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時擡起手,把女孩兒的助聽器給細心戴好。他眼底帶着點溫和:“等我捱揍完,你再收留我吧。好不好?”
這麼近的距離,讓女孩兒的心跳都快了幾拍。
她小雞啄米的點了點頭,聲音有點緊張:“好。”
步時笑笑,揉揉她的頭髮,轉身離開。他的車就停在不遠處,這會兒開車回去很方便。
步淺叮囑完步時沒多久,就收到了步時的回覆:“下午別加班了,我帶你去看房子。”
淺淺躺平了:“你已經搞定了?”
步時:“沒,我剛到家。”
步時:“我要做的事,還有做不成的?”
步時很自信,他的這份自信,讓步淺很高興。
步淺是一個人來到通知地點的,師兄師姐都宅的要命,到點下班後,就基本上不怎麼出門了。
楚厭倒是想過來送她,但她沒答應。
她知道楚厭今天有個會要開,這個會剛好跟她的時間撞上。楚厭可以取消會議來接送她,是她覺得沒有必要。
爲了送她去工作,放棄自己既定的工作。
成年人的戀愛,在大原則上,是不會這麼幼稚的。她平時作歸作,鬧歸鬧,但好歹在關鍵的事情上,還是能拎得清的。
央視選擇的地點,自然是大氣的。
步淺在進去之前,還給楚厭拍了照:“看!門牌都是那麼高大!”
楚厭:“[照片]”
楚厭:“咱們學校的門牌,比這個還要高大。”
他們倆都上了最頂尖的學校,在他們的學校,還是出了名的財大氣粗。學校大門鍍了金粉,看上去金燦燦的,但又一點都不俗氣。
因爲門的設計,是他們建築系頂尖天才親手給母校設計並建造的。
聽說,有個富二代的學長本來是真給大門鑲了金的,但被人摳的慘不忍睹。在殘酷的現實面前,他們只好換成了金粉,不是真金的金粉。
饒是不是真金,他們的大門也依舊很大氣。
步淺看着對話框裏發來的照片,她沉默幾秒,打字道:“你是不是想跟我擡槓?”
楚厭:“……”
楚厭:“不是。”
楚厭:“[你撤回了一條消息]”
淺淺躺平了:“我已經看見了!”
淺淺躺平了:“你等我忙完再跟你擡槓!”
兩人這會兒都不閒,在簡單聊了幾句後,就退出了微信。
步淺剛進去幾步,就撞見了在這裏工作的李元。李元似乎是來接她的,在看見她過來後,就走到了她跟前。
“你來了。”
李元衝她笑了下:“我看見這次的名單有你,所以過來接接你。”
步淺跟李元認識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算短了。可兩人的關係,到現在連個朋友都算不上。
他們除了工作上有過見面,其餘時候,再沒有什麼私交。
李元叫過步淺,讓她出來一起聚聚。
步淺知道李元的局上還有別人,也知道那些人都會是不錯的人脈,但她依然沒出去。
“謝謝李老師。”
步淺禮貌的對着李元道了謝,然後跟着他往裏走:“其他人都過來了嗎?我來得晚不晚?”
李元對這裏很熟,在帶着步淺往裏走的路上,他還跟步淺提醒了下:“步淺,翟主編也來了。你待會跟他會見上面。”
步淺跟翟建國的關係,現在圈子裏都知道。說句不爲過的,他們倆現在跟仇人差不多。
李元放低了聲音,繼續提醒:“步淺,今天這種場合,絕對不能出什麼事。你跟翟主編之間,不管有什麼矛盾,都不能在今天發作。”
“知道麼?”
李元的提醒是出於好心,步淺當然不會不識好歹。她道了謝,跟李元承諾着自己絕不會砸場子。
央視的立項裏,關於動物保護這一塊,從多年前就開始有了。
只是近幾年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這方面的主題立項變少,大動作更是許久沒搞過了。
眼下央視重新起了這個頭,這對他們行內來說,也是個好消息。
步淺謹記自己來這兒的任務:“搞事業!”
她要代老師跟師兄師姐,出門給雜誌社搞事業!不管今天來的都有誰,都影響不了他的鬥志。
李元在有意幫着步淺,但他幫的並不明顯,步淺聰慧,不需要太明顯的提點,她就能領會到對方的意思。
行內曾經誇步淺是紫微星,是顆明亮的行業新星,這話沒有誇錯。
有她在,她的光芒閃耀着,任何人都遮擋不了。
活動從早上持續到晚上七點多,步淺很累,但一起來的人,沒有不累的。她趁着喫午飯的功夫,給步時發了消息。
淺淺躺平了:“我下午回不去了。”
淺淺躺平了:“這裏太忙了。”
淺淺躺平了:“[照片]”
步淺爲了以示清白,還把自己這邊的情形拍了一張給步時看。她是在允許拍照範圍內拍的,不會違規。
不管違不違規,步時不是外人,也不會把跟她的聊天記錄或者照片什麼的泄露出去。
他們家還有步沉這個從政的,對這方面一向很敏感。
在跟步時說明了情況後,步淺猶猶豫豫的問道:“你現在在家裏嗎?媽媽的心情怎麼樣?”
步時早上就說回去搞定母親了,可到現在他都沒有給出什麼好消息。
步淺有一點忐忑。
她消息發出去了一會兒,也沒見步時回。
她時間不多,不能捧着手機乾等着。於是,在留完言後,她又上交了手機,接着去集合。
到了晚上。
步淺要走時,跟翟建國剛好要同走一段路。兩人在白天的活動中,從表面上來看很和諧。
他們沒起什麼矛盾,連句口角都沒有。
翟建國跟步淺搭了幾句話,以他對步淺的瞭解,步淺不會尊重他,也不會對着他好聲好氣。
她一定會出口刺他。
但奇怪的是,這次步淺很沉得住氣。他的主動搭話,都沒讓步淺對他翻白眼,或者說什麼不好聽的話。
這會兒看見步淺,翟建國皺着眉頭,上上下下打量了她。
“你今天倒是很會僞裝。”
翟建國說道:“明明是個一點就着的炮仗,今天裝的倒是很有禮數。不過裝的再好也沒用,你們雜誌社的資歷不夠,你的資歷更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