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告諸位:

    8月中旬時,阿爾巴尼亞發生一起意外死亡案,死者是霍格沃茨的一名六年級女生。該女生在爬山時不幸墜崖,跌落海中。經魔法部多次打撈後,只找到該女生的遺物魔法小包。現正式宣佈該女生死亡。據悉,該女生品學兼優,即將擔任霍格沃茨女學生會主席,她的離世給不少人造成打擊。記者有幸採訪到該女生的好友兼室友艾博小姐,當詢問有關該女生的問題時,艾博小姐多次拭淚,強忍悲傷地說道:“我從來沒有想過會發生這種意外,安德莉亞她是我的好朋友,我很痛苦……”

    另,呼籲各位巫師朋友們,在外出旅遊時應保障自己的生命安全。

    ——《預言家日報》

    安德莉亞·懷特死了。

    這個消息如同水入油鍋裏,一下炸開了鍋。在開學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大家都在討論安德莉亞·懷特的去世。

    安德莉亞·懷特待人溫和,品學兼優,深得各位老師和同學們的喜歡。她的乍然去世,令許多人都猝不及防。

    比如她親密的室友海倫·艾博,她無法接受這個悲痛的消息,曾多次哭暈在禮堂,多虧拉文克勞其他同學每天不停地勸慰,纔有所好轉。

    許多人爲這份真摯的友情而感動,但是薇薇安·羅齊爾對此嗤之以鼻。她早就從海倫悲傷的外表下看透她冷血的本質。她並不是真心,而是爲了得到更多的關注。

    懷特小姐的男朋友裏德爾先生,也因爲女友的去世而受到了巨大的打擊。每次在走廊中見到他時,他總是憂鬱的——這讓不少女生同情他。在許多場合中,他不願意提及他的女朋友。

    死者已矣,生者仍在。即便不願意承認,懷特小姐也漸漸被人遺忘。她的女學生會主席的位置由斯萊特林七年級的珍妮·高爾擔任,霍格沃茨恢復了往日的寧靜。

    “阿爾法德,我不敢相信……”薇薇安坐在禮堂的角落,不斷地拭去眼淚,哽咽地說道,“……他們沒有找到安德莉亞的屍體,也許安德莉亞沒有死呢?”

    阿爾法德坐在薇薇安的身邊,罕見地沉默了。他似乎快速成長了起來,眉宇間不再是意氣風發,而是被穩重所替代。

    他將薇薇安攬在懷中,悲傷地陳述了真相:“魔法部已經確認過死訊,安德莉亞確實已經死去了。薇薇安,我們要向前看。”

    薇薇安再也忍不住,在阿爾法德的懷中痛哭起來。

    斯萊特林的人對安德莉亞避諱如深,這是源於他們的頭兒,七年級男學生會主席湯姆·裏德爾的態度。

    湯姆·裏德爾從來不願意提及他那不幸的女朋友,不知情的人以爲是他受到打擊太重,也都儘量避免提及安德莉亞·懷特。

    但是隻有斯萊特林的人知道,湯姆對安德莉亞的態度遠不像他表現得那麼哀切。他不屑於提安德莉亞,甚至可以稱得上是厭憎。

    他稱她爲背叛者。

    背叛者,安德莉亞·懷特。

    開學第一次在有求必應屋召開集會時,有人問起關於安德莉亞·懷特死去的事情。新任的七年級男學生會主席湯姆·裏德爾,當場冷下臉。

    他陰鷙地盯着詢問者,魔杖已經對準了他。那一刻,在場的所有人都以爲他會施下一個惡咒來懲罰那個人。

    然而沒有,湯姆·裏德爾最終收回了魔杖。他睥睨在場的所有人,用一種毛骨悚然的語氣說道:“安德莉亞·懷特背叛了我們,所以她死去了。”

    他勾了勾嘴角,眼睛似乎閃爍着紅光——也許是光線原因。他晃動着高腳杯,像是警告,又像是感慨:“你們要以她爲鑑,我的朋友們。”

    “以後,等我想找你們的時候,千萬不要辜負我的信任啊……”湯姆·裏德爾補充着,他的眼裏都是野心和慾望。

    在座的所有人都惶恐不安,同時心照不宣地承認安德莉亞·懷特已經死去的事實。無人再敢提安德莉亞·懷特,生怕觸了湯姆·裏德爾的眉頭。

    安德莉亞止於六年級,時間卻不會爲她停留。命運的齒輪已經轉動,將所有人引向既定的軌跡。

    1945年,校長辦公室。

    “湯姆,很遺憾,我們並不能聘用你爲黑魔法防禦術教授。”迪佩特校長坐在書桌前,有些惋惜地看向對面的年輕人,“你還過於年輕,不過,歡迎你過幾年的時候再來……”

    湯姆露出一個靦腆的微笑,語氣中含着失落:“好的,迪佩特校長,我會再次回來的。”說完,他禮貌地和迪佩特校長告別,離開了校長辦公室。

    在湯姆離開後,迪佩特校長看向櫃子後藏着的身影,他挑眉說道:“阿不思,你可以出來了。我還是想不明白,你爲什麼阻止湯姆任教呢……”

    鄧布利多從櫃子後走出,坐在湯姆剛纔坐過的地方。他手裏拿着一杯蜂蜜水,他一邊用吸管喝着,一邊笑呵呵地說:“阿芒多,就像你說的那樣,他還太年輕了。”

    迪佩特校長看向鄧布利多,遲疑地猜測道:“你是因爲安德莉亞的死在怪他嗎?可你知道,這與他無關,他也是受害者。”

    安德莉亞·懷特。

    鄧布利多停住動作,將蜂蜜水放在桌上,他扶了扶眼鏡,悵然地嘆息了一聲。他沉默一會兒,解釋道:“我知道你的意思,阿芒多。”

    “可是,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了相似的野心,我還是不能相信他,我不認爲他能夠當好一名教授……”鄧布利多的語氣有些嚴肅,眼中閃着不安。

    1946年。

    “湯姆,你終於來了,我等你很久啦!”赫普茲巴·史密斯一邊叫嚷,一邊靈活地穿過擁擠的房間——即使她臃腫不堪。

    這間屋子就像是魔法古玩店,擺滿了價值連城的收藏,書架上全是燙金書籍,兩邊排列着金漆的櫥櫃。

    史密斯戴着一頂薑黃色假髮,臉上塗得五顏六色,穿着豔麗的粉色長袍。此時她卻停在了門口,害羞地低下了頭,擺出一幅少女懷春的樣子。

    湯姆從手裏變出一朵玫瑰,遞給了史密斯,史密斯爆發出一陣尖叫。湯姆凝視着史密斯,輕聲地說道:“赫普茲巴,你不必來這裏等着我的。”

    史密斯的臉頰紅撲撲的,她矯揉造作地說道:“我太想見你了,湯姆,你又瘦了,店裏把你用的太狠了……快來,我給你看樣東西,你一定會喜歡的……”

    史密斯牽起湯姆的手,就把他領到房間裏。湯姆在她的身後機械地微笑着,眉頭微不可查地蹙了起來,眼睛陰沉沉地望着史密斯觸碰的那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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