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楚淵大怒,上前一步,大喝:“你這是在藐視廟堂,藐視皇上,藐視·····”
“你喊我什麼?”
湮兒扭頭,傾國傾城的俏臉上帶着一絲厭惡,就是這個五皇子,讓楚千里一直耿耿於懷廢舊立新之事。
就是這個楚淵,讓衛鈺姑娘入了西夏,就是這個五皇子,讓楚千里不在她的身邊,爲了衛鈺,不顧危險入西夏。
一切的起因全都是因爲這個楚淵,如若不是這個楚淵,楚千里眼下已經隨她一起回到了帝都。說不定現在兩人正在衛鈺姑娘的梧桐小院內說着話,喝着茶。
說不定衛鈺姑娘還會與她說些什麼私房話。
湮兒暫時放過國舅,蓮步挪動,便到了楚淵身邊,冷笑“楚淵,楚千里是你皇兄,亦是大楚太子,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國之儲君,身爲楚千里的皇弟,你見到本妃這個皇嫂,該喊什麼?”
“你···”
楚淵啞口無言,不曾想慕容湮兒如此牙尖嘴利。竟然問出了和問國舅一樣的問題。
他乃皇子,不好慕容湮兒喊什麼?
湮兒鳳眼微眯,聲音清冷:“你什麼你?你雖是皇子,但乃是楚千里的皇弟,湮兒乃是太子楚千里冊封之妃,你便要尊稱湮兒爲一聲皇嫂。”
“皇嫂?你……”
楚淵緊握拳頭,勃然大怒,成爲楚千里的女人了不起嗎?成了楚千里女人便能呵斥他嗎?
他是皇子,皇上陛下的兒子,當朝寵妃李貴妃是他母后,怎能容忍區區太子左妃能呵斥的?
“對,不過,以後記得喊皇嫂,或者太子左妃。今兒本妃便饒了你這次以下欺上之罪名,如若再有下次膽敢直呼本妃其名,本妃定不會如此輕易的饒了你。”
湮兒得理不饒人,懶得再看楚淵一眼,扭頭俯視國舅李恆,大聲說道:“李恆,我慕容湮兒乃是太子左妃,我喊你一聲國舅是尊重你,直呼你其名李恆更是理所當然。”
“而你作爲大楚之臣,在遇太子左妃之時,直呼左妃之名,便是以下欺上,乃是重罪。”
“本妃再問你,你喊本妃什麼?”
“太子左妃··”
今兒李恆算是體會到了慕容湮兒的厲害之處,咬牙不甘的說道。
“算你這個狗東西還有點眼色,知道本妃乃是太子左妃,以後再敢直呼本妃其名,本妃還踹你。”
說罷,湮兒可不管憋屈憤怒不已國舅李恆,掃視衆臣,而後直視楚雄,剛纔依禮儀之道教訓了楚淵與國舅,眼下她自然用禮儀之道施禮當今天子。
湮兒施了個萬福,朱脣微張:“陛下,當初湮兒與楚千里在江南之時,他便時常在湮兒耳邊說那西夏之事,湮兒亦能從楚千里嘴裏面,神情裏面看出他的焦慮。”
“他說大楚與西夏邊境的戰爭止戈只是佔時的,即便許諾西夏再多好處,亦是茫然。”
“楚千里還說,西夏乃荒蕪之地,人口增多後,便少喫食。而大楚農耕採桑,乃富饒之地。西夏怎能不眼饞我大楚。”
衆臣點頭,湮兒說的不錯,大楚也就是今年江南旱災,放在往年,即便西涼三十萬鐵騎不聽朝廷旨意,大楚亦有精兵護邊境。
楚雄面不改色,聲音低沉。
湮兒說:“想要讓邊境百姓安居樂業,那就要看大楚與西夏誰厲害,拳頭硬纔是硬道理,如若通過聯姻或者談判想要止戈兩國邊境之亂,那會讓西夏認爲我大楚是怕了他們西夏,反而會助長了他們的囂張氣焰。”
“但是,他們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大楚底線在哪裏。”
“是嗎?太子當初的確這般說?”
楚雄眉頭一挑,他怎麼不是這樣想?只不過朝廷缺糧,讓他縮手縮腳。
打仗不是說說而已,動一發牽扯全身。做爲帝王,他不願安居樂業大楚百姓遭受災難。
不對,湮兒方纔說楚千里在提前謀劃。
楚雄心裏面突然突發奇想,莫非太子已經在暗中做出了什麼行動。如若真是這樣,爲何第五戰與王之渙從來未有稟報過他呢?
就像糧食這件事情,如若像湮兒所說,太子已經提前謀劃,那必然是有不少糧草已經運往了邊境之處,可是怎就如此悄無聲息呢?
太子到底是用何等方法把糧食運往了邊境。
再一點,太子怎就這麼確定他這個皇上會出兵邊境呢?畢竟兵未出,糧草到達邊境亦是無用。甚至暴露了糧草所在位置,爲引起西夏乃至於西涼王的偷窺。
衆臣沉默不語,在楚雄虛託手後,他們靜悄悄的站起來,豎耳聆聽湮兒之言。
他們心裏面亦是充滿着好奇,太子入江南之後,怎能一邊着手處理江南災情和瘟疫,又一心二用關注甚至謀劃邊境之事。
“是啊,楚千里的確這般說。”
湮兒有些累,自從懷上了孩子,老是孕吐,雖然每天多餐,但是還是支撐不住。
她扶着腰,四下瞅了一眼,最後眼神定格在大楚那把唯一的龍椅上,她撇了撇嘴,龍椅真大,可以坐着,可以躺着,也可以臥着。
坐在上面肯定很舒服,難怪楚千里對太子之位鍥而不捨,畢竟那個位置今後是他的。
湮兒好想躺在上面,這樣就不會累了。
她可不是楚千里,只敢想想,亦不敢,也不願沒大沒小做那龍椅。
就算想,等楚千里當上皇帝后,一定要讓楚千里帶着她坐一坐那個位置。
湮兒只好說:“陛下,能否賜予湮兒一把凳子,湮兒有些累。”
“小喜子,快,快給太子左妃搬凳子來。”
“來了,來了,小喜子搬來了。”
小喜子搬來凳子,放在湮兒身邊,獻媚說:“太子左妃,需要加一個墊子嗎?”
“無需···”
湮兒坐好後,瞧着衆臣和皇上都站着,俏臉上難免有些羞澀。
這樣好嗎,衆人都站着呢,就她一個人坐着。
全都怪你們兩個小東西,整天欺負你們的孃親,哼,等孃親把你們生出來,看孃親打不打你們的小屁屁。
湮兒暗自嘀咕了一聲,她說:“楚千里的確這般說,而且說了便做,也許陛下很疑惑楚千里發明之物爲何只換取那異國他邦的糧食,從來不要他們的黃白之物。”
什麼?莫非這便是太子殿下的未雨綢繆?儲存糧草只爲邊境之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