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腿並着，安靜沉然。莫名乖得不像話。
汪靜雯視線飄了又飄，沒忍住還是飄了過去。
她好似控場的主持人一樣，清了清嗓子率先開口：“皇甫跟百里咱們不用猜了吧。”
然後頓了兩秒，似乎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震驚了一下：“等等，一個節目竟然有兩個複姓。”
什麼小說場面？
丸子頭女生輕聲笑：“是哦。”
她看着張飛天說：“之前看過你們直播蠻好玩的。”頓了頓，目光落在她的手上。
“而且……你好厲害的。”
“看你把那個說你壞話的人打趴下，真是酷斃了！”
“對了，他後來沒有再找你吧？”
張飛天也看她，很是平靜道：“沒有。”隨後笑了笑：“我一個打十個是沒什麼問題的，他不敢。”
她毫不避諱這件事情。
早先時候南宮老爺子那邊來了話，所以網上基本上找不到視頻，但因爲是直播，之前還是有不少人看到的。
按理說查不到視頻大家都知道不對勁，幾乎不會當面提。
丸子頭女生卻彷彿沒意識到，當着節目組還有這麼多攝影機，笑得十分甜。
汪靜雯這時小心翼翼瞟了眼張飛天的表情，又斜了眼去看丸子頭女生。
“……”
有感覺到一絲絲微妙呢。
“你們都認識嗎？”
終於，還是那個十分優雅的波浪卷女生開口了，聲音細細柔柔的，微微睜大了眼睛。
“我跟百里認識。”張飛天自我介紹道：“我叫皇甫菲恬。”
“這樣。”捲髮女生抿脣微微笑着：“你的微信很好認。”
“嗯。”張飛天說：“你的也是。”
“啊？”她驚了一下，“真的嗎？”
“你是西醬。”
張飛天都不用思考，脫口而出。
汪靜雯活像個小迷妹重重點頭：“皇甫特別厲害，我一來她也知道我是誰了！”
隨後，丸子頭女生緊跟着：“那皇甫也知道我了？”
“枝枝。”張飛天勾了勾脣，“私聊問過我有沒有想要聊天的男生是你吧？”
她的表情也彷彿是沒有意識到自己爆了什麼，一臉坦然外加“妹妹，姐姐沒說錯吧？”
汪靜雯：“……”
姐，節目效果kpi是隻綁定在你一個人身上嗎。
丸子頭女生表情僵了一下，指尖在裙邊悄然蜷縮。
很快，她又恢復如初，笑容滿面，聲音清脆：“是的，因爲你發了那個喝酒的表情包，一看到喝酒的女生就感覺是自己的姐妹。”
接着又捂嘴道：“你知道嗎？後來看你回我一句全都想聊還嚇我一跳。”
雖然聊天這些片段肯定都是會作爲先導片或者部分預告放出來，但現在說出來，確實還是有些怪異的。
“真的？”張飛天也捂嘴笑：“你給我發消息也嚇我一跳。”
然後客廳內充滿了歡快的氣氛。
歡快到詭異。
男生們都感覺到不對勁了。
“我沒有收到皇甫的消息。”襯衫男適時插嘴：“看來是我那破手機耽擱正事了。”
精英男沒說話，眼睛掃過了百里越，一臉成熟笑容。
大家笑了一會，汪靜雯問卷發女生：“所以你名字是有西字嗎？”
“啊！我知道！”汪靜雯猛地後仰，拍了拍手心：“就是那個我不認識的字！”
丸子頭女生說：“我也是！”
她扭頭看汪靜雯，握住她的手臂：“同道中人！姐妹！”
汪靜雯便又問：“你呢？你名字有枝字嗎？”
“對。”她眉眼彎成月牙：“我叫疏枝。”
“哇。”汪靜雯是真的感嘆：“你們名字都好好聽。”
“我叫汪靜雯。”她嘆了口氣：“好像下鄉插秧的知青。”
精英男說：“聽起來就很有文化。”
汪靜雯眼睛亮了一下，給他比了個大拇指，“哦喲，不錯喲，很會說話。”
“怎麼稱呼啊？”
襯衫男適時掃視了一圈，提議道：“都說完女生了，要不就猜一下男生。”
這有什麼好猜的。
張飛天基本上瞧一眼就能對上號，她直接說：“那行，就從我開始。”
“檸檬是百里。”
汪靜雯：“？”
姐，你殺死了遊戲！
其實張飛天和百里越認識，互相有微信也是肯定的。
爲了讓節目有看點，那天拍攝的時候專門讓百里越用另外的號進了羣。
張飛天垂眸看百里越，他感受到目光，也偏頭看她。
機位給了特寫，從屏幕裏甚至都能看出張飛天眼底的笑意，百里越也眉眼舒展，脣角微揚。
“我知道你喜歡檸檬，但我不知道你爲什麼要用別的號。”
張飛天擺明了不想浪費時間，單刀直入地問：“難道是一開始就知道我要來，專門防着我？”
明明當時她也在場，她偏要這樣問。
就好像小學時坐同桌的男女同學，她知道桌上那顆大白兔奶糖是他給的，也非要說一句——
“哎呀，誰的大白兔掉在這裏啦？”
【你好裝啊姐。】
系統好像也在看節目似的，買了不少零食，抱着自己心愛的娃娃，哼哼兩聲道：【等節目播出了，肯定有人扒你！】
張飛天：“哦。”
“那他們就會發現我父親很牛逼，然後微博粉絲暴漲，爭着給我當兄弟姐妹。”
系統：【……？】
張飛天雖然是覺得節目組有些設定很傻逼，但爲了拿下百里越，也不是不能忍受。
因爲對於百里越這種不輕易出手，謹慎的性子，張飛天只感覺像溫水煮青蛙一般，整個生活都被他一絲一縷融進。
照這樣下去，她肯定也是忍不住的。
猶豫就會敗北，果斷不會白給。衝就完事。
百里越回視她。
她這張臉，其實還是有距離感的，叫人不敢輕易伸張。
一旦笑吟吟地，就顯得忽遠忽近的溫柔和漫不經心起來。
百里越熟悉張飛天，熟悉到她的每一個神情和動作，知道那些表達了什麼。
戲謔、逗弄，像小孩子喜歡玩具一樣，非常好懂。
於是百里越答道：“防你的話就不會叫檸檬了。”
他彷彿還是那個偷偷寫日誌的少年郎，面對喜歡的姑娘，話語總是溫溫和和的，順她的意。
張飛天振振有詞：“你一開始還叫y。”
汪靜雯左看一眼，右看一眼。
靠。
什麼小情侶打情罵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