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沐希感覺到自己的心跳是那麼不正常,快地就要從胸口跳出來了。
對慕慎桀來說只是滿足於他的佔有慾,當然沒事。
而對阮沐希來說,那是已經發生了質的變化。
這種變化讓她慌亂,只有拉開距離纔會安全。
可強勢的慕慎桀根本不讓......
距離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好像整個人都要被他撕碎吞入腹中......
阮沐希實在有被嚇到,在混亂的腦子裏找回一絲理智,用盡力氣掙脫慕慎桀略微放鬆的臂力,“不要這樣!”
身體緊緊地貼在牆壁角落,弱弱地抱着自己,好像是在捍衛自己的尊嚴。
偌大的浴室裏,除了沙沙沙的水聲,就只有慕慎桀粗而急躁的呼吸。
“我洗完了,先出去了......”阮沐希摸索着出了淋浴池,抓到架子上放着的睡衣,就那麼出去了。
慕慎桀深深地呼吸了下,手煩躁地耙過溼發,露出立體的五官。
阮沐希自從恢復記憶後,就一直在迴避他。
到底是爲什麼?因爲費雪?
慕慎桀的拳頭暴躁地捶向旁邊的玻璃牆,砰地一聲。
連縮在牀頭的阮沐希都聽到了,心臟不由發緊。
抓過旁邊的靠枕,抱在懷裏,似乎這樣她纔能有一絲絲的安全感。
幾分鐘後,聽到浴室門拉動的聲音。
阮沐希知道慕慎桀洗完澡了。
不知道他的心情如何?
剛纔在浴室裏,她是惹到他了吧?
被惹到的慕慎桀有多麼危險,她是很清楚的。
旁邊的牀動了下,察覺慕慎桀已經上牀,她有些瑟縮,手指緊緊地抓着懷裏的抱枕。
“睡覺。”慕慎桀聲音裏還帶着不易察覺的沙啞。
阮沐希愣了愣,有些遲鈍的單純模樣。
“抱着枕頭睡?嗯?”
阮沐希沒有抱枕頭睡覺的習慣,正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時,懷裏的抱枕就被抽走了。
接着,慕慎桀強悍的身體壓過去,將她壓着躺下。
阮沐希感到強烈的不安,伸手擋在兩人之間,“慕慎桀,你......”
“叫大哥。”
阮沐希咬了咬脣,她不太喜歡叫這個稱呼,好像是在求饒。
“不願意?”
“你到底要做什麼?”阮沐希神情緊張。
“我想做什麼,你能逃得掉?”慕慎桀近在咫尺地端詳她臉上的微表情,眼神偏執至極。
阮沐希發現越是想和慕慎桀拉開距離,越是不能如願。
“乖,叫了大哥就讓你睡覺。”慕慎桀的視線在她臉上每一處徘徊,誘哄着。
阮沐希的喉嚨好像被人掐了一樣地難以發聲。
她知道慕慎桀的惡趣味,但不如他願,又不會放過她。
權衡利弊後,她聲音略低,“......大哥......”叫出來後,讓她慌亂。
慕慎桀壓下臉,挺直的鼻尖蹭着她冒着細汗的俏鼻,“知道了......”
阮沐希就明白了他說的‘知道了’是什麼意思。
因爲沒有再對她做什麼,而是抱着她睡覺了。
阮沐希不知道爲何。
只是在背對着的時候,心中充滿無限悲哀......
第二天,陸遠山來了御殿園,上門做客。
也看到了三胞胎。
之前費珵去世的時候,陸遠山就見過三胞胎了。
只是那時候他對認親還沒有這麼熱衷。
三胞胎記性很好,第一眼就認出了陸遠山。
不過跟着麻麻的身邊,除了叫一聲太爺爺,就不怎麼去親近罷了。
陸遠山也沒有強求,他經歷過大風大浪,還不知道怎麼和孩子去接觸,倒是給他們帶了許多的禮物。
邀請他來御殿園喫飯,這就代表着阮沐希願意回到陸家。
“希希,什麼時候和慎桀帶着孩子們去A市,一家人真正的喫一頓飯。”陸遠山說。“眼睛看不見也不要一直待在家裏,多去外面走走,對恢復有好處。”
“這個......”阮沐希猶豫,是跟慕慎桀一起去?她不太想,可自己已經決定認親了,拒絕就不好了。再說唐夢在那邊,每次都是唐夢來看自己,這次去看她吧,便答應,“好,我要去給你打電話。”
林敏將自己聽到的告訴了費雪。
費雪現在也是孤身一人,極力討好陸家是很有必要的。
也能跟慕慎桀接觸。
陸遠山剛從車上下來,準備進酒店大堂。
“爺爺。”
陸遠山回頭,發現是費雪。
他當然知道費雪不是費珵的親生女兒。
有點不想待見。
“我不知道爺爺過來,到現在纔來找爺爺,希望爺爺不要怪罪。”費雪討好地說。
“你有什麼事?”陸遠山問。
“因爲我想找個時間去A市看看爺爺,不知道行不行?”費雪問。她低下頭,神情低落,“我知道我不是爸的親生女兒,可我從小到大的父親就只有他,哪怕沒有血緣,親情還是在的。所以,看到爺爺的時候,我心裏有份親近感,爸媽都去世了,爺爺對我是非常重要的,我是不是陸家人不重要,我只想孝敬爺爺......”
說着,眼裏的淚水就要出來了。
“冤孽啊!說到底,這都是你母親的錯。”
“是,她已經付出代價了。”費雪說。
陸遠山鬆了口,“過幾天希希他們應該會去A市,到時候我給你打電話吧!”
費雪高興極了,上前扶着陸遠山的手臂,表現親暱,“爺爺,我送您上去。”
陸遠山見她還算懂事,就讓她扶着了。
將陸遠山送回酒店房間後,費雪才離開。
回到車上,滿臉算計。
林敏跟她說了慕慎桀和阮沐希可能會去A市後,才故意找到陸遠山的。
就算什麼都做不了,她也要讓阮沐希心裏不舒服,有苦說不出。
再說,什麼都不做,也不是她的性格。
阮沐希,你一個瞎子還想跟我鬥?慕慎桀早晚是我的!
一個星期後,阮沐希和慕慎桀,還有三小隻坐着直升機去了A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