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屋子,兩個人往樓梯去。
阮沐希心裏想着喬塬粱怎麼會在這裏?剛好來看孩子們的麼?
今天剛在費家家宴上提出她和喬塬粱的事,現在就看到人了。
而喬塬粱對那樣的打算毫不知情,想想都有點不自在的。
“出去喫飯了?”喬塬粱問。
“嗯,和我爸爸。”阮沐希說。
“我前兩天見過費先生,在他和我叔叔的飯局上。”喬塬粱說。
阮沐希錯愕了下,還以爲只是打聽,原來都坐在一個飯局上了。
單純爲了生意,還是......
“我爸爸沒對你說什麼吧?”阮沐希問。
“擔心?”喬塬粱轉過臉的眼神略帶戲謔。
阮沐希眼神可愛地閃了閃,“我有什麼可擔心的......”
“你爸爸只是問了我和你是否認識的話題,也是私下裏說的。”
“那你怎麼說的?”
“你希望我怎麼說?”喬塬粱看着她,下臺階的腳都停下來了。
阮沐希跟着停下,視線轉向一邊,“你知道我們是不可能的,有太多的障礙了......”
“是麼?不過你爸爸還說,下次帶上你跟我一起喫個飯。”喬塬粱說,隨即問,“你會拒絕麼?”
阮沐希沒有回答。
喬塬粱也沒有逼問,繼續往下走。
阮沐希默默地跟着,目送喬塬粱上車,離開,她都沒有回答一個字。
一直到第二天上班,她都在考慮喫飯的事情。
費珵真的說喫飯了?什麼時候?
昨天見面都沒有提及。
商場上的客套話吧?
要真的喫飯,費珵的目的是什麼,一目瞭然。
她知道,喬塬粱也知道......
“阮助理,十分鐘後跟我去總裁辦公室。”高仕德走進部門,邊往他的獨立辦公室去,邊交代。
阮沐希心跳漏拍了下,後背都拉直了。
總裁辦公室......那不是慕慎桀在慕氏集團的辦公室麼?
總不至於有人有那個膽子去借用吧......
去總裁辦公室的路上,阮沐希問,“慕先生來了麼?”
“是啊。”
阮沐希頓了頓,問,“我可以不做你的助理麼?”
“我哪裏做的不好?我改。”
阮沐希汗,“不是那個意思......”
阮沐希想說這有什麼想不通的?就是不想接觸慕慎桀罷了!
藉口工作太辛苦,做不來。
想想這理由站不住腳。
她這個助理當得不要太輕鬆啊!甚至時不時不來公司,還帶薪休假。
高仕德敲了敲總裁辦公室的門,裏面傳來男人低沉威懾的應允聲。
他們再進去。
辦公室裏只有慕慎桀一個人,坐在沙發上,顯眼的大長腿蹺着二郎腿,手上拿着文件在看。
似乎並不知道進來的人是誰。
“慕先生。”高仕德恭敬地頷首。
阮沐希低着頭,不說話,不直視。
按照職位來分,她確實是連說話的份都沒有。
慕慎桀的黑眸微擡,掠過跟隱形人似的阮沐希,開口,“坐。”
“是。”高仕德坐下。
阮沐希坐在旁邊,將手上的筆記本放在腿上,打開。
她的職責就是手下,陪襯,需要問她問題纔回答。
存在感很低。
工作到一半,高仕德手機振動起來,“抱歉......”
慕慎桀揮了下手,他便起身出去接電話了。
阮沐希立馬站起身,立在一邊。
直屬上司離座,她不可能和掌權人平起平坐。
慕慎桀依然埋首於文件中。
偌大的辦公室裏,就兩個人。
無聲勝有聲的壓迫沉甸甸地籠罩下來。
阮沐希在心裏催促着高仕德趕緊出現!她實在不想跟慕慎桀同處一個空間裏,壓力太大了。
幾分鐘過去,高仕德還沒有回來,阮沐希忍不住開口,“慕先生,我去看一下。”
“這麼好的機會,怎麼不求情了?”慕慎桀聲音帶着與生俱來的冷漠和疏離感。
阮沐希抱着筆記本的手下意識地收緊,那樣的問題,已經和工作無關。
身
份一下子變換了,她不僅僅是公司的小職員。
“再卑微的人,也會有感到被羞辱的時候。”她垂着視線,沒有起伏的回答。“我回頭想想,我媽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並非壞事。想她,可以打電話,視頻。”
慕慎桀擡起黑眸,直射過去,銳利地將她來個對穿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