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達突然轉向蘇意,跟她打了聲招呼,蘇意連忙迴應,“啊,你好,我是寧意。”
“達琳和寧意的作品都很好,讓我不知道該怎麼選擇,真是爲難啊。”安老師苦惱道。
達琳意味不明的看了蘇意一眼,“安老師,想必你也知道我混跡時尚圈多年,經驗豐富,瞭解頗深。”
琳達頓了頓,又道:“當然,如果您沒有選擇我,我也會在心底祝福您,感謝上帝讓我們有這一次相遇。”
“達琳,你還是太自信了,不如你先看看寧的作品再說吧。”安老師搖搖頭,把蘇意的設計圖遞給了她。
“哦,天吶!”
“這樣的作品我還從來沒有見過,而且很有……很有……”她似是想不起來那個詞,有些着急。
安老師接道:“靈氣,對嗎?”
“對,就是靈氣,令人震撼的美。”琳達感嘆道。
面對競爭對手突如其來的誇讚,蘇意有點手足無措,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好在一旁聽着二人的討論,也算增長自己的見識。
“寧,你也看看她的作品。”
安老師突然遞給蘇意幾張圖,她接下之後低頭一看,便再挪不開眼。
達琳的作品很美,宛若花之精靈,動人心魄。看到的那一刻,腦中便只有一個美字。
這時,蘇意對自己便沒了信心……
“寧,你來我工作室吧!”達琳突然驚喜的對蘇意說道。
“?!”
蘇意有點兒懵,瞪大眼睛注視着她。
“達琳,你不是來競爭我的學生的嗎?”安老師氣嚷道。
琳達摸摸頭,悻悻道:“啊,我忘了,不好意思。”
“你們兩個作品有自己強烈的風格,不如我就勞累一點將你們兩個都收了吧。”安老師故作勉爲其難,好像做了什麼虧本買賣似的。
蘇意看向安老師,眼裏滿是難以置信的歡喜。
終於,還是成功了!
而達琳見安老師這樣,不客氣的懟道:“安老師,你可是撿到兩個寶了,就不要裝了嘛。”
蘇意站在一邊,聽着這話有點驚異,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
達琳見蘇意如此,笑着道:“寧,你不用緊張,我和安老師都是很好的人,不要這麼拘束。”
“好……好,謝謝你們。”蘇意磕磕巴巴的應道。
安老師抱住蘇意,微笑着說:“歡迎你,我的學生!”
蘇意麪露感激,回以一抱,“老師,謝謝你。”
當蘇意回到家之後她仍覺得不真實,自己成了安老師的學生?她是一名正式的設計師了?她可以完成自己的夢想了?
“意,怎麼樣?成功了嗎?”江栩跑過來坐在蘇意旁邊八卦道。
蘇意握住她的手,激動道:“我成功了,安老師以後就是我的老師了。”
“啊,真的成了,我就知道你是最棒的!”
她們兩個抱在一起大聲分享着屬於她們的喜悅。
“噓,婭婭睡着了。”蘇意意識到婭婭在睡覺,連忙捂住嘴,提醒江栩小聲一點。
“對,小婭婭還在睡覺,噓……”江栩也小心翼翼的坐下,不敢再大聲說話。
“好,那我先去喫飯了。”蘇意輕手輕腳的離開客廳。
坐在餐廳裏,想到今天的經歷,蘇意食指大動,吃了很多。這是來到這裏之後,蘇意第一次好好喫飯。
夜裏蘇意本以爲能睡個好覺,卻再次做了一直以來折磨她的那個噩夢。
夢裏遲一鳴對蘇意極盡溫柔,關懷備至,還有他們的兩個寶寶,一家人在一起,和諧又美好。
可是遲一鳴面色一變,眼裏滿是扭曲的殺意,蘇意看到他拿起刀狠狠地捅向了她,接着他又想去殺兩個孩子……
“不,不行,求你,不要傷害他們……”
“啊!”
血淋淋的一幕刺激的蘇意猛地清醒過來,她想拿桌子上的針,卻不小心打翻了水杯。
玻璃破碎的聲音在蘇意腦海中迴盪,她努力翻下牀,想要把玻璃扔掉,這樣腦海裏的聲音也許會消失。
“嘶……”
蘇意的腳踩在了碎玻璃上,血很快就流淌出來。
她感覺心裏的恐懼與害怕褪去了許多,低頭看了看,朝玻璃更多的地方走去……
“小意,婭婭總哭,怎麼也哄不好,你來看看……”江栩抱着婭婭推門走進來。
自從婭婭和江栩熟了以後,江栩就非要摟着婭婭睡。蘇意狀態不怎麼好,擔心傷到婭婭,就答應了。只是這次……
“寧意,你幹什麼?”江栩打開門就看到站在碎玻璃上的蘇意,臉上還交織着痛苦和歡愉,彷彿踩在下面的不是碎玻璃,而是按摩儀。
“哇嗚嗚……”婭婭在江栩懷裏哭得傷心,看着好不可憐。
“意,你先穩定一下情緒,婭婭現在需要你,你冷靜一點!”
江栩着急的叫喊聲和婭婭的哭聲傳到蘇意的耳朵裏,將她從地獄裏拉了回來。剛纔籠罩在她眼前的黑暗逐漸散去,意識回籠。
蘇意從碎玻璃上走下來,看着婭婭哭得狠,止不住的心疼。
“你沒事兒了吧?”江栩後怕的問道。
蘇意搖搖頭,啞聲道:“沒事兒了。”
婭婭伸出她的小手要抱,蘇意捂着嘴努力讓自己不要哭出聲。
“小意……”江栩看着母女倆哭得悽慘,一手抱着蘇意,一手抱着婭婭,安慰着她們。
“江栩,謝謝你。”蘇意情緒慢慢穩定下來,坐在牀上哄着婭婭。
而江栩正在幫她處理腳下的傷口。
“不用謝,我們是朋友嘛,應該的,只是你這……”江栩擔心又害怕,卻又不忍心揭蘇意的傷疤,就在那兒糾結。
蘇意見她爲難,輕嘆一聲,將她在國內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她。
她又驚又怒,“哦買噶,我的天哪,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那個什麼葉添和你那個姐姐,還有那個遲一鳴,林暖,他們做的事都是犯法的好嗎?不行,我真的太氣了……”
好像是自己碰見了這對渣男賤女一樣。
蘇意看着江栩爲她打抱不平,既感激又欣慰。
“這麼說,你就是因此而得了抑鬱症?”她轉過身,突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