瞪大了眼睛,乖乖,青蓮湮兒怎就也學會了擰人,莫非這便是女人的天性使然?
“湮兒乃是爲了江南災民,如若不然,豈能容忍你這個登徒子對我胡作非爲?”
“是,爲江南災民不假,但本太子佔了便宜亦是不假啊。湮兒,啥時候爲本太子生個孩子?”
這邊楚千里與湮兒鬥嘴火熱,高臺上週泰康等衆位即將被審判的揚州衆官疑惑擡頭瞧着李嫣然,李嫣然要作甚,是想在高臺之上戲說楚千里那個無良太子的所作所爲,想要爲他們開脫嗎?
一定是這樣的,李嫣然乃帝都才女,怎能瞧得上楚千里這個無良,胡作非爲的太子。
並且李嫣然乃是國舅之孫女,戶部尚書李青書之女,他們乃是國舅心腹,身爲李家人的李嫣然怎會不幫助他們開脫?
到時,才女在高臺戲說無良太子,必定會引起民衆衆怒,到時候那楚千里還敢殺他們嗎?
哼,楚千里來江南可是得民心的,萬一惹怒了民衆,別說民心,能否走出江南還是另一說,畢竟江南並不缺乏江湖草莽。
這時,李嫣然又說:“因殿下忙碌,便讓小女子上這高臺主持這次審判,也許諸位不解太子爲何讓嫣然一介女子拋頭露面主持這場審判。”
“其實嫣然亦不解,但殿下命令,嫣然不得不從,爾等亦是很迷惑爲何揚州衆官包括知府周泰康都被羈押在高臺之上。”
才女一席話讓高臺之下衆人安靜,就連周泰康等人也忍不住擡頭看向那風姿卓絕的才女。是啊,歷朝歷代,唯有男人當官審判,哪有女子拋頭露面。
楚千里這番作爲,有違祖制。
李嫣然杵立不動,亭亭之姿,擾動所有人心思。她聲音加大:“殿下自入揚州一來,從未拋頭露面,甚至亦從未管過江南天災,也許諸位便想是那太子殿下無良,自顧尋歡作樂,不顧災民死活。”
“其實不然,殿下曾與小女子這個被休之妃說過,不是他不願管着江南之禍,而是初入揚州兩眼抹黑,雖然知江南禍根的根源在何處,但無確鑿證據,他怎能治罪與人呢?”
下方一陣陣低語,有說太子好的,當然也不缺說太子不好的。畢竟太子殿下神龍見首不見尾,亦未給揚州衆人做過實事,單憑李嫣然三言兩語就能讓他們感恩太子?
而周泰康衆官卻內心駭然,李嫣然要幹什麼?她乃是被楚千里被休之妃,又是國舅李府的女子,怎能在這高臺之上替太子說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